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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這具身體應該是經過幻化和改造,有別於正常的人類。
等她消化適應了系統傳遞過來的劇情,果然發現這具身體就是傳說中的“非人”。
現在所處的世界,被稱為“後妖怪”時代。
妖族沒落,各族小妖混跡於人類世界,漸漸被人類所同化。
他們努力隱藏著自己“妖”的特性,將自己幻化成普通的正常人類過著普通的生活。
原主名叫凝光,種族是交人。
交人一族擅魅,攻擊力卻不高。原本居住在深海,然而隨著海洋環境越來越惡劣,他們不得不拋棄原來的家園來到人類生活的地方。
為了能更好地偽裝成人類,上岸的每一個交人都要經歷“破身”的過程。
——將魚尾從中間生生破開,催生出雙腿,便可以像人類一般站立行走。
“破身”的過程不但堪比凌遲,更是危險萬分,不少交人無法忍受,選擇了繼續留在深海海底。
只是留下來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在被大面積汙染後的海洋中活下來。
然而即使成功混入了人類之中,也要時刻注意身邊的危險。
不但要小心被人類發現自己的特性而被送去實驗室解剖,更得時刻防備著被“獵妖師”盯上。
獵妖師是一個勢力組織,顧名思義便是專門獵殺那些混跡在人類中的妖族之人,以防止他們為禍人間,存在時間已經久遠得無法考據。
原主被獵妖師盯上後在反抗中受了重傷,被一個神秘男子所救。
神秘男子將她帶回傳說中的妖族基地養傷,他自稱是基地首領,而基地的存在就是專門用來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妖族之人。
原主在基地住下來的同時,漸漸和這個神秘男子相戀了。
她身為交人,容貌在世間絕無僅有,身嬌體軟,的確惹人憐愛。
和他在一起後,見他每日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原主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神秘男子告訴她,他前段時間收容了一隻種族為白羊的非人,只是他生性警惕不讓人靠近,就連東西也不怎麼吃,長此以往下去非丟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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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想了一下,便告訴神秘男子自己可以幫忙。
她慢慢地接近那個非人,漸漸地開啟了他的心扉,讓他接受了自己的幫助。
那時候的原主正在為自己也能救助別人了而心生欣喜,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神秘男子的計策。
她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神秘男人的真面目。
他收容這些無家可歸的妖族,目的竟然只是為了拿他們的身體做研究,將他們身上妖族的特性全部剝離出來再融合成更加強大的妖族特性,用來加強自身。
而原主,也是被研究者之一。
就在懷珈還在回味劇情的時候,她所在的小房間內,發出“卡噠”一聲輕響。
懷珈頓時回過神,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了視窗。
是獵妖師!
她眸色一凜,看到視窗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她頓時縱身躍上床,用被褥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轟”地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原本漆黑的夜此刻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幾乎能刺瞎人的雙眼。
強大的氣流形成的衝擊波在整個房間內炸裂開來。
如果沒有被褥的遮擋,即使不被衝擊波重傷,她的眼睛也會被刺得一時半會睜不開。
她在被褥中一動不動,而那個獵妖師已經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腳踩馬丁靴,細碎的黑髮垂落在額頭,遮住大半眉眼。
揹著刀鞘,銀色的長刀被他握在手中。
刀寬不過一寸,微彎,即使在黑暗中也泛著冷光,如同一道狹長的彎月。
“出來。”他用刀尖挑開床上拱起的被褥,一個身材嬌小的人抱著膝蓋側臥著,雙目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呼吸。
“死了?”他看著床榻上的屍體皺眉,舉刀便打算補上最後一刀。
就在這個時候,床榻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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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童仁很,是大海一般的暗藍色,帶著深邃的冷幽,像是能將人吞噬。
獵妖師心中一凜,想要轉開視線的時候已然來不及。
他定定地望著床上的人,眼神有一瞬間的渙散,四肢頓時不再聽自己的使喚。
懷珈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開,緩緩從床上站起來。
身為交人一族的純血後代,她可以透過對視控制人的心神。而控制的時間則由被控制人的心智堅韌程度來決定。
眼前的這個獵妖師,她最多隻能控制他一兩分鐘的時間。
但是這也足夠了。
懷珈奪過他手中的刀,寒光一閃,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自古獵妖師和非人就是水火不容,兩邊早已結下了死仇。
既然自己的身份被發現,那她絕不可能放這個獵妖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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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師實在太過難纏,一個個跟狗皮膏藥似地可以追你個幾年幾十年,因此現在殺人滅口是最好的辦法。
對面的獵妖師也看出了她的想法。
生死關頭之際,他憑著最後一絲神志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強烈的痛楚下讓他勉強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他側身躲過了她的刀刃攻擊,卻站立不穩差點倒在地上。
——被她控制過身體的大腦還未完全恢復,一時無法適應過來。
懷珈繼續出刀,刀鋒凌厲,在她手下揮出一道道銀色的光。
獵妖師沒想到一個攻擊力低下的交人竟然也會有如此身手,他險之又險地避過她揮過來的刀刃,最終只能放棄今日的計劃,暫時撤退。
懷珈捏著刀的手也有些顫抖。
交人的身體實在太過柔弱,而且因為“破身”過,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刃上般錐心地疼。
這樣的疼,幾乎要伴隨每個交人一生。
她看著刀刃上倒映出自己的那張絕美的臉,勾唇笑起來。
不過那個獵妖師以為留下一把刀就沒事了麼?
簡直太天真了。
對於交人,如果不能一擊必殺,被他們的視線捕捉住,那麼想要逃,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呢。
懷珈用袖子擦了擦手中的刀刃,將它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