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差不多定下來了,後續就是很快的。
陳玄感自己都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
所以當他第二天一早就是登門造訪明國公府的時候,明遠聽到下面的人稟告整個人都是無奈的扶額,嘴角抽搐著去把人接了進來。
不然要是把陳玄感晾在大門口,呵呵,不出半個時辰,這件事保準傳得天下皆知。
整個帝都的人說不定都是會跑來看熱鬧,然後——
太師一怒,後果就是可想而知。
陳玄感有點尷尬,他自然也是知道這沒有任何的邀請自己就是這麼貿然上門實在是有點讓人措手不及,不過他現在完全是整個人都是放飛了,等不到回訊,便是忍不住自個兒跑來了。
寧清秋睡眼惺忪的看到院子裡面佇立的兩個各有千秋的俊美男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瞬間清醒了。
怎麼回事?
陳玄感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
真的是很讓人驚訝啊。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給自己扔了個清潔術。
倒也不是什麼想要在陳玄感面前表現得多麼漂亮的樣子,俗話說得好,女為悅己者容,但是也不能在普通朋友面前失禮啊。
陳玄感絕不是能夠悅她的那個人,所以談不上在他的面前注意形象,但是也不可能太崩壞,那就是丟的是整個九州女修士的臉,雖然說自己不是什麼女仙子,但是崑崙瑤池的那一群女修可是整個九州修士的夢中情人,所以自己好歹是要為九州的整體女修士的形象考慮一二。
她伸手捋了捋黑色瑩潤的秀髮,對著兩個人嫣然一笑,清麗動人......如果忽略剛才她剛剛出門那副沒睡醒無精打采的樣子就是更好了。
可惜,明遠和陳玄感作為大能修士,那記憶力完全一等一的好,過目不忘都是小case了,關鍵是就算是很多年以前的事物在他們記憶裡面都是清晰如昨,更不要說幾秒鐘之前寧清秋的那個狀態了。
明遠抬首望天,一副觀天上雲捲雲舒的悠然愜意敢,心裡面如何的尷尬吐槽那就是不得而知,陳玄感則是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只是微微抽搐的眼角還是說明了這位貴公子心裡面的不平靜。
倒不是他沉不住氣,什麼事都是大驚小怪。
只是——
沒想到這個年頭,竟然是還有修士有睡覺這樣的行為?
這不是沒有打破身體桎梏的受到生理限制的凡人才會去做的事兒嗎?
而且看寧清秋的樣子,非常的樂在其中。
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難道是真的很好?
陳玄感心裡面古怪莫名。
若是換了其他人他自然以為對方可能是自甘墮落,但是寧清秋顯然也是難得的劍道天驕,一身劍道修為比起很多的大唐修士都是精粹許多,雖然硬實力上面還不能說力壓群雄,但是單論劍道精深程度,就目前看來,陳玄感可以給出一句話——無人能出其右。
這並不是誇張。
他的眼力,自然不可能差。
輕輕點頭,一派的雲淡風輕:“寧姑娘安好,貿然上門,實在是我太過激動,想到要前往九州這個陌生的地域,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番和大唐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只希望這一次的遊歷旅行,可以讓我......”
“嗤——”蘇紅衣懶洋洋的笑聲響起,“這大清早的,就是聽到你這麼嘰嘰歪歪的,還真的是忒會擾人清夢了。”
寧清秋一聽蘇紅衣這話,就是翻了個白眼,什麼時候你也是學會了我要睡覺這一招了?
陳玄感臉色微沉,手指直接伸出,毫不廢話,一道透明帶著淡淡的青紫色的風雷之刃就是急速朝著蘇紅衣疾馳而去。
蘇紅衣敏銳感知到了危險,一個翻身便是躲過,但是眉心到額角一縷碎髮已然是被風刃割斷,輕飄飄的落下,額頭上還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沒有什麼大傷,卻是觸目驚心。
他冷怒的看著陳玄感。
陳玄感負手而立,淡定自如,像是剛才出手傷人的壓根不是他一般。
蘇紅衣不會說話,他不怎麼和他計較便是,但是三番兩次的,要是再不出手,莫非這個人還以為他陳玄感好欺負不成?
他又不是軟柿子,誰都是可以來捏一捏。
風度涵養是一回事兒,氣度胸襟是一回事兒,但是修士的尊嚴和驕傲不容詆譭。
再一再二不再三!
這個道理要是不懂,他就教教他。
寧清秋身形一閃,便是到了蘇紅衣面前,一把抓住了他抬起的手臂。
蘇紅衣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玄感,猩紅的唇舔了舔尖銳的牙齒,輕聲道:“放開。”
他這樣的人,哪裡容得下對方這麼輕慢他,那居高臨下的一招,竟然都是讓他受了點傷,這樣的侮辱,他可是忍不下去,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要讓對方知道,九州的殺神他蘇紅衣絕對不是什麼小嘍囉。
寧清秋頭疼不已。
甚至是有點心驚肉跳的。
蘇紅衣怎麼回事兒,他雖然驕傲但是並不是無腦的人,而且這一次次的都是有點刻意的去針對陳玄感,最開始寧清秋還以為是因為陳玄感老是大唐權貴子弟,他對於大唐和九州的過去耿耿於懷,所以把那點氣都是撒在了陳玄感的身上。
但是後來她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蘇紅衣不是這麼偏激的人,怎麼會一次次的把歷史遺留問題都是算在陳玄感的頭上?
他對於明遠,對於除了陳玄感以外的其他人,不是這樣的態度啊?
而且,蘇紅衣雖然自信到了幾乎是自負的程度,但是對於自己目前不如的人,他也不會腦殘盲目的去刺激對發,比如說陸長生,就是被他當做了朋友,比如說七夜,就是被他敬而遠之,如今陳玄感乃是化神境界的大修士,實力比他只強不弱,打一定是打不過的,但是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每一次都是要對陳玄感冷嘲熱諷的?
寧清秋心裡面已經是開始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只是她一點兒都是不願意自己的猜測成真。
即便是這樣,她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就是這麼直接的盯著蘇紅衣慢慢說道:“道歉,然後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