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將軍府之行,寧清秋和紅袖可謂是滿載而歸。
江家夫人和江念雨對她們都是喜歡得不得了,故而恨不得把人留在府中做客,不過寧清秋她們自然是推辭了,這初次拜訪就留人府上怎麼也太自來熟了一些,來日方長,便是被依依不捨的江念雨給送走了。
其實寧清秋也算是理解她,小姑娘年紀小不懂遮掩,合了眼緣就是千好萬好,且她剛從西北邊關回盛京,這個時候想必還是充滿了到了陌生環境的疏離感,雖然表現不明顯,但是這個時候出現了她們這樣有趣的朋友,顯然是最好的轉移注意力的方式。
難怪有些黏黏糊糊的了,倒是寧清秋以前還沒有受過這般待遇,便是交朋友都是意趣相投卻沒有這般孩子氣的,倒是挺新鮮。
寧清秋樂得做這個角色,因為她覺得小姑娘人不錯,相處起來也算是融洽,她雖然是衝著別的目的而去,但是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了,離開之前還要給小姑娘一點補償,到時候便是全了這一段緣分。
她這個時候有點長輩姐姐的意思,江念雨比起她也小不了幾歲,但是寧清秋就是很快的把人定位在了小輩的身份上,有了幾分關心。
總的來說,她們一開始的目的圓滿完成,不只是和江府搭上了線,甚至是撫寧侯府的宴會也可以參加,近距離和最上層的圈子接觸,又是些最為喜愛八卦碎嘴的後院女眷們,到時候隨便聽一耳朵,都是指不定有什麼猛料爆出來,到時候若是有著一星半點有關神羅秘境的訊息,那便是全乎了。
紅袖一路上笑就沒停過,主要是江家這一家子雖然男人們沒見到,但是聽小丫頭和江念雨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可以聽出來當家的江將軍是個有本事的鐵血軍人,性格比較嚴謹沉默,但是是個很有擔當的好男人,江念雲是江家的嫡長子,極為優秀口碑極好,聽雨樓的丫鬟們提起他都是止不住的春心蕩漾,而最關鍵的是這位沒有打過照面的江家少爺,還被他的母親一頭熱的把寧清秋和他想要湊作堆,不得不說,這位江夫人的腦回路也真的是有些奇葩了。
紅袖細細琢磨就是覺得有意思。
“清秋啊,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這麼受歡迎?這當年若是沒有踏上修煉之路,這會兒若是在凡人世界大概也早就名傳天下,無數男兒心嚮往之了,什麼貴夫人都是想要娶回家當媳婦兒啊。”
寧清秋不鹹不淡的瞥她一眼,知道紅袖就是有些時候閒不住嘴巴上打趣兩句,但是還是很有眼色的,知道玩笑不可過火,並且決計不敢在七夜面前提起這檔子事兒,她也不用一再提醒,讓她說說就說說唄,也少不了兩塊肉。
“事實上,我現在確實是修士一個,你的假設,到底是虛言。”
“撫寧侯府的宴會,我們當真要去?”紅袖蹙眉,後知後覺有點擔心,“我們的身份問題到時候要怎麼解決,有心人若是真要查探一下,我們就露底兒了。”
怕倒是不怕,耽誤事兒就麻煩了,那可相當的令人懊惱。
“讓他們查去。我詢問了陳諒,讓他編一套天衣無縫的說辭出來,至少也要拖延幾天,再說,只要是我們裝得像一點兒,江家的人不懷疑,撫寧侯府的人會先入為主,更不會懷疑,等到真的事發,我們人都是不見了。”
“你怎麼和陳諒說的?”
紅袖一愣,她該不會交底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量他陳諒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是壓根不敢對他們存有二心了。
只要稍微顯露點手段,還怕一個凡人不納頭就拜?
恩威並施,倒是好手段。
寧清秋一看她這樣兒就沒好氣,無奈道:“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簡簡單單的事兒何必弄得麻煩?只要是有足夠的籌碼利益,還怕陳諒不盡心盡力辦事?且我們弄得越神秘,他越是摸不清我們的底細,便是會忌憚三分,所以事情還是不說白了比較好,畢竟修士和凡人差距太大,要是把人真的給嚇住又是何必?我們到底是要走的,不必給凡人留太多的念想。”
她這是怕陳諒起了心思要跟著修煉。
他們可不是過來收徒的,到時候若是生出什麼波折,豈不是添堵?
紅袖琢磨了一下,寧清秋還真的說得沒錯,那個陳諒即便是心機百變,那也是翻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且便是他懷疑他們來路不明身份莫測也沒什麼要緊,反正他想象不到如今住在他陳家後院的乃是傳說中的“仙人”,若是真的腦洞大到了這樣的程度,猜到了真相,只怕只有更加肝腦塗地的辦事兒的份。
於是便是對寧清秋說道:“還是你考慮周全。那我們就靜靜等著江念雨小姐的邀請函吧。希望到時候能夠不白去一趟撫寧侯府,要我說其實也用不著那麼麻煩,抓幾個高官重臣拷問一番,或者直接從大周皇帝身上下手,用點手段讓他釋出一個命令,整個朝廷不得都幫我們出力?”
她說到最後輕聲嘀咕,有些嫌棄如今的手段拖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寧清秋倒是老神在在,還別說,她倒是挺樂在其中的。
“你這心境可要不得,我們雖然來找秘境是主要目的,但是不能操之過急忘了本心。我們此行可是秘密,弄出動靜太大終究不好,抓高官重臣,甚至是利用皇帝,這可能就要涉及到帝皇運道龍氣紫薇星這些東西,那可是天道權柄,我們修士,終究還是避諱些比較好。”
紅袖攤手嘆口氣道:“什麼話都是你給說盡了,我就是抱怨兩句,到底還是同意按照現在的計劃方案走,緊跟你的步調嘛。要我說我們的運氣不會差,秘境跑不了的。”
回到鎮遠鏢局陳家府宅,小和尚還未迴歸,想必在相國寺樂不思蜀了,行痴倒是兢兢業業的在推算方位,且他旁邊還坐著兩個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