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小太監將一個錦盒舉過頭頂,道:“老祖宗,這是葉真人剛剛煉製出來的丹藥。”
魏正海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李霖,說道,道:“小李子,該你了。”
李霖看著那顆硃紅色的丹藥,心中泛起一陣寒意。
他知道,一旦服下這顆丹藥,生死便難以預料。
兩個小太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彷彿在看死人一樣。
然而。
李霖並沒有立即拿起丹藥。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被收為魏正海乾兒子的事情,以及他手中的那包毒藥,頓時有了主意。
李霖恭敬地開口,道:“乾爹,昨日您收我為乾兒子,小人理應向您敬茶的。今日為陛下試藥,雖是小人莫大的榮幸,但生死難料。小人斗膽請求,在試藥之前,給乾爹您敬一杯茶,以表孝心。不然,小人去了陰曹,也不安心。”
魏正海微微一愣,笑道:“是咱家疏忽了,都差點忘記這件事了。那你去倒一杯茶,表表心意吧。”
李霖心中一喜,連忙倒了一杯茶,然後將毒藥悄悄放入茶中。
他小心翼翼地將茶端到魏正海面前,雙膝跪地,恭敬地將茶獻上。
李霖雙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杯子,但他臉上卻努力保持著平靜,甚至擠出了一絲微笑。
“乾爹,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李霖道。
魏正海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這茶……味道有些特別。”
魏正海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看向李霖。
李霖心中一緊,但面上卻保持著鎮定:“乾爹,這是小人特意為您挑選的茶葉,可能味道有些獨特,但絕對是上品。”
魏正海冷笑一聲,突然站起身來,走到李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小李子,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茶裡下毒!”
李霖心中一驚,但隨即強裝鎮定:“乾爹,您誤會了,小人怎敢對您不敬?”
李霖突然拔出早就準備好的短刀刺入了魏正海的胸膛裡。
魏正海驚得目瞪口呆,習慣性的揮手一掌將李霖擊飛。
不過,他昨日為李霖開脈消耗了所有的真氣,如今真氣十不存一。
原本這一掌可以將李霖打死,但是現在只是將李霖擊傷。
那兩個小太監驚得魂飛魄散,轉身便逃。
李霖掙扎著站起身來,身形如電,迅速追上去。
如今,他開了一脈,實力大增,身法快捷無比。
不一會兒,他便追上了那兩個小太監,手起刀落,將兩人斬殺。
龍床上的皇帝目睹了這一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而,李霖沒有理他,而是走到魏正海的面前,再次捅了幾刀。
魏正海不停地咯血,道:“小李子,咱家收你為乾兒子,眼看你要榮華富貴了,你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你背叛陛下!”李霖道。
皇帝勃然大怒,抓著床單,怒喝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霖頓時露出一副忠臣的模樣,朗聲說道:
“陛下明鑑,魏正海三番幾次的違抗聖命,不讓太子和成國公覲見,便是等著三皇子高彥回京,讓高彥繼承皇位。我雖為宮中一小太監,但也知道忠君愛國之道。今日之舉,只為除奸佞,保大夏江山穩固。”
“魏正海,這小太監所言……可是真的?咳咳……你為何要這樣做?”
皇帝氣得咳嗽,怒視魏正海。
他不敢相信這個陪伴自己幾十年的奴才居然背叛他!
“陛下,老奴也是為了大夏,如今大夏內憂外患,太子並非中興之君,唯有……唯有三皇子可以……”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魏正海也不掩飾,直接說出了真相。
魏正海說完,頓時嚥氣了。
“狗奴才!狗奴才!”
皇帝氣得破口大罵,連連咯血。
又不解恨,虛弱的舉起手,拿枕頭去砸魏正海的屍體。
“陛下,你要保重龍體啊!”
李霖走過去,露出“關切”的神情。
“好,你是好太監,是忠臣……你叫什麼?”
皇帝感覺寬慰,緊緊地抓住了李霖的手。
乾枯的手掌像是雞爪子一樣,在李霖的手上勒出了印子。
“小人叫做李霖,是魏公公身邊的跟班,察覺到他的陰謀,所以鋌而走險。”
李霖說道。
“果然是忠臣。朕快不行了,快快宣太子和成國公覲見。”
皇帝虛弱地說道。
“可是小人身份卑微,只是一介小太監,而宮中又是魏公公和三皇子的眼線、親信,小人若是傳遞出訊息,只怕要被他們砍成肉醬。”
李霖搖搖頭。
雖然魏正海死了,可是現在宮中全是他和三皇子的眼線和親信。
他們要是知道魏正海死了,可能鋌而走險,發動政變。
皇帝一想,頓時明白了。
“朕留有一道聖旨在御書房的暗格之內,包括傳國玉璽也在裡面……你快快取了,送到東宮太子府,讓太子趕緊登基。還有……朕要任命你為……”
皇帝抓住李霖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可急壞李霖了。
你倒是快說啊!
結果還沒等皇帝說完,他兩眼一翻,直接沒了呼吸。
李霖一探鼻息,發現皇帝老兒死了。
靠!
你還沒說封我什麼官職就死了?
這該怎麼辦?
李霖一下子慌了,不過一想到聖旨和傳國玉璽在御書房內,頓時心中稍安。
只要這兩個東西在手,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李霖冷靜下來後,也顧不得處理幾人的屍體,從大殿內離開了。
“喲,李公公,試藥這麼快就好了嗎?老祖宗人呢?”
剛出門,一名老太監走過來笑著說道。
這是隨堂太監何奎,負責貼身伺候皇帝的。
“何公公啊,老祖宗今晚要留下陪陛下,讓小人先行離開了。老祖宗有交代,天亮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進殿打攪。違令者,殺無赦!”
李霖壓下心頭的恐懼,鎮定地說道。
“行了行了,咱家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何奎擺擺手,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