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小夏咬牙切齒的想要起身,轉身就要拔出武器。
這人當真好是囂張。
尋求純血人族的幫助本就是羞恥以及,這個人竟然還嘲諷他們。
大師兄還說人族本是一家,他們半龍人同樣是人族的一份子,應該是和人族共進退,而不是將對方視為仇寇。
小夏雖然是不服氣,但是對於大師兄的話,他向來是信服聽從,即便是不甘心,也是想要拋開童年陰影。
如今,卻是新仇舊恨重新上頭。
之前和他們交戰的,就是人族。
純血人族!
都沒有說過話,只是因為他們是來自於龍庭的混血,那些人就想要對他們出手,竟然還傷了大師兄!
敖烈面色一變,連忙一手按住了他,剛有所動作,腹部便是一個抽搐。
臉色轉瞬就是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
他之前受傷之後,一直是用自己體內的靈力進行傷口處封印止血,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實力強悍詭異,他之前以為是魔修......現在看來,倒是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傷口一直是在腐蝕,他的靈力也是支撐不了多久,開始是想要找到個小型的人類聚集地暫且休息再作打算,如今竟然是遇到了好幾個金丹修士,所以敖烈瞬間就是打定了注意。
僱傭他們,度過這次危機。
因為真的不確定,之前遇到的拿一行黑袍人,到底是會不會追殺他們。
要知道,東海龍庭雖然說實力強悍,但是畢竟是遠在東海,在這純血人族大行其道做主的九州內陸,起不起的得了震懾之力......還是個未知數。
敖烈驕傲卻不自負,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趕緊想辦法,這次他們一行人任務可以完成與否還在其次,就是命都是保不住了。
一旦是沒有了他的護持,那麼幾個築基期的修士,簡直是柔弱的羔羊。
雖然說他們半龍實力強悍,還有著東海龍庭的秘法增強戰鬥力,但是許多人族對於他們的看法比較偏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會找上門來。
幾個師弟年紀幼小閱歷不夠,對於人族又是忍不住那股偏激的激憤之情,只要是遇到了一兩個實力高一點的修為強悍的修士,那便立即是殺身之禍。
之前遇到的那些黑衣人,領頭的那一個雖看不清面貌,但是實力確實是深不可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敖烈自視甚高,卻是遇到了人族真正的高手。
同樣是金丹期的修士,兩個人修為相差彷彿,那人靈氣還比他弱上一線,竟然是讓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要知道,因為身負龍族血脈,而且敖烈還是東海龍庭一等一的高手,卻是連人家的一招都是接不下來。
簡直是可怕到了極點。
若是對方在金丹期積累雄厚,乃是前輩高手,敖烈還想得通,只要是有時間,他一定可以趕上,但是他明顯感受到了對方比他的修為還要弱,竟然可以全面的壓制他。
要知道,半龍人完全可以輕易的戰勝同階的人族,即便是號稱人族中的天才,也是比不過龍族血脈的。即便是妖族,都是先天上勝過人族,更不用說完全超過妖族的龍族了。
更有傳言,龍鳳兩族,就曾經是妖族的一份子,而且是最最頂尖的皇族。
不過後來便是脫離妖族,自成一體。
這個傳言沒有可靠地可以依據的史實,但是既然是流傳至今,還是有著一些可信度的。
反正敖烈心裡十分苦澀,這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這不,路上匆匆遇到了寧清秋他們,竟然也是年輕的金丹修士,他更是感嘆,人族竟然已經是到了這樣的地步嗎?那麼他們這樣的混血人族唯一可以倚仗驕傲的在修煉上面的天賦,也要變成歷史了嗎?
混血人族如果是沒有了這樣的超出常人的天賦,那麼還能繼續被人族承認嗎?他們會不會再一次迎來拋棄和屠殺?
不過這倒真的是他想多了,不說他之前遇到的那個黑衣人頭領,就是寧清秋他們,也是修士裡面萬載不遇的蓋世天驕,敖烈確實是妄自菲薄了。
他這樣的,絕對是一號高手,在人族裡面,同階段可以超過他的,怎麼也是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多。
號稱是可以扛起東海龍庭的大旗,繼承上一任龍庭之主遺願的最被寄予厚望的弟子,怎麼可能是他如今想的這麼不堪孱弱?
敖烈的確是受了不小的打擊,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但是到底是東海龍庭的大師兄,深吸一口氣,鎮壓住傷口帶來的連綿不絕的無盡痛苦,還有心中翻騰的思緒,儘量冷靜,還是有微微的苦澀翻騰。
若是他支撐不住,小夏他們怎麼辦?這些東海龍庭的弟子,常年偏居一隅,對於人族的觀念極為複雜,他要是出事,他們年輕氣盛,若是有個萬一,他之後如何面對?
“小夏,道歉。”
他沉聲道。
人家接不接受僱傭,是人家的意願,他們怎麼可以強求?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時候,若是再惹上敵人,那就是最後一線生機也是沒了。
敖烈要不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被吞噬,也是做不來這樣的示弱。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次離開東海,出了龍島,本來以為是天高海闊,自由自在,卻沒想到,遭遇瞭如此打擊。
但是敖烈意志堅定,到底是表現從容。
小夏睜大了眼,簡直是難以置信。
他紅了眼圈。
小女兒嬌態更加明顯。
這下是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漂亮小姑娘。
得了,肯定是什麼秘法或者是法器,掩蓋了身份。
這年頭,在修士的世界裡,即便是脫光了看著,你也不能真的確定人家的真實性別。
這麼一想,怎麼就是有點不寒而慄啊。
寧清秋輕聲咳了一下,看著還在那裡倔強昂著頭,就是不說話的小夏,還有壓抑擔心怒火的敖烈,以及事不關己的韓越,心裡真是糟心。
她輕聲提醒了一句:“這個......你們還是先看看傷上點藥吧,閣下的傷口好像崩裂了。”
所有的人面色一變,目光都是轉移到了敖烈身上。
他穿著紫色的錦衣,大家開始都是沒注意,仔細一看,便是可以看到左邊腰腹處衣料已經顏色變得深沉,是血液滲出,乾涸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