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你要死啊!!!”
伴隨著江漁漁的土撥鼠尖叫,樓下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紛亂的叫罵。
“誰扔的!這是要謀殺嗎?!”
“什麼素質?!門這種東西也往窗戶外面扔?!”
“……”
江漁漁腿肚子發軟,哆哆嗦嗦挪到窗戶邊,心裡默默祈禱著:可千萬別傷著人!
看著樓下已經稀碎的門,還有圍觀著的幾個群眾,江漁漁鬆了口氣。
好在這個點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小區裡面的行人並不多,不然砸到人她可就完蛋了。
她回過頭,惡狠狠的瞪向罪魁禍首。
然而,某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對的,反而悠哉悠哉的來到客廳嗦面。
江漁漁氣的兩眼一黑,睡衣也來不及換,認命的跑下樓開始收拾爛攤子。
……
一個小時後,警察局。
江漁漁低垂著腦袋,認錯態度誠懇:“警察叔叔我知道錯了,這事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趙隊沒吱聲,反而一言難盡的看了眼江漁漁身邊的楚戈。
楚戈神情不耐,臉色陰鬱的快要滴水。
他很鬱悶,想不通為什麼離開那女人的屋子後,他就動用不了真氣了,只能任由眼前這個男人一個擒拿手將他掀翻,然後鎖住雙手帶來了這裡。
見趙隊看過來,他眸子一擰:“看著本座作甚?”
趙隊:“……”
可惜了,這孩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腦子有點不正常。
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江漁漁:“那個……”
不等他話說完,江漁漁“噌”一下站起來,鞠了個90°的躬:“對不起警察叔叔!他腦子有病!您別理他!”
楚戈:“女人!你說誰腦子有病呢?!”
江漁漁面無表情的無視了他。
趙隊嘴角一抽:“看得出來……”
他將面前的資料推到江漁漁面前:“刑法第二百九十一條規定:從建築物或者其他高空拋擲物品,情節嚴重的,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
趙隊頓了頓,看了眼楚戈,對江漁漁投以同情的目光:“念在你是初犯,此次事件也未構成人員傷亡,賠償公眾損失並繳納罰款後,你就可以帶著你男朋友離開了。”
江漁漁有口難言,很想跟趙隊解釋一下,楚戈根本不是她男朋友,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句話也沒說,含淚簽下了行政處罰書。
從警察局離開後,江漁漁鬆了口氣。
警察來的時候,她嚇壞了,還以為會被拘留呢。
還好還好,警察叔叔看在楚戈腦子不正常的面子上,沒有罰的很重。
想到楚戈,江漁漁偏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彼時,楚戈正滿臉茫然與戒備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嘗試調動體內真氣,卻一絲真氣也感受不到。
楚戈臉色鐵青。
他醒來時,是在那個女人的屋裡,在屋裡時他還可以動用真氣,怎麼離開了那屋子,他就成了一個廢人?
不行,他得回到那屋子裡去,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戈看向江漁漁,眸子一擰,正巧與偏頭看他的江漁漁目光對上。
大抵是他眼中的戾氣太重,江漁漁錯愕了一下。
楚戈卻渾然未覺,徑直伸手抓住江漁漁細白的手腕:“帶本座回去!”
江漁漁吃痛,臉色一白,卻掙扎不開,嗷嗷喊了起來:“回!回!現在就回!你撒開我!痛死了!!”
她蒼白的臉色不似作假,楚戈微微一怔,不禁鬆開了手。
這女人,怎得如此弱不禁風?
兩人一個穿著長袍,一個穿著睡衣,實在惹眼,再加上江漁漁這麼一嚎,惹了不少人側目。
“哇,這男的好帥啊!”
“他是在演戲嗎?穿的好酷哦!”
“媽呀,黑袍紅衣淡金瞳,他是不是在cos楚戈?”
“真的耶!他簡直就是天選楚戈呀!完美符合了我心中楚戈的形象!”
“……”
這個點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圍觀的人眼看多了起來,周圍傳來議論聲,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聽見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楚戈眉頭快擰成了疙瘩。
在他快要發作之前,江漁漁一把拉住他跑向路邊,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帶著楚戈跑沒了影。
坐在車上,江漁漁快把自己的頭髮抓爛了。
楚戈是她筆下的人物,她比誰都瞭解這個男人。
桀驁狠厲、驕矜狂妄,是個非常有野性,難以被馴服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江漁漁想將楚戈這個大麻煩扔下,自己偷偷跑掉。
但轉念一想,楚戈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一方面,她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另一方面,她得搞清楚為什麼楚戈會從二次元來到現實,於公於私她都不可以對楚戈置之不理。
可是這個男人真的很難搞啊!
江漁漁大大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楚戈受不了了,他感覺自己頭昏腦漲,胸口似堵了一團棉花,叫他生不如死,偏偏旁邊這個女人還在他的耳邊不停的嘆氣。
他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終於在江漁漁又一次嘆氣之後,徹底爆發了。
“閉嘴…嘔……!”
空氣短暫的凝滯,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都安靜了。
“啊!楚戈!!你要死啊!!!”
暈車的楚戈在開口的一瞬間,吐了江漁漁一身。
看著面前臉色慘白的男人,江漁漁崩潰了。
比她更崩潰的是楚戈,他屬實沒想到,自己竟然吐了!
丟人,實在丟人!
堂堂魔君,什麼時候如此丟人過!
楚戈腦子裡想了一萬種離開此地的方法,然後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該怎麼離開這個高速移動的大傢伙。
他只能默默的別過臉,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聲不吭。
還有一個人,比楚戈和江漁漁更加崩潰。
司機聲音冷硬,默默地掏出收款碼:“洗車費二百,現金還是微信?”
看著收款碼,江漁漁的腦袋開出了一朵十字花:“楚戈!!!”
直到進家門,江漁漁都是一副臭臉,楚戈也自認理虧的沒有多說一句話,默默地當一隻跟屁蟲。
進了家門,江漁漁直奔廁所,“哐”的一聲甩上廁所門,沒再管楚戈。
門外,一直惦記著體內真氣的楚戈立刻開始嘗試調動體內真氣。
察覺到體內真氣湧動,他眼角一眯,對著客廳牆面上正滴滴答答響著的掛鐘打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