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臉上的笑容便是越加的真誠了幾分。
他倒是毫不隱瞞。
“寧姑娘倒是不用稱呼我閣下,直接叫我韓越便是,不然就是太生分了,我與姑娘還有兩位那可算是一見如故啊。”
“不過,我並非是檳城人,甚至並不是出身幽州,只是機緣巧合遊歷至此,遇到幾位,真的是幸甚至哉。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說得抑揚頓挫。
若旁人說來,還覺得格外的肉麻誇張,但是韓越面色鄭重,話語真誠,倒是心意十足的模樣。
七夜眉目不動,但是按著茶杯的手指,卻是微微的收緊。
這個小修士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是當著他的面,對著寧清秋大獻殷勤?
不過七夜什麼人?自然是看出了韓越如此諂媚熱情,必然是有所求。
對於寧清秋倒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然的話,他早就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了,還有機會在這裡笑笑笑?
嘖嘖。
明遠倒是不動聲色的把幾個人的神色都是盡收眼底,特別是看到了韓越摸不著頭腦的觀察四周是不是有危險的樣子,差點沒有噴笑。
七夜醋勁兒有點大,但是好歹是自持身份,不跟韓越一般見識。
若是換了陸長生在這裡……那就是一場好戲,至少七夜絕對不會這麼不當一回事兒,穩坐釣魚臺了。
韓越說完,不知道怎麼的,覺得身體周圍的溫度下降了許多,不由自主的一陣打量,卻是沒有發現客棧或是外面有著什麼修煉寒冰或者是陰邪功法的修士,只能是真氣體內運轉一圈,認為自己錯覺了。
寧清秋暗暗忖度,這個哥們臉皮還真是厚,關鍵是演技啊,九州大陸,欠缺你一個小金人和影帝啊。
但是她也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也算是在修仙世界摸滾打爬了一段時日,即便是自己親身上陣的機會少,但是看人家的變臉絕技看多了,也是體會了其中一兩分的真意。
她笑了笑,嗓音清冷,卻並不讓人覺得敬而遠之,反而是有點如沐春風,像是清澈的小溪,流淌進了人的心底,洗去了一些汙垢。
“好吧,韓越。”她倒是並不拘泥於小節,人家都說是一見如故了,你怎麼也得配合點吧?
但是,她倒是不會讓他直接稱呼名字什麼的,畢竟是初識,倒不會這麼快便是放下心防。
人家有人家的態度,她也有自己的規矩。
“那真的是巧了,我們也不是幽州修士,與你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了,就是不知道你來自與九州何處?”
她目光灼灼。
是敵是友,就要看對方是不是坦誠了。
說實話,修士的相處雖然是有很多確實是意氣相投,但是他們和韓越不過是一面之緣,要說是對方是因為知道七夜的存在找來的,那顯然是不可能,那麼為的是什麼,就是有待商榷了,寧清秋很是感興趣。
韓越朝著東南方向作了個揖,笑道:“我來自濟州凌雲宗,不知各位可是有所耳聞?”
寧清秋眸光一顫。
濟州?凌雲宗?
這麼巧?
竟然是老鄉啊?
她的神色變化十分的明顯,韓越自然是看出了端倪。
咿,莫非這個姑娘和我凌雲宗有舊?
寧清秋慢慢的說道:“這還真的是巧了,我也來自於濟州。”
韓越高興撫掌而笑:“這就是上天註定啊,寧姑娘既然是出自於濟州?我濟州修士果然是人才濟濟,竟然是出了姑娘這樣的絕代天驕。”
他心裡暗自驚訝。
濟州?
哪家宗門世家,有這樣的強悍的後輩子弟?
他怎麼沒有聽說過?
韓越倒是沒有懷疑寧清秋是在騙他,畢竟這樣的出身來歷,又不涉及**,不過是說了大州而已,半點兒沒有編纂的必要。
只是……他難不成是真的太過孤陋寡聞了?只是這濟州有頭有臉出類拔萃的修士,他都是略知一二,卻是從來沒有哪個女修士可以和眼前的寧清秋重合。
莫不是——
哪家暗藏的王牌?那就說得通了。
這世間,果真是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啊。
所以,對於那個遺蹟探險,他更是志在必得。
不然的話,若不是拼盡全力的往上爬,那豈不是很快就要被其他的修士拖得更遠?莫說還有很多的後來者居上。
在九州大陸,不進則退。
半點兒都是懈怠不得。
寧清秋能說什麼?聽著韓越那停不下來的誇讚,臉都是紅的。
而且還是在七夜的面前,感覺就是略羞恥啊。
真的要算是絕代天驕的,還是非他莫屬啊。
不過她倒是不打算和韓越說這些事。
“韓越,你對於那個化神真君的跟腳怎麼看?”
樓上樓下的議論聲半點兒都沒有因為他們這邊而有什麼偏題歪樓。
三種主流論調還有其他的雜七雜八的冒出來的說法,吵吵嚷嚷,半天整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寧清秋覺著這群修士完全是吃飽了沒事兒幹,就算是猜出了哪位化神修士是哪位,也和他們沒有半點兒關係,更是影響不了許多修士的生活。
畢竟那個層次距離他們太遙遠了。
可是,傳說神話就是發生在了身邊,這樣的事,怎麼不讓人心神動搖?
大家有著滿腔的激情發洩。
韓越倒是灑脫,不介意的一笑:“我倒是覺得,應該是風雲榜上某一位絕代天驕,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成為了第一位脫穎而出的化神修士,倒是把未來劍宗和天刀都給壓下去了。”
“哦?”
寧清秋心中暗驚,這個傢伙的猜測竟然是這麼準?
就連七夜,都是多看了他一眼。
韓越不知道怎麼的,被這麼一看,倒是有些飄飄然。
便是繼續說道:“那人不是用劍,但是天刀的刀意走的是孤傲路線,倒是和那位真君劈開雷劫的霸道強悍有本質不同,若是說老一輩的元嬰修士……倒是沒有哪位有著這樣的天下無雙的刀法,我看,是一位低調的絕世刀客。”
“一朝成名天下知,何止是蓋壓一個時代啊?”
他長吁短嘆,顯然是十分的敬服。
寧清秋暗暗地看了眼七夜,發現他的心情好像是不錯。
暗道,這個韓越,倒是正好拍對了馬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