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是蠢到家。”
紅袖輕聲嘀咕了一句,還是搖了搖頭,倒是有點怒其不爭的模樣:“要我說這魔教天宗和血衣樓的人當初下手的時候就不夠果斷,不然怎麼會讓這麼幾個武功平平的漏網之魚給跑了?現在反而是要花大力氣把人抓回去,當真是做事拖泥帶水!最好笑的是,這所謂的秘密和寶藏都是沒有探聽出來,就開始窩裡反,反也就反了吧,這內訌竟然也只內訌到一半,人都是死了不少真火都是打了出來,竟然又開始講和,這般反覆無常優柔寡斷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群蠢蛋!”
寧清秋差點沒被紅袖突如其來的長篇大論給噎死。
還有,你這成語用得是不是有點不太對頭啊......
她水眸睜得大大的,面上的表情簡直是一言難盡,茫茫然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表達一下自己的心境。
歸根到底,紅袖哪來的這麼激憤心情啊,這些人跟她沒什麼關係吧。
再說了,聽她的意思,是不是三觀也太不正了?
寧清秋開始想,若不是今日和她來這兒的乃是自己,以紅袖的性子和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風,她該不會乾脆利落的把下面的一堆人都是給殺了吧,理由倒是很簡單,看著礙眼。
算了,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方法來吧。
神劍門弟子看到魔教天宗和血衣樓的人又開始皮笑肉不笑的握手言和,雙方暫停兵戈,反而都是陰測測的笑著向著他們襲擊而來,不由悲壯絕望,領頭的青年大喝一聲,橫刀立馬,身上的白衣幾乎都是染成了血衣,面色灰白慘敗幾乎是彌留之相了,卻還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我殿後,你們快走,能走一個是一個!”
他旁邊的少女俏麗的臉蛋已然沒有往日的飛揚明麗,滿面灰塵泥土混合著血跡,髒兮兮的,卻是堅定說道:“大師兄說什麼傻話,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而且,我們走不了了,這些走狗人多勢眾,我們,已經是被包圍起來了。”
天宗的黑衣人頭領面部很是奇特,半黑半白,倒像是個黑白無常的糅合體,寧清秋看著都是覺得搞笑,倒是不覺得瘮得慌。
畢竟實力擺在那裡,她一根手指就能夠把人戳死。
他嗓子乾啞,說話的聲音也是艱澀難聽,聽得人都是恨不得把耳朵給堵起來:“這個小姑娘說得沒錯,你們今日已然是插翅難逃,識相的趕緊把神劍門的鑄劍秘籍和寶藏地點說出來,我還能讓你們痛快點死,就算是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能。”
血衣樓的殺手冷冷的站在一邊,他們臉色慘白陰冷,據說是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看著都像是死人似的,關鍵是殺人太多,身上陰氣煞氣極重,故而血衣樓的殺手也大多短命,最是不把命當做是命,因為他們自個兒都是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默不作聲,顯然也是同意天宗這些人的說法。
小姑娘氣性大,聽到這話只冷冷的呸了一聲:“做夢!你們為了虛無縹緲的寶藏就是對我們神劍門痛下殺手,著實愚蠢且喪盡天良,不要說壓根就沒有寶藏,就算是有,我們就是死都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死戰!死戰!”
神劍門的弟子紛紛應聲大喝,充滿一去無回的慷慨悲歌之意。
天宗之人面色大變,勾魂無常眼珠子泛起青綠:“敬酒不吃吃罰酒,納命來吧!”
刀槍斧戟紛紛閃著寒光,想著包圍中央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就在神劍門眾人就將要身隕斃命之時,一縷驚世劍光乍然出現,宛若驚鴻。
劍光太盛,以致於在場眾人都是沒有分辨出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是雙目一片茫茫,極致的光亮中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聽到耳邊不絕的慘叫之聲。
等到神劍門眾人從那極致短暫的瞬間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包圍在身邊的眾多魔教天宗和血衣樓的人盡皆摔了出去,兵刃紛紛落地不止,右手腕處都是被割出了一道劍傷,明明極細的傷痕,卻是正巧割破了動脈,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所有的人都是瘋狂的點止血的穴位,然後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腕劍傷,護著還好,若是不按住,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血流而盡而死。
“是誰?!”
“哪位前輩高人在此?!竟然管我們天宗的閒事兒!”
眾人紛紛大吼。
勾魂無常更是驚怒交加,這半路出來個程咬金,若是完不成差事,天宗的刑罰可不是好受的,他要如何交代?
“是哪位暗箭傷人,有種便是出來一見!”
魔教天宗和血衣樓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但是這等驚世劍術,又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讓人又驚又怕。
清冷的聲音宛若泉水叮噹,優美動聽到了極致。
就像是樂曲般。
“我若是你們,這個時候就趕緊的離開這裡去治傷,免得血流太多到時候回天乏術性命有礙。”
寧清秋可是光明正大的救場來的,又不是遮遮掩掩弄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不可能藏頭露尾。
她慢悠悠的從樹頂一躍而下,身姿曼妙無雙,輕盈若仙。
受傷的殺手和魔教中人以及神劍門幾個被搭救的弟子,皆看了過去。
這一看,便是傻了眼,目眩神迷,不知今夕何夕。
她從天而降,宛若神女下凡,實在是盛世美景。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她右手處,指若春蔥玉根,皓腕凝霜雪,纖纖玉手處,捏著的並不是寒光四射的寶劍,卻是一條細細的樹枝,想來就是她用來傷人的利器。
一招之下,草木竹石為劍,竟然同時擊敗了數十個武林高手,如此武功,當真是驚世駭俗,且所有的人傷在同樣的右手腕,掌控之力妙到毫巔,如此劍術,也是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了。
一個美貌絕倫,武功獨步天下的少女......怎麼從來沒有人聽聞過?
魔教天宗的勾魂無常率先回聲,他沉聲問道:“姑娘何人,為何要救這幾個神劍門的餘孽?可是與我魔教天宗有間隙?”
“非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她清淺一笑,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