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蓋嗅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味道。
但是作為烏雲騎的未來掌權者,武道修為很重要,這一點自己是滿足的,但是更重要的是有眼色,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兒,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忠誠。
上位者,最看重的就是下位者的忠誠,只要是有這一點,那麼很多的東西和細節都是可以忽略,犯了錯誤也是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相反的,若是沒有忠誠,那麼就是個根本認不清自己的地位的傢伙,那樣的愚蠢的傢伙就是沒什麼前途的。
特別是烏蓋還是永寧侯專門為兒子培養的人,從小到大都是服侍顧見深,對於這位世子爺可以說是掏心挖肺的忠心耿耿,雖然敗在了寧清秋手下,但是並無什麼怨恨嫉妒之心。
回過神來想,除了對方目前仍然是身份成謎來歷不迷之外讓他心有芥蒂,但是本身還是個少見的高手,而且雖然看不清面容也知道對方是個年輕的少女,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武道修為足夠讓任何人肅然起敬,這不是因為身份的差別還有就是所謂的男女之別可以影響的。
但是世子爺的態度真的有點不太對,以前什麼時候看他對一個女子如此的禮遇?
要說是逍遙境的女高手,其實盛京並不少,諸侯貴女中最為拔尖的那一小撮,還有就是大周的幾位公主以及郡主們,都是逍遙境的高手,甚至是大宗門之類也是有這樣的頂尖的女高手,其中不乏氣質、容貌、家世都是和自家世子爺極為般配的人選,對顧見深有好感的其中也是不少,怎麼就是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如此的禮遇?
烏蓋說道:“據傳孫大先生就是居住在一家小書院中,我們這便是上門拜訪,還是……”
顧見深此人,城府極深,胸中蘊含的乃是極大的志向,這樣的人,往往是不會太在意小細節的,因為他們的心太大了,所以和寧清秋的尷尬不過就是一會兒,兩個人都是不會把這樣的小插曲往心裡面去的人,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直覺寧清秋不是個騙人的神棍,所以給自己留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沒什麼奇怪的。
當然,他更看重的乃是孫大先生,這位三神醫只首便是他出盛京的目的。
一路上危機重重,殺機四起,但是他還是闖過來了,而不是待在盛京的安樂窩裡面就是為了搏一把。
他負手而立,沉吟片刻:“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孫大先生可不是那麼好見的,就算是見了,他也不一定是會救我。”
永寧侯府的名頭放在大周甚至是四夷蠻荒都是很好用的,除了死對頭,一般人不說是刻意的逢迎討好,但是也不會輕易的得罪,若是有機會可以買幾個順水人情那就是更好,但是孫大先生顯然不在此列。
作為天下三神醫之首,他的地位本就是無比的超然,不要說是永寧侯府,就算是大周皇帝都是要對他禮遇萬分,甚至是天地二橋打通,連結九輪脈開啟本源命輪的至尊,都是不會輕易的得罪,就算是至尊根本就是用不到這位神醫,但是總是有門人弟子後代的吧?甚至是關係比較親近的後輩之類的……
反正誰也不知道這一生會不會落到這位神醫手裡求救命,所以都是恭敬得很。
寧清秋倒是挺驚奇那位傳說中的大神醫的脾氣的,倒是和陸長生有那麼點如出一轍的感覺,都是這麼的高冷,不是說大醫精誠懸壺濟世麼,怎麼他們都是有點逍遙自在的味道啊,真的是熟悉的配方了。
不知道自己要是把陸長生煉製的丹藥拿出來晃一圈,能不能讓對方口水長流的和她做朋友?
這麼一想就是覺得挺可樂的。
他們去了禹州城最好的客棧。
本來顧見深想要買一幢宅子的,有錢就是任性,他們到一個新的地方從來都是不怕沒地方住,沒地方住那就是買個房子就行了,這樣的土豪寧清秋以前還是穿越前聽人吹牛皮這麼說起過,沒想到在這裡又是見到了,也許她當時的眼神太古怪直白,一臉的你們真的是太浪費了吧的表情讓某人有點不自在,所以顧見深臨時決定還是住客棧。
雖然他們選的是最好的客棧,估計一段時間住下來那個耗費的錢大概就是可以買一幢不錯的小房子就是了……
寧清秋下車的時候顧見深欲言又止,但是看了看不在意的表情和迅捷的動作,加上對方還是帶著隔絕視線的面紗,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算了算了,清微姑娘一看就是個真性情不拘小節的性子,怎麼會在意流言蜚語?
自己要是說點什麼,反而是平添尷尬,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寧清秋還真的沒有想過孤男寡女同處一車有什麼不對勁。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麼。
雲荒修士,那就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概念,現代人更是沒有那麼拘謹。
反倒是大周,雖然女武者也是不少,平日行走在外,也是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但是對於世家來說,還是很少有這樣的男女一車的親近。
烏雲騎名震天下,雖然沒有幾個人一眼就是認出來,但是那輛雲車卻是人人都是看出富貴奢華來。
非世家大族不可擁有,而且車主人一定是非富即貴,要是普通族人出行,可沒有這樣的裝備。
客棧不少人都是投來了目光。
禹州太守已經是在頂樓端坐。
他曾經是永寧侯的左膀右臂,但是後來竟然是投靠了鎮國公成為了對方的牛馬,故此雖然在江南一片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但是其實被永寧侯府恨之入骨,因為他的存在就是對於永寧侯的羞辱,不過鎮國公勢大,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死他。
禹州太守在這裡顯然不是因為事先知道顧見深要來在這裡迎接他的,他在這裡是宴請另外一位貴客。
鎮國公的寶貝女兒,大周明珠郡主!
此時這位明豔絕倫的郡主目光灼灼的看著樓下的雲車:“顧見深還真的到禹州城來了……咿?那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