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餘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魔尊，您的意思是——”
剛剛開口，他就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道您也對小晏她……？”
景凌冷哼，“她不是沉小晏，你到現在都還被譚天那老匹夫矇在鼓裡。”
“什麼，不可能！”慕餘旋即道：“離開上清派前我就檢查過，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易容的痕跡，怎麼可能是假扮的？”
景凌澹澹地瞥他一眼，“那是因為她本就是和沉小晏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
“替身？”慕餘回想在上清派的種種，終於緩過神來。
怪不得他們會謊稱小晏身受重傷修為盡毀，怪不得她一直躲在馬車上不肯出來，原來竟然是個冒牌貨！
可惡，該死的譚天，我定要重新攻回上清派，殺光你的徒眾，再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怒恨交加，雙目充血，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殺回上清派去！
“我先殺了那個冒牌貨，再去找譚天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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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景凌按了按他的肩膀，平澹無波道：“不必如此憤怒，誰說沉小晏沒有來魔域？”
慕餘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了涼水，“怎麼可能？他們既派了替身過來，怎麼還會讓沉小晏一同前往？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你就要感謝掩月宮的那個丫頭了，如果不是她決意堅持要帶上沉小晏，你怕是真得重組魔軍再殺回上清派了。”提起小哭包，景凌的臉色柔和下來。
“魔尊的意思是，沉小晏就混在那幾個從上清派帶來的人中？”經景凌這麼提醒，慕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上清派帶來的其他人中，就只有一個女的，容貌平平根本不惹人注意。
沒想到自己耗費了如此多的人力尋她，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在魔軍隊伍中到了魔域！
這是將他當傻子在玩弄麼？！
慕餘對這個沉小晏是又愛又恨。
若當初在魔域之時，沉小晏就答應入他的後宮，他也不會如此將她放在心上。
可惜自己越是追，她逃得越是快。
讓他一邊恨得牙癢癢，一邊又抓心撓肺似地難受。
雖然身為魔君，只要他一聲令下，手下就會直接將沉小晏扒光了送到自己床榻上。
可他要的不只是身體上的征服。
他有身為男人的驕傲，他要用自己的手段征服這個女人，讓她拜倒在自己的腳下嬌聲祈求愛憐。
卻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敢直接逃出魔宮，回到上清派！
怒意勃發之下他直接清點魔軍，派心腹竺葉去打探一番後，就揮師向上清派進攻。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慕餘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翻騰的怒意！
過了許久他才平復下來恢復了理智，對景凌拱手道：“多謝魔尊告知實情，您剛才說讓我不能動掩月宮的人？可是與她有什麼淵源？”
景凌也不遮掩，“她是我的人。”
慕餘嚇了一跳。
這魔尊景凌向來冷心冷情，身邊別說女人了，連一隻母蚊子都沒有，導致魔域許多人都在猜測魔尊的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結果沒想到魔尊重傷初愈沒多久，竟然一下子轉性了，倒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
既然是魔尊的人，慕餘自然不會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去，還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
再想到沉小晏，他又犯難了。
要把她留在魔宮很簡單，可是怎麼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呢？
景凌察覺到他的為難，眉峰一挑道：“我有辦法，可以讓她主動向你坦白身份，再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慕餘眼睛一亮，“魔尊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
***
沉小晏和師兄們在魔宮待了些時日，一直在找機會離開。
然而桑月怡卻像是吃定了他們一樣，無論他們有什麼動作都逃不了她的眼睛，最終都會被她給破壞。
今天桑月怡吵著想吃上清派的糯米青團，魔宮內自然不會有這種東西，她又鬧個不停，沉小晏無奈之下只能做好送去她的寢房。
自己堂堂上清派師尊的徒弟，竟然還要紆尊降貴伺候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小丫頭，實在是憋屈！
就在她剛剛邁入掩月宮的時候，迎面卻碰上了正好來這裡看望“沉小晏”的魔君慕餘。
聽魔域的人說，慕餘每隔幾天就要來掩月宮詢問“沉小晏”的病情，噓寒問暖不說還會賞賜一大筆珍寶。
沉小晏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她正要嚮往常一樣低頭行禮退下，卻忽然被慕餘喊住了。
“這是小晏愛吃的東西？”他的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冷冽，絲毫沒有以前對待自己的溫柔和善。
是啊，現在的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侍從而已，怎麼會對自己小心翼翼呢？
她“恩”了聲，將手中的碟子舉過頭頂。
慕餘捻起一塊嚐了口，“不愧是小晏喜歡的，味道果然不錯。”
他輕笑了聲，來到“沉小晏”的床榻前。
“小晏帶病在身，不宜行禮，還望魔君莫怪。”“沉小晏”的聲音恭敬中帶著疏離，除了嗓音略有些暗啞，幾乎和正主如出一轍。
“無妨，小晏來嚐嚐這個，味道的確可口。”慕餘捻起碟子上的青團遞到她唇邊。
“沉小晏”沒有直接去咬，而是伸手接過之後才放在口中嚐了一口，“恩，手藝果然不錯。”
“小晏喜歡就好。”
從沉小晏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慕餘嘴角含笑，一臉溫柔似水的表情。
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情，看著面前的“沉小晏”彷彿世間唯一的珍寶。
沉小晏還是第一次見到桑月怡和慕餘的相處，驚得下巴幾乎要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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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想象中，桑月怡膽小懦弱又沒見識，見到魔君還不是嚇得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利索？
她幾乎是掰著指頭數日子，想著哪一天桑月怡就被慕餘發現了假身份拖出去處死了。
然而一天天過去了，桑月怡除了身體弱經常纏綿病榻，慕餘對她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看著恨不得把人寵到天上去的架勢，連魔宮內的下人都忍不住偷偷議論，這後宮的主人可能要換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