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拐進一條偏僻的街道後,那輛麵包車果然加速跟著她進來,“吱呀”一聲剎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穿著工裝套裝的壯漢。
“就是她,帶走。”有人壓低聲音確認了她的容貌,兩個壯漢就動作嫻熟地用毛巾捂住她的嘴,把她拖進了車內。
冰涼的匕首貼在懷珈的臉上,帶著警告意味的聲音傳來,“老實點,否則要了你的小命!”
懷珈乖巧地點了點頭,毛巾上塗了迷藥,藥效發作後她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麵包車還在行駛。
開的應該是山路,顛簸不平。
麵包車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讓懷珈忍不住皺眉。
她被扔在後車座上,身上的書包和手機都沒了,旁邊躺著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到現在還昏睡著,應該是迷藥藥效還沒過。
“有水麼?”懷珈問。
這是一輛六座的麵包車,副駕駛室空著,中間的兩個位置是兩個壯漢,後面就是自己和那個昏睡的女孩了。
前面的壯漢轉過頭,似乎有些意外竟然還有被綁架了還不哭的女孩,卻也惡狠狠回答道:“喝什麼喝?等下還得停下來給你上廁所,給我忍著!”
旁邊的女孩也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害怕得渾身顫抖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求求你們放了我,我這裡有錢,你們都拿走吧……”
她穿著一套半舊不新的運動服,頭髮乾枯粗糙,臉上因為常年日曬而帶了高原紅。
她一邊說,一邊顫顫巍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包裹得妥帖的塑膠袋,拿出裡面幾張浸滿了汗水的百元大鈔。
兩個壯漢被逗笑了,“哈哈當打發叫花子呢?!給我安靜待著,再廢話老子一瓶藥水把你毒啞囉!”
懷珈聞言眉頭就是一挑。
原主大概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毒啞的吧?
可見這些人是有多窮兇極惡了。
“不給水喝,給點吃的總行吧?我還沒吃晚飯。”車窗是黑色的,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媽的,這麼多破事。”壯漢罵了句,扔給她一個麵包。
懷珈拆開簡易包裝紙,分了半個給旁邊的女孩。
女孩還在低聲抽泣,根本沒心思接她的麵包。
“吃吧,不論如何先吃飽了再說。”
女孩看了她一眼,接過她的麵包,啃了一口就繼續哭了。
懷珈也不再理她,三兩下啃完,沒過多久感覺車輛明顯地傾斜,應該是在走上坡路。
就這樣又顛簸了大概兩個小時,麵包車終於停了。
車門被開啟,她們兩被壯漢帶下車。
這裡已經是在半山腰上,四野無人,昏暗的光線下只能勉強看到有一個略顯開闊的空地,旁邊還有一個廢棄的廠房。
這裡應該是他們販賣人口的中轉站了。
果然廠房裡有人聽到汽車聲警惕地出來,看到熟悉的面孔這才放鬆下來,又看到後面的兩個女孩,不由喜笑顏開,“今天收穫不錯嘛!”
懷珈和女孩被關進了廠房的一個倉庫內。
令懷珈驚訝的是,倉庫內竟然還關著三個女的。
倉庫門一開啟,一股臭味夾雜著說不清的味道直衝鼻腔。
那三個都是女性,年紀小的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看起來呆頭呆腦的。還有兩個稍大點二十出頭的樣子。
她們都沉默地抱膝蹲在一旁,看到有新人被送進來,也如同行屍走肉般看了她們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懷珈在這個防守嚴密的倉庫內勉強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倉庫門被開啟,昨天的兩個壯漢進來在裡面開始挑挑揀揀。
懷珈和昨天的女孩,還有另一個年紀在二十多歲的被帶了出去。
“老大,這三個看起來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
面前坐著一個吊梢眼的乾瘦男人,眼窩深陷,面容陰沉,一口黃牙咬著一個菸頭,正上下打量著她們。
“不錯,先把她們毒啞了,反正他們說了只要能生養就行,再拍兩張照讓他們驗完貨就送過去。”他的聲音略尖,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手下得了令開始動手,兩個女孩渾身顫抖起來,哭喊著被打了兩個巴掌,聲音這才轉輕。
“你們這一行不錯啊,賣一個能賺多少錢?”懷珈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問。
吊梢眼沒想到這關頭還有如此澹定的女人,不由也來了興致。“怎麼,想加入我們不成?”
懷珈微笑,“這就要看風險和收益成不成正比了。”
吊梢眼冷笑一聲,“小妹妹,你想拖延時間?可惜啊這裡荒山野嶺除了我們一個鬼影子都沒,你就別做夢了。”
“這話說的,我是誠心對你們這個行業感興趣的,若是收益可以的話,我也想加入,不過嘛,倒是有一個條件——”
吊梢眼和旁邊的手下對視一眼,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還有條件?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條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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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挑了挑眉,“我加入的話,就得讓我來當老大,你的位置給我坐。”
吊梢眼愣了幾秒鐘,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喲你這娘們真逗,還想坐我的位置?腦子有坑吧?狗子你們真是的,怎麼又拐了個傻子上山,哈哈哈……”
懷珈面對他們的嘲笑沒有感到絲毫的窘迫,反而一步步上前站在了吊梢眼面前。
“覺得我在開玩笑,恩?”她眼眸微眯,右手閃電般揮出,一拳打在了吊梢眼左眼上,讓他直接從位置上滾了下來。
吊梢眼原本只是想逗逗這個女人,因此即使她膽大包天地上前也絲毫沒放在眼裡。
畢竟這裡這麼多兄弟呢,還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臭娘們不成?
卻沒想到這臭娘們竟然二話不說敢對他動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吊梢眼捂著眼睛怒吼,“把她捆起來,給我剁了她的手!”
手下一哄而上。
懷珈卻看也不看身後逼近的壯漢們,直接一腳踩在了吊梢眼的頭上。
“你們敢上前,我就踩爆他的狗頭。”她的聲音平靜地幾近殘酷。
“啊——鬆手,不對松腳!”吊梢眼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少女,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
他感到踩著他頭的腳重逾千鈞,還在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下碾轉。
就好像要把他的頭種進地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