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亮,殺戮起。
寧清秋生平最討厭的有三種,第一種無惡不作不看為人之輩;第二種就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會隨時背叛捅刀的宵小;最後一種就是這樣不長眼嘴巴也不乾不淨的人。
恩,眼前的這馬匪頭子很顯然的佔了其中兩條,所以這條性命留不得,死了也不冤枉。
她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來著。
堂堂一個元嬰修士,做什麼不好,非要打家劫舍,這樣的人見一個殺一個總是沒錯的,不管別人覺得弱肉強食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她就是認為馬匪強盜這樣的恃強凌弱之輩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修士修心,求的就是念頭通達,說得直白一點,每一個修士其實都是徹頭徹尾的自我主義者,他們以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和信念來評判一切,並且有著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的原則,不論是自私自利還是大公無私,不論是唯戰鬥至上還是追求逍遙自在,他們都是秉承自己心中最本質的想法。
寧清秋不求他人認同,只求念頭通達問心無愧。
殺這些人,她已然是沒有半點負擔。
當初在寂靜嶺殺掉第一個人開始,她就拋棄了曾經的很多想法,同樣的也依然遵守著自己認可的規則,她覺得很好。
馬匪頭子怎麼也沒想到遇到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下手這麼狠,寧清秋劍光肆虐讓馬匪們身下的靈馬統統受驚嘶鳴,本就是逃跑的一群人越發沒了陣型,寧清秋卻並沒有選擇所謂的個個擊破的方法。
她選的方案,是一網打盡。
劍招也凌厲無雙,關鍵的是速度極快,幾乎是發揮到了元嬰期劍修的極致,所以馬匪們只來得及看見寒光耀花了他們的眼睛,心頭反擊的念頭剛剛升起,才發現自己已然是被切斷了手腕,再也沒辦法提起武器。
第一劍挑掉了他們的手筋,武器乒鈴乓啷的落了一地,第二劍,寧清秋直接刺穿了他們的丹田氣海。
鮮血滿地,滴滴答答,倒是真的把這一小片的黃沙土地變成了真正的血色沙漠,夕陽之下,別有一番恐怖血腥之美。
馬匪頭子一頭從靈馬上栽,人都是暈乎著呢,就聽到耳邊傳來自己馬仔們的痛呼聲呻吟聲,還有丹田處和手腕的冰冷之感。
他心裡一陣陣發涼。
對於修士來說,丹田氣海就是他們最重要的罩門沒有之一,被刺破丹田氣海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沒有天大的機緣九成九以上的人從此就成為凡人再沒有辦法回到修煉一途,他和他這些兄弟們可謂是徹底的廢了。
還不如死在身後的追殺者手裡呢,至少不用這麼窩囊的死!
死了,也比廢了好啊。
馬匪頭子陰毒怨恨的眼神望向寧清秋,若是眼刀子能夠殺人,寧清秋這會兒想必已然是被萬箭穿心千刀萬剮了,她倒是淡然,剛才一番打鬥兜帽落下,露出欺霜賽雪的如玉小臉,明明是讓男人心動的美麗,卻因為眉宇間的清冷讓人望而卻步。
更別說她下手如此果斷狠厲。
寧清秋冷冷道:“想來想去,你們雖然是罪有應得,但是我發現死掉對你們來說未必也太便宜了些,不如從此當個凡人,再也沒有辦法欺凌弱小,不過匆匆十數年就是零落成泥才算是對你們最好的懲罰。”
“你們也別這麼看著我,手上沾染了無數無辜人的鮮血,罪業纏身,你們這樣的修士界的毒瘤得到這樣的下場只會讓人拍手稱快說聲報應,絕對冤枉不了。”
很多修士並不怕死,他們害怕死得沒有價值死得默默無聞,害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窺探大道奧秘就死去,他們不害怕死亡的本身。
眼前的馬匪們雖然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但是對他們來說選擇馬匪這一行業就已然是決定了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完全可以說抱著能活一天是一天能夠逍遙一天是一天的想法,也許他們都不像死,但是真的死到臨頭他們也許並不害怕......
寧清秋就是劍落在他們身上看清楚馬匪頭子的表情突然改變了主意的。
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所有馬匪都是對她怒目而視,恨得咬牙切齒,為了不聽到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她還順道用真氣封住了他們的音帶喉嚨,所以就連呻吟聲都是聽不見了。
她舒出一口氣:“我們走吧,這些人就留在這裡,是死是活看他們的運氣了。”
七夜和她並肩而立,輕聲道:“再等等,那邊有人過來了。”
寧清秋也纖眉一蹙,望向了東南這隊馬匪跑來的方向:“怎麼又來人了?該不會是追殺這群馬匪的人吧?”
她眼神似笑非笑的在地上一堆殘廢們身上掃了一圈,戲謔道:“該說一句你們確實是倒黴透頂麼?我好心放你們一馬沒想到別人不會放過你們啊,這老天爺看來還是希望你們早死早超生來著。”
這不,追兵到了。
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若不是追著這群馬匪來的話那未免太巧了。
馬匪們臉上反而是燃起了喜色。
修士向來是承受不了變為凡人的打擊的,且這片沙漠危機重重,他們也覺得就這麼被人殺了也比毫無反抗之力的之後被什麼沙漠荒獸給活生生的啃了來得好。
倒是擺足了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樣。
寧清秋問七夜:“要不我們還是走了算了,管他是什麼人和這些馬匪有什麼恩怨,都不關我們的事兒,繼續呆在這裡可能還有不必要的麻煩呢。”
畢竟她把人家想殺的人統統廢了,某種程度來說,其實算是截胡吧?
照理來說應該被感激,因為他們算是幫了忙,但是保不齊修士裡面奇葩眾多,萬一人家覺得自己的獵物容不得人插手呢?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修煉界這樣的大有人在,寧清秋可不想招惹這樣的瘋狗......
當然,真的遇上不講理的寧清秋也只會選擇一刀宰了。
七夜卻是慢慢揚起唇,笑了:“不,我們等他過來,來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