蘇凝雪心裡納悶兒,可是現下店裡忙的不行,她根本就走不開,就算擔心,也不能出去找人。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陸霆霄從外頭進來,他似乎是要歸隊,身上穿著板正的軍裝,筆挺如松的進來。
“陸霆霄。”沈莞想都沒想就把他叫過來了。
“怎麼了?”
“你這會兒有沒有時間,去趟陸明雪他們學校,去六班找徐利昂,問他中午為啥不過來吃飯?”
陸霆霄眸光神采奕奕,他本來就是過來看她一眼的,沒想到她會給自己安排任務。
是個好兆頭。
“好,我就去。”
路通宵答應完就出門了,邁著闊氣的大步,光是背影看著就雷厲風行的。
沈莞自此也就不在擔心,陸霆霄辦事沉穩可靠,交給他絕對放心。
……
陸霆霄來到四中,就直奔教學區域,透過操場裡的指示牌,他準確的找到了徐利昂的班級。
“你找徐利昂,是他啥人?”
“我是他姐夫。”
陸霆霄這兩天都在沈莞那兒待著,對徐利昂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也很同情他的遭遇。
“他跟我們班李周打架,被輔導員抓住,這會兒還在老師辦公室。”
陸霆霄面色嚴肅的問:“他為什麼打架?”
回答他問題的同學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懾,乖巧的回答:“那三個人找他事兒,打架也是他們先動的手。”
“謝謝。”陸霆霄轉腳就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到了那兒,輔導員,和被打的孩子家長都在,班主任從中做著調和,他一直在讓徐利昂叫家長,但他都抿著嘴,低頭不肯回應。
“這就是個沒人管的野孩子,今天能打人,明天就能殺人,我不管,我強烈要求學校給他處分!”
“這樣的問題學生就不該留在學校裡,主任,今天要是見不到他家長,我們就跟他沒完!”
“對,把我們家孩子打成這樣,我要報警,把他送進去蹲號子!”
三個學生叫來了三位家長,一個比一個情緒激動。
摟著自家孩子的肩膀,彷彿受了多大委屈。
縱然,那三個孩子被徐利昂打得鼻青臉腫,但陸霆霄卻一眼看見,徐利昂衣服後背的鞋底印,還有他的臉上,好多道血印,一看就是被手指甲撓的。
“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打不過就算了,還好意思叫委屈?”陸霆霄走了進來。
屋裡的人光是聽著他擲地有聲的低沉嗓音,就覺得不是一般人,回頭,就看見一身軍裝筆挺,表情冷酷、嚴厲的男人走進來。
陸霆霄站到了徐利昂身邊,自我介紹:“我就是他家長,你們有啥不滿的,直接跟我說!”
徐利昂想過自己可能面臨的下場,要麼被記過,要麼就是被開除,總之,他今天不該忍不住動手。
他唯獨沒有想到,陸霆霄會在他面臨窘迫的時候出現。
他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他,而是堅定而有力的站在他旁邊。
他就像是一個守護神,使得他身上的軍裝,都更加神聖了。
“怎麼,你是他家長,你就得為你們家孩子負責,他把我家孩子打壞了,你們還有理?”那個受傷最重的孩子母親,囂張的指著陸霆霄說道。
而他也正是最開始挑釁徐利昂的孩子,名叫李周。
陸霆霄面對女人囂張的氣焰,冷眼掃過去:“誰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先問問你家孩子做了什麼事。”
“我啥都沒做,徐利昂上來就打我,看看他把我的臉給打的,媽……”李周出於心虛,為了免受責罰,惡人先告狀的抱著母親哭起來。
女人聽著兒子的哭聲,一下就受不了了。
“我兒子啥都沒做,你們家孩子就是個壞胚,從骨子裡就壞透了,虧得你還是個軍人呢,就教育出這種東西,你也配得上這身衣裳?”
陸霆霄把臉一沉,他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很多時候即便被挑釁到臉上,都能忍住。
但那是在縣城部隊,在特戰隊兩個月的訓練與磨礪,讓他的血性比從前重了許多。
這世界上有許多不公道的事,如果都抱著忍讓就能過去的想法,那麼,這個世界上的委屈,將會無處可訴。
“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能穿上這身兒衣裳,是國家賦予我的榮譽,不容你隨意汙衊,信口雌黃!”
女人被他冷肅的聲音震得呼吸一滯,在嘴邊的刻薄話,就這麼嚥了回去。
陸霆霄看向另外兩個家長,那兩個孩子傷的並不嚴重,或者說,壓根就沒受傷,只是衣服上沾了一些泥土。
另外兩個孩子的家長剛開始還不依不饒的氣焰,見李周的家長閉嘴,一下子也跟著縮了回去。
“你們兩個,還有什麼想說的?”
那兩個家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等著對方去出頭。
大抵陸霆霄身上那身軍裝不容輕視,班主任跟輔導員對他的態度也很謙和。
“你是徐利昂的什麼人?我從來都沒見過你。”班主任問道。
“我是他姐夫。”
“姐夫?”班主任眼神懷疑,“我記得,徐利昂家裡只有一個弟弟,沒有姐姐。”
“是他表姐夫,以後他的事歸我跟他表姐管。”陸霆霄三言兩語,打消了班主任的疑慮。
“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也詢問了原因,其實就是孩子們之間的小摩擦,才引發了這場衝突,我們校方的建議是,我們都帶著孩子去醫院做檢查,誰的傷勢嚴重,打人的那一方出治療費用,如果都不嚴重,那麼這件事就由各自承擔責任,以後我們學校也會加強對課後時間的管理,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你們有沒有意見?”班主任建議道。
這時,名叫李周的孩子家長站出來反對:“老師,我們家孩子是被他們打,他們的醫療費憑什麼要我們出?”
“打架的情況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徐利昂有錯,你們家孩子也動手了。”輔導員出聲呵斥了一句。
李周的母親撇了撇嘴,訕訕的瞪了他一眼。
“行啊,你們當老師,當輔導員的,不就是怕得罪這個當兵的麼?我們認栽,行了吧?”
得,這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也就難怪李周的手會那麼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