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少安的強烈堅持下,他勉強保住了自己下半身的節操,當時發覺的時候褲子就快被褪到胯骨,若是他反應再慢一點……已經冷靜下來的落少安面色又開始發紅。
這還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這般,這般……袒胸露腹。
而罪魁禍首慕月卻好似並沒有發覺這有什麼不對,瞧著像只兔子,說句話便會害羞的她反到是最平靜的那位。
不過當落少安堅決拒絕她為其大腿上藥後,她的嘴角似乎上揚了幾分。
更顯風華絕代。
落少安終於體會到了以往在尋安城時,那些女子見到他便臉色羞紅的心境了。
原來這種情緒真的是無法控制的。
他現在就如同那些尋安城中女子,而慕月就像當時不解風情的落少安。
這便是明玉那傢伙說的風水輪流轉嗎……
落少安閉上眼睛,腦海竟全是那道纖細溫柔的玉白色身影。
像天上神仙般出現在他最狼狽時期的人。
終歸會是不一樣的。
僅剩一人的狹隘房間,高大男人躺在張較小床榻上,眼睛望著床頂青白紗帳,神色羞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房子呢?”
離放置落少安的房屋十里開外,一處鳥語花香地,謫仙般的白裙姑娘面無表情站在鮮花盛放的地方,蝴蝶翩遷於她周身,態度親暱無絲毫懼意。
慕月在04共享視角下來到此處,這是個極好的望景地,此時正直落日,能很完美的看到餘暉將天與山合二為一,而本來應該是空地的地方長滿紫藍色花朵,混著雜草隨風微晃。
遠處有山水落日,近處是花草蝴蝶,景色很美,可她現在不想欣賞。
只因這開滿鮮花之地,在下午時分明明還存在著一棟華美的高樓。
那是來到這個世界後04給慕月投放的住所。
【愛意值已經甦醒,為了防止宿主消極怠工,系統收回了瓊華樓。】
“你的意思是我得和那傢伙一起住小破房子?”
慕月皺眉,內心有些牴觸,畢竟從小到大,她遇到最坎坷的事也不過是國王不允許自己把貧民窟的畫師帶回宮殿。
那年十三歲的小公主鬧脾氣拒絕吃晚餐,第二天國王就親自將畫師送到了她面前。
嬌生慣養的公主怎麼可能允許自己住在這般狹隘的房屋,甚至還是與其他人共擠一室。
感受到慕月抗拒的情緒,04頭上的觸角緩慢波動成泡麵形狀,它快速思考一番【為了復活,宿主克服克服。】
根據當初繫結時的情緒值波動資料來看,宿主內心的執念大過了她心中一切,包括自己的底線與原則。
想來“復活”這個詞,是最為關鍵的。
事實證明這句話確實有作用,慕月勐的一甩袖,像是洩憤般,風勢瞬間變大,停留在她衣裙的蝴蝶四散“現在就把他全身的治療程度拉滿。”
“立刻!”
等落少安行動自如,慕月不信他還能忍受自己躺在她的“家”中。
堂堂安國戰神,怎麼著也不會做攀附他人的凌霄花。
這是屬於他的傲骨。
望著地上紫藍色花朵,知曉這是04做的好事,慕月輕哼一聲離開此處,轉身之際,那片花草不知遭遇了什麼,頃刻間萎落成泥。
她喜歡美,但不喜歡強迫。
將共享視角關閉後,從04手上又要了好些沒用但極貴的東西,慕月內心的氣憤堪堪少了些許,04由於心虛也不敢拒絕,只得肉疼的看著它的小金庫不斷減少。
它不斷安慰自己。
為了愛意值,這點損失不算什麼!
