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這邊想著紅袖女大概不簡單,小和尚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能被他這麼鄭重其事的邀請而來合作,想必機關暗器之術可能已然大成,登峰造極都是有可能的。
當然,前提是不要超過金丹期的極限,不然的話紅袖女早就獨步天下。
另一個倒是不知道又是何等風采?
她沒等小和尚為自己和七夜介紹,而是自己開口說道:“我是寧清秋,擅長用劍,不像是你還有一技之長,我只會戰鬥倒是慚愧了。至於他麼,只跟著我一起來的,你們不用在意,他不喜歡和人接觸寡言少語的,你們當做看不見就行。”
七夜淡淡的笑笑,也不在意寧清秋的“詆譭”。
這是兩個人說好的事兒,以他的身份地位實力,自然不可能讓個金丹修士直呼其名,故而寧清秋連名字都是沒有介紹。
這顯然顯得沒有什麼禮貌,換個修士大概就是要翻臉的節奏,但是面對著七夜,其他人倒是覺得理所應當,反正修士裡面有怪癖的大有人在,只要是不破壞合作能夠出力值得信任,那便成了。
小和尚作保,他們倒是挺信任的。
寧清秋說話的時候,屋裡的人也是聽到了動靜,便是漫步走了過去,倒是穿著一身黑白太極魚道袍,看著倒像是哪個道觀裡面走出來的,不過因為是個散修,那身衣服倒是並不精緻,看著反而是有幾分落魄。
只是寧清秋經過了這麼一段長時間的歷練,見過好東西不知凡幾,眼睛毒著呢,一眼就看出這破破爛爛的一身道袍其實乃是一件頂尖的法衣,要知道法器裡面法衣算是少見的,品質好的更是少之又少,這身道袍倒是不簡單,看來這些散修能夠脫穎而出,果然是個個都是有兩把刷子的,誰若是小瞧他們,便是自討苦吃自取其辱。
他長得雖然不說多麼出眾,但是五官端正乾淨,見人先帶三分笑,溫和極了,看著便是讓人心生親近。
他領著幾人進了屋,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說話吧?那簡直是不像話。
“貧道有禮見過兩位。兩位若是不嫌棄,稱呼我一聲行痴便是。”
寧清秋噗嗤一聲便是笑了。
“你這名字取得倒不像是道家的,反而是走的佛修一脈的路子,看來果真是和小和尚有緣啊。”
說完了便是又有點懊惱,明明才算是認識,都還是陌生人呢,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把玩笑話脫口而出,這要是個開不得玩笑的,她拿著人家的名字做文章,豈不是有點得罪人?
故而連忙道歉道:“對不住,我這人就是嘴上沒什麼把門的,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念頭也多,這一說話也沒個章程,還望你不要介意啊。”
她其實對這兩個合作者的觀感都很是不錯。
九州修士主流看法還是尊崇宗門世家有根底的弟子,那些所謂的散修,若不是類似於休命劍一脈單傳這樣有來歷的,那麼在外行走很是容易被人看低。
實力高一點的還好,旁人不敢輕易得罪,實力低一點的,便是九州修士人人都是可以欺負的物件了,反正吃虧也沒有人會給他們在背後撐腰。
寧清秋聽小和尚說除了他們其餘的幾個人都是散修,開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偏見,見了面之後更是歡喜,主要是這個紅袖一身紅衣讓她想起了蘇紅衣和朝陽郡主,那兩個都是愛著紅衣之人,且能夠把這麼挑的顏色穿得極為出彩宛若量身定做的也就他們兩個,不說如今倒是多了一位,風華更是不同,不同於朝陽郡主的明豔動人,她倒是煙視媚行般,但是眼神卻又很清明,寧清秋自認為不會看錯人,故而對紅袖的第一眼感覺不錯。
至於說行痴,身著道袍乃是太極黑白圖案,倒是和她的太極陰陽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故而看著就是順眼親近。
心神一放鬆,開玩笑就是脫口而出信手拈來了。
“寧姑娘不用如此。你這玩笑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去道出了真相。我早年曾經被佛門修士救過性命,我孤兒一個孤苦伶仃的,正是那位大和尚為我取的名字,本來就是為了讓我剃度出家成為佛修跟他一起修行,結果路遇魔道修士作惡,大和尚與之力戰而亡,含恨而終,卻還沒來得及教我修煉亦來不及為我剃度,故而我只能是成了個沒有歸宿的人,本來想要自己尋覓機緣求道向佛,結果機緣巧合倒是成了道修,佛修之事只能作罷,但這名字我卻也不想改了。”
行痴連連擺手,直接將一番往事娓娓道來。
旁邊的紅袖詫異的看他一眼說道:“行痴你倒是不厚道啊,我們交往至今也算是朋友一場吧?我怎麼這麼久都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反而是現在倒是和盤托出了?”
莫非對這位寧姑娘一見鍾情故而剖心挖肺的有什麼說什麼?這也未免太沒有眼色了吧,那位過來一言未發的大神,站在那裡雖然沒什麼話也沒啥動作,但是存在感那是強得沒辦法忽視,你當著人家的面給他的女人獻殷勤是不是有點找死啊?
行痴也不惱,看著她反將一軍:“你也從來沒有奇怪過我的名字,故而你不提我怎麼解釋?再說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不是寧姑娘直言,我也不會再刻意提起。”
小和尚則是拍著胸脯講到:“行痴兄啊,你也用不著惋惜,你若是現在還有求佛之心,便是由我來當你的引路者,加入我雷音寺如何?反正你還未突破元嬰,現在轉修應是不難,主要是要多花費一點時間,但是我看你慧根極深,一心向佛指不定便是修為一日千里啊。”
行痴搖了搖頭:“我道心已固,輕易更改不得,我繼承了道修前輩的遺澤,也早就改變了當初的想法,只要是仍然除魔衛道,不論是佛修還是道修,不都是一個道理?何必執著拘泥於表象?”
紅袖拍拍手:“行痴道友,你這話越說我們聽起來越像是佛修那門路數了,我就說以前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還沒有察覺出端倪,原來是你一個純種的道修這說話活生生的是佛修那一路的做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