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若竹的身影就是倒映在了窗戶的紗紙上面。
他就是這麼靜立不動的在這裡站了半個時辰了。
從寧清秋離開這房間之後就是再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笑容。
神色是淡漠的,像是思考著什麼問題,但是也像是什麼都是沒有想起的感覺。
心裡面倒是有個聲音響起。
看來,她是有所懷疑了啊。
他伸出手,潔白修長的如玉手掌,讓人幾乎是無法想象這麼美麗的手到底是有多麼恐怖強悍的力量。
他黑眸深邃如海,就是這麼眨也不眨的看著掌心。
漸漸地,那個地方的空間開始急劇的扭曲,無匹龐大的靈氣力量開始扭曲碰撞,這樣的衝擊力足夠是讓比較弱的元嬰都是覺得無比的難受,不要說是其他的人了,但是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是什麼人都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隱約的,可以看到一個半透明的護罩就是這麼把人籠罩在裡面,就像是一個結界,隔絕兩方。
七夜想,在道侶大典之前冒出這樣的麻煩,實在是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這件事還是要瞞著寧清秋。
因為就算是他本人再怎麼自負,都是不知道自己要這麼強制的和深淵對撞到底是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深淵的力量,無比的恐怖,幾乎是到了人力無法揣測的地步。
它其實就是天道的另一面。
這個世界誕生的時候,本身是一片混沌,一旦是誕生,就是有光明也有黑暗,有正義自然是也有著邪惡,天道執掌權柄駕馭萬物,那麼深淵就是萬物的終焉和虛無。
深淵的力量,就算是合道境界都是不敢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從裡面全身而退,就算是當時人皇和他都是把魔尊逼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都是不敢跟著逃竄的魔尊跑到深淵的深處核心。
當時七夜也只是在邊緣試探了一下,但是就是根本就是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這一次竟然是真的大意了。
都是沒有想到深淵竟然是誕生了意識,雖然是類似於天道一樣的執行,但是天道都是賞罰分明的,所以深淵有這樣的叢集體意識也是非常的正常。
可是都是沒有想到竟然就是把他給盯上了,而且自己還真的是沒有注意到,就是被深淵給鑽了空子。
要說深淵還是挺會挑人的,知道七夜作為日月重瞳的擁有者,可以說是天生神聖,可以說就是天道的親兒子和最看重的時代扛鼎者,但是現在呢,就是被深淵給盯上了。
想想,要是讓這樣的一個人墮落,讓七夜成為日月魔瞳……
那麼深淵反攻之日就是指日可待了。
在很多人族的眼裡,其實天道和深淵就是兩個相愛相殺的雙胞胎兄弟,誰都是離不開誰,其他的阿貓阿狗只要是牽扯進入兩大終極boss的對抗賽裡面,都是死得透透的,就像是生死輪迴一般,但是人家兩個依然是亙古不變。
這麼想著,倒是有點悲慘啊。
只能是承受,不能夠有任何的反抗,就算是不願意都是沒有辦法說出來。
不過七夜不是那樣逆來順受的人。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敢對他伸爪子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是要做好被剁下來的準備,就算是深淵都是不例外。
而且七夜還非常的貪婪和帶著狂傲的野心。
他想要反其道而行之,鳩佔鵲巢這件事,自己也是可以玩一玩的。
要是反過來他控制了深淵的話……
七夜倏然緊握成拳頭。
那黑色的霧氣宛若線團一般的,就是這麼輕巧的就是被捏散了。
魔氣無時無刻的不想著浸染他,但是七夜何許人也?
肯定是不可能就是這麼輕易的被攻佔。
就算是現在,其實都是說不出多少是故意的。
因為想要去徹底的打敗和征服一個東西,怎麼都是需要深入的瞭解它,這是最基本的。
只是——
清秋可是要受苦了。
七夜這麼也是刻意的考驗她。
兩心相許,多麼美好的愛情,但是寧清秋有事兒瞞著他,他一清二楚。
七夜雖然收斂得非常好,但是他的佔有慾和霸道是與生俱來的,對於寧清秋的一切,他都是想要知道,而且寧清秋也許自己都是不知道,但是七夜的日月重瞳可以看清世間的一切,卻是看不透她的靈魂。
她的感情是真的,寧清秋也不是那種會欺騙人的人,但是她的來歷……諱莫如深。
七夜不是不想知道,他雖然一直是標榜著自己什麼都是相信她,所以就算是寧清秋不說他也不會逼迫她,但是實際上呢,七夜什麼都是想要知道。
只要是關於寧清秋的。
什麼都是不可以瞞著她。
所以——
有的感情,需要波折才會更加的完美。
寧清秋要嚐到可能是失去的味道,才會更加的刻骨銘心。
七夜垂下的眼簾,遮住了有點淡漠的神色。
深淵的魔氣,甚至是可以說是不叫魔氣了,它的侵蝕能力可怕到了極致,勝過世間最邪惡的力量,因為本就是世界反面的倒影。
就算是七夜,都是被影響了。
七夜也知道,但是他不以為意。
在面對寧清秋的時候,很多情緒都是被壓抑了,儘量的表現得像是一個符合她的設想的完美的人設,但是有的時候七夜還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愛她,但是這樣的方式一旦是真的開始使用寧清秋一定是會反抗,到時候——
可以說,深淵只是無限的把人的負面放大,但是這不是扭曲人的想法,而是真實的按照本能,只是意志堅強的人可以強制的剋制本能,比如說七夜以前就是這麼做的,面對寧清秋的時候,做到了剋制,但是誰都是沒有發現他已然是有點控制不住的脫軌的跡象。
深淵的侵蝕,來得恰到好處。
這很危險,但是七夜想要試一試,開始藉助這個機會,漸漸地朝著寧清秋展開真實的自己。
……
寧清秋和重玄真君就是這麼相顧無言。
重玄真君很震驚,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太好的辦法。
甚至是有點逃避的想著最樂觀的情況:“可能……只是我們想多了?我都是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