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
林白點點頭。
宋芊芊滿眼不解，因為夫君找福伯要了不少鹽，還有鐵鍋之類，不是說給劉家制造麻煩嘛，這是……
林白笑笑也不解釋，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其實他敢說那樣的話，自然是有準備的。
知道暗中是誰對付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那是蠢，在得知劉家後，他就特意調查過，劉家之所以能夠成為金陵首富，正是因為鹽。
不錯！劉家是個大鹽商。
鹽在古代，絕對是最賺錢的買賣之一，劉家能夠成為金陵首富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不過，這個時代的鹽還是粗鹽，普通老百姓的食用鹽都是黃褐色的，味道很澀，關鍵還有毒，長期服用對身體影響極大。
富商才買得起一些相對好點的鹽。
但是依舊粗糙。
林白髮現這一點後，就曾想過製鹽，這玩意並不難。
嗯！最後還是因為懶，放棄了。
但現在不一樣，這些傢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不能忍。
粗鹽變細鹽說起來簡單，其實也挺複雜，先溶解，然後沉澱，再過濾，最後蒸煮……
林白一頓操作猛如虎，終於，雪白的細鹽出現在視線內。
小妖精眼睛都直了，張大著嘴，“夫君，這是？”
“當然是鹽，嚐嚐！”
林白說著自己試了試，不錯！這才是真正的細鹽，之前吃的那叫什麼玩意。
宋芊芊也試了試，眼睛頓時亮了。
宋福在一旁看著同樣激動不已，“這真是鹽？如此精細的鹽老奴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老管家看起來很興奮。
宋芊芊也一樣，不過很快沉浸下來，問道：“夫君是想販鹽？”
“聰明！”
林白自通道，“你覺得，我們若是推出這樣的鹽，劉家會不會慌？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大麻煩？”
“何止！”
宋芊芊回道，“若真推出這樣的鹽，整個劉家只怕都會寢食難安，只是……”
“怎麼了？”
見小妖精皺著眉頭，林白不解的問。
宋芊芊問道：“夫君可知朝廷對鹽商的政策……”
自古以來，鹽都是國家的戰略資源，全部都把控在朝廷手中，私人是絕對禁止販鹽。
不過，大離還好，允許私人販鹽，但是對此要求極高，獲准後，由鹽道衙門發放許可，也就是鹽引，方能販鹽。
否則就是私鹽，抓到了是要殺頭的。
林白暗暗捏了把冷汗。
這尼瑪！
“那我們申請鹽引不就完了？”
宋芊芊搖頭道：“沒這麼簡單，鹽引是有嚴格限制的，整個金陵只有三張，且也只允許有三張，上面不會再批，金陵城無數達官貴人都想申請，但都失敗了。”
林白皺眉：“這麼麻煩？”
宋芊芊點頭，“朝廷嚴格控制是一方面，已有鹽引的也會極力阻止，所以申請鹽引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從現有的鹽引入手。”
林白道：“你的意思，是向別人買？”
宋芊芊翻了個白眼。
好吧！
林白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白痴，既然這麼多人想要，又怎麼可能輕易買得到。
“是合作！”
宋芊芊繼續道：“現有的三張鹽引，第一張在劉家，這張就不說了，第二張在江南鹽盟。”
“江南鹽盟？”
“對！”
宋芊芊道，“這是巡撫衙門和鹽道衙門聯合弄的，算是官方的，想進入鹽商這一行的可以申請加入，成為他們麾下的一支。”
“好處就是，審批比較簡單，但官方抽成太大，利潤很少，而且成員雜亂，各種紛爭，並且官方會有意控制成員做大。”
“父親早年曾經也嘗試過，最後放棄了。”
這麼複雜？
看來這是官方賺外快的機構，讓商人幫自己賺錢。
說白了，這個地方好進，但是沒前途。
“那第三張鹽引呢？”
宋芊芊回道：“第三張鹽引在寧王府，如果夫君真想進入這行，那麼這張鹽引就是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
“寧王府？”
可能知道自家夫君的孤陋寡聞，宋芊芊解釋道：“寧王極得陛下器重，據說當年午門之變，陛下能夠成功登基，寧王居功至偉，之後寧王在戰場傷了腿腳，下身殘廢，便來到金陵頤養天年。”
“寧王一向深居簡出，不過他有個兒子朱康，是金陵有名的紈絝子弟，寧王府都被他敗的差不多了。”
“寧王震怒，封鎖了他的經濟來源，結果這傢伙跑到太后和陛下那去告狀，說寧王剋扣他，他要自己賺錢，並向陛下討要鹽引。”
@&%#&……
還有這種操作？這真特麼是個人才啊！
林白樂了，問道：“陛下給了？”
“嗯！”
宋芊芊點點頭，“以寧王的功勞一張鹽引算什麼，一句話的事，而且寧王殘廢唯一的期望就是寧王世子。”
“若是真能夠好好經商也算了了寧王的心願，所以陛下爽快答應了。”
“不過，這傢伙拿到鹽引後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錢就揮霍去了，沒錢再來販鹽。”
噗！！
人才啊！
這還真是一個奇葩。
不過，好像也不錯，自己一個吃軟飯的，半斤八兩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這個傢伙，和他合作？”
林白微微眯眼，一個二世祖一個吃軟飯的，沒準挺合得來。
“不！”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宋芊芊卻搖了搖頭，“和夫君抱著同樣想法的人很多，不過，有兩個被寧王打斷了腿，還有一個，被送進了宮。”
啊？
送進宮是什麼鬼？
林白一臉懵。
小妖精掩嘴笑，道：“做了太監。”
林白：……
他額頭冒汗，這尼瑪，還玩個球球，“那你是什麼意思？”
宋芊芊道：“鹽引雖然在朱康那，但是一切依舊寧王說了算，所以夫君如果真想進入鹽商這一行，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得寧王的認可。”
“而且，也只有背靠這樣的靠山，才真正有可能和劉家抗衡，否則，我們即便推出細鹽，他們也會用各種方法阻擾，明的暗的，黑的白的。”
“別忘了，他們背後是主和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