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這就是蘇紅衣和陸長生唯一的感覺。
竟然把他們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當做是天刀藏鋒?!
——這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吧......
說真的,誰被誤認成為天刀藏鋒,應該都是開心不起來的。
不要說什麼假借身份冒充藏鋒有多少多少的好處,先不說至少要有點實力才可以勉強裝作是藏鋒不說,光是想想自己冒充的人是個什麼人物,便是可以讓九成九的野心家和騙子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和想法了。
實力比他低的人,一不小心就要露餡,就跟懸崖峭壁上面走鋼絲一樣,一家踏空,那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實力比他高的人,那多半就是隻有化神修士了,到了那樣程度的大能,去冒充一個晚輩......沒有人可以丟得起這樣的臉。
化神大能忙著體悟天道,忙著把控人族未來和當下,忙得很,哪裡有這個閒工夫玩什麼角色扮演cosplay......
而實力和天刀差不多,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幾乎是一個手掌都是數得過來的那麼寥寥幾個,正好,這些人雖然是搞了個烏龍認錯了人,但是他們也沒有差得太離譜。
至少蘇紅衣和陸長生都是那個和天刀藏鋒站在同一水平線上有著同等地位的風雲前十的修士。
雖然說名次有著差異,而實力經過天機閣的比對他們倒還是差了點,但是沒有實際打過,以蘇紅衣他們這類人的驕傲,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比任何人差。
天機閣雖然有著依據,判斷幾乎也從來沒有出過錯,但是吧,萬一出現了什麼比對失誤,甚至是每個修士都是在不斷地進步,有所改變很正常,而對於他們這樣的天驕來說,每一點微小的變化,說不定都是可以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以蘇紅衣這個時候是非常惱怒的。
他眉目倒豎,怒目圓睜,簡直是像佛家怒目金剛一般。
“你說什麼?!”
陰沉沉的,帶著凜冽殺機。
誰是天刀啊,他蘇紅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和天刀沒有半點兒關係。
這還從來沒有見過面,第一次和天刀藏鋒聯絡起來,蘇紅衣就是記恨上了。
所以這在藏鋒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就上了蘇紅衣心裡的小黑本本,記下來一筆賬,因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第一次見面就是被蘇紅衣懟得不行橫看豎看都是看不順眼的原因就在這裡了......
何其無辜啊!
不過天刀也不可能吃虧就是了,但這些都是後話。
當下,周圍的修士都是感覺到了不對。
陸長生也是臉色一沉。
搞了半天,他們是自作多情了?
照理說陸長生也沒有想過世上每個人都是認得他,但是這樣被認成了藏鋒,怎麼都是讓人不舒服。
若是其他的時候被冒犯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們根本就是懶得和某些人計較,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因為和他們相比,藏鋒是足夠和他們相提並論的人,這樣的被誤認,對於陸長生和蘇紅衣來說,簡直是羞辱。
於修士而言,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風雲修士,個個都是驕傲無比,只是他們向來是傲在骨子裡,表皮不顯而已。
這下子,這誤認一事,可謂是戳了馬蜂窩了。
那輕甲修士一愣,這下子看著兩個人的臉色帶著冰寒,恍悟過來,他們搞了個烏龍,認錯人了。
但是看著兩個人氣度不凡,一眼便是可以看出乃是人中之龍,想必身份也是不凡,只是......
他尷尬的咳了一聲,看向周圍,大家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個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對他們來說,既然不是天刀藏鋒,那麼怎麼值得大家鄭重以待?看著架勢十足,但是誰知道他們又是哪根蔥?
所以接下來的情景就是有些好笑了,一眾修士不再搭理他們,就是像沒有看見兩個活生生的人似的。
不是想無視,而是沒辦法,鬧出了這麼尷尬的事兒,大家都是想要粉飾太平掠過不提。
還好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是誰,不然的話,這個時候顯然是該給自己挖個坑給埋了。
蘇紅衣這號稱是殺人無算,何等的喜怒無常睚眥必報?簡直是天下聞名。
要不是陸長生還沉得住氣,壓住了他按在傘柄上的手,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怒,蘇紅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給陸長生一個面子。
“......滾開!”
他冷冷喝道,眼神帶著冰霜雪露,寒流一般。
那輕甲修士一愣,下一刻幾乎是要暴跳如雷了,他堂堂城主近衛隊的隊長,除了冥城之主,誰人給過他氣受?
那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自絕於天下!
但是他最後還是深深地吞了這口氣,他認錯了人,而且這兩個人一看來頭不小,實力也是極高,有些高深莫測,不然的話,他和其他的修士也不可能這麼傻傻的就認錯了。
於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說了,確實是他們出錯在先,他就忍了吧。
於是輕甲修士一聲不吭,讓開了路,揹負雙手,暗暗的給了自己的手下一個眼神。
於是蘇紅衣和陸長生便是沒有受到阻礙的離開。
“呸——什麼玩意兒!”
身後隱約有罵聲傳來。
蘇紅衣眉見狠狠地跳了跳,額角青筋抽動,那一瞬間就想要回轉身把嚼舌根的個人統統殺掉。
他所過之處,血流成河那才是常理。
最近一段時間,他實在是太過修身養性了!
正在此時,他眼角突然看到一道身影,而陸長生已經是停下了腳步,身影清朗,沉沉動聽,帶著不容忽視的喜意。
“是清秋!”
蘇紅衣閉了閉眼,告訴自己,算了算了,和小人物計較有個什麼勁兒,這個時候他要是出手殺人,耽誤了陸長生的事兒,人家能把他給剝皮抽筋了。
雖然說不怕吧,但是作為朋友,這麼點兒小讓步,還是做得出來的。
再說了,身後的人不過是些螻蟻,想要什麼時候解決不行?何必壞了心情......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紅衣抬步跟上了匆匆而去的陸長生。
見色忘義!
他碎碎念道。
說實話,分離一段時間,就連他看到寧清秋的身影,都是有些故友相見的激動——當然,這話他鐵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平白折損了他的光輝萬丈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