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秋可以預見。
若是今天當真是順著了七夜的意思,兩個人住在了一起。
那麼到了明天,那滿大街......哦不,是整個陸家,都會有著他們的添油加醋的緋聞傳出來。
她也不要。
那種場景,光是想想,就是一種折磨。
到時候,不要說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八百張嘴,那也是說不清楚的。
即便是他們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而且,說不定她還會被當成是被元嬰大能用來修煉採補的爐鼎,畢竟她和七夜的實力等階差距太大。
“不行。”
她趕緊否定。
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然而,話還沒出口,就被七夜扔出來的重磅炸彈給炸了一個頭暈眼花。
他說:“矯情什麼,我們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不只是一個房間,還在一張床上。”
寧清秋站在原地,僵硬風化成了一尊化石。
這個時候,還是讓她......死了吧......
七夜這真不是開玩笑嘛?
她死死的盯著七夜的臉,想要看出蛛絲馬跡來。
那眉、那眼、那唇,簡直是——
咳咳咳,現在,可不是看帥哥美男被美色迷惑的時候,而是趕緊的弄清楚,七夜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裡面的內容含義,寧清秋光是想想,就是心跳不已。
不是臉紅心跳,而是——
心驚肉跳啊心驚肉跳。
話說,真的是她失憶了,而不是原主搞出來的鍋?
要知道,寧清秋可是一枚純潔的,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交過的女孩紙啊。
怎麼就成了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的人了?
該不會是七夜隨口亂說,就是想要嚇嚇她而已吧。
但是——
七夜的表情很淡,眼神很冷。
他說的,都是真的啊啊啊。
關鍵是,人沒有必要騙她啊。
寧清秋忍了半天才忍住自己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她覺著自己的聲帶和嗓子有點乾澀,但是到底是把話給說了出來。
“這......以前的事我暫時都是記不得了,所以,我們還是慢慢來吧,先分開睡分開睡,等到以後我想起來了......”
這話已經是說不下去了。
難道要說——
等到想起來了一起睡?
這話簡直是羞恥度爆表啊。
她反正是說不出口的。
七夜站起身來,走到了她不過是一拳之遠的距離。
寧清秋微微向後仰著頭,努力的讓自己距離他遠一點。
但是人家不斷地逼近,她移步換影的轉移身形。
寧清秋最近的輕身步伐連得非常不錯,畢竟跟著陸長生和蘇紅衣兩個大高手一起,怎麼也能得到許多的指點。
即便是他們漫不經心的一兩句話,寧清秋也是受益匪淺。
你看,這不是突破築基期沒有多久,她已經能夠感覺到築基中期的屏障已經是搖搖欲墜。
隨時,她都有可能再上一個小臺階。
這個晉升速度,當真是快得有些驚人。
但是——
就算是她的身法練得再出色,在七夜面前,那還真的是不值一提。
兩道人影在房間裡面飛速的騰挪。
最後,寧清秋氣喘吁吁地靠在了門框上。
七夜就這麼抱著臂,盯著她。
眸光專注,一動不動。
她嘆口氣,覺著自己都沒脾氣了。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說話就好好說,可不可以稍微遠一點,別離我這麼近行不行?”
七夜蹙眉。
他們曾經是多麼親近,寧清秋即便是剛開始也是不樂意拒絕,但是後來,她不是也習慣了?
結果,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習慣,這下子非要從頭再來。
七夜覺著自己心裡很暴躁。
但是他沉凝著眉目,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就叫做近?”七夜湊近她,在耳邊冷然道,“我們更近的時候,多著呢,不過你倒是好,都給忘了。”
寧清秋不適的偏了偏頭。
七夜眸光暗沉。
他到底是退了一步。
“你的劍意,成了?”
寧清秋有些驚訝,眉心都有些突突跳。
原來,他剛才靠得這麼近,是想要近距離觀察她的眉心?
要知道,劍意屬於武道真意的一種,這種意境,是最不容易被人發現和看出來的。
即使是元嬰期的高手,想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練成了武道真意,也是需要本人使用出來才能為人所知。
所以,武道意境這個東西,其實是修士最好的隱藏的底牌之一。
歷來的比賽或者是武鬥會之類的,武道真意都是最後的殺手鐧之一。
真正可以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但是,也有眼光高明的,或者是自己在武道意境這一方面的造詣已經是臻於化境的話,也是可以觀察出來。
七夜顯然就是有著這樣的本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有一種被人看透的不自在感。
“嗯,是的,前不久激發的。”
七夜滿意的挑挑唇:“做得不錯,不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寧清秋一臉問號。
“什麼......意思?”
......
“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長生看著明遠攔在自己面前的手臂,面沉如水。
寧清秋自行去了閣樓,七夜腳步不停地跟了上去。
陸長生對此大皺眉頭,想要上去看看情況。
明遠攔住了他。
這裡,可是陸家。
陸長生作為主人,竟然沒有了出入自由,這個可是個天大的玩笑話。
明遠道:“讓他們去吧。七夜不會對清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他只不過是......太擔心她。”
而且,狂躁期的七夜,這個時候極度需要寧清秋的安撫。
蘇紅衣在旁邊倒是半點兒不嫌事兒大。
“嘖,你可別搞錯了,這可是陸家,哪裡有人攔著主人家不讓走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只是一個築基修士,哪來的勇氣對著元嬰修士指手畫腳的?”
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啊!
蘇紅衣說著就要往那邊走。
明遠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們,也沒有立場,一時情急便是脫口而出:“他們本就是準道侶,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陸長生和蘇紅衣同時看向他,目光如炬。
明遠本是謊言,這一說出來,竟然無比順暢。
他接著道:“所以,七夜才會這麼緊張她,不然的話,你們見過哪個元嬰修士這麼緊張一個築基修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