慕月往回走的途中東轉一下西摸一下,慢慢悠悠走著,還沒抵攏小木屋,天色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對於目盲人來說,白天黑夜並無差別。
等聽著04任勞任怨的語音導航返回去後,恰好從屋子裡傳來一聲重物落體的聲響。
是擔心慕月遇險的落少安。
他在屋內看著夜幕降臨,心裡想到了之前好友說過的奇聞異事,聽說懸崖下總會生存著攻擊性極強的勐獸,最愛出沒在夜晚。
阿月從下午出去後便一直沒回來,是否是遭遇了危險……
於是在發現自己四肢可以掌控的第一時間,落少安立馬起身準備出去找尋慕月,誰知在雙腿接觸地面的瞬間,就一頭栽了下去。
太久未曾行動導致雙腿痠軟無力,躺在床上時還不覺然,還好,還好阿月看不到他如今糗樣。
落少安勉強扶著桌面站直身子,等到自己身體適應過來後,試探著抬腿。
終於,顫顫巍巍的邁出了第一步。
“少安,我方才在外面聽到一聲響動,是你嗎?”屋外響起如水般清潤溫和的聲音,是慕月回來了。
她推開虛掩的門,手上握著幾顆青黃色果子,無神的眼眸準確無誤地落在落少安所站方向,但她並不確定,又喚了一聲“少安?”
“是我。”
落少安看著門口的玉白色身影,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這道身影非常單薄,單薄到彷彿風稍微大一點就能把她吹走。
那麼瘦弱的姑娘,當初是以怎樣的毅力才將他帶回來的呢?
肯定遭了好些罪。
薄唇輕抿,落少安望向慕月的眸色更加柔和。
“少安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嗎?”
慕月走進屋來,而後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身子勐的向前趔趄幾步,在即將跌倒時被一隻強健有力的手扶住了。
握著臂膀的手心滾燙,力道極輕,似乎是怕捏疼了她。
“沒摔疼吧?”青年擔憂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慕月驚喜的抬頭“你能動啦?”
說罷,伸出手在落少安身上到處摸摸,似是在確認傷口是否真的好了。
姑娘的手溫涼柔軟,在觸碰到他身軀時卻無端讓人心血上湧,有人喉結滾動,只覺心跳的極快。
他們離得很近,落少安感覺如果自己再矮上些許,低頭的時候就剛好能親到姑娘眉間。
呼吸攸地一滯,那隻溫涼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胸膛。
落少安覺得有些熱。
下一秒,慕月的話卻彷彿一桶冰水從天而降,淋的落少安從頭到腳變得冰涼。
“不愧是夫君留下來的藥方,真厲害!傷的那麼重,照著藥方上了藥三天時間就已經能下床了。”姑娘語氣捎著喜意,原來不是因為落少安傷好而驚喜,是因為這份藥方。
系統空間,聽到這句話的“夫君”04摳了摳不存在的鼻孔。
這宿主真會演,看著一點也不像新手。
夫君?
阿月的夫君?
落少安神色一愣,滿身熱血冷卻,他輕輕抓住還在亂動的手,不動聲色後退半步,拉開了距離“阿月不用摸了,我現在除了還有些痠痛外,身上已經無礙了。”
“多謝姑娘這幾日的照顧了……令郎是醫師麼?等在下回到家中,必將重金酬謝二位。”
聽到落少安這聲“令郎”,慕月臉頰泛起微紅“我只知夫君醫術高超,其餘……就不知曉了。”
“夫君可好了!當初我來到這裡,便一直是他在照顧我,離開前怕有野獸傷害我,還特意在附近種了專門使豺狼昏迷的藥草,我這些年能安全活下來,可都靠夫君為我留下的東西!”
她一副少女懷春模樣,提到夫君時滿臉都是笑意。
落少安卻從裡面聽出些許端倪,他蹙眉聽著慕月的描述,只覺得她口中的夫君,似乎並不怎麼喜愛她。
離開?多年?
要是真的喜歡,為何選擇一個人離開,讓一位目盲的柔弱姑娘獨自待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每天守著間什麼都沒有的木屋度日。
這些年……阿月在這處地方等了多少年呢?
若他是阿月的夫君,定是走到哪兒都要帶上自己妻子。
妻子……
阿月肯定是被渣宰騙了。
思來想去,心中有了決斷的落少安開口道:“可以問一下阿月的……夫君名氏嗎?”
等他回到尋安城就立馬搜尋這個人,找到之後先關上幾日,讓明玉用上手段逼得那人接近崩潰邊緣,再讓阿月去見他。
阿月定會被他的模樣嚇到,說不定還能打碎那人在阿月心中完美模樣,就此提出合離呢?
落少安覺得此招可行。
“他未曾告訴我名字。”
04:【……宿主你在說什麼?!】
落少安:?!
他決定找到那個崽種後立刻將其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