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簽下生死狀!” 琅千秋乾脆利落的放下狠話,她話音剛落,林淡、白詠月和聶冷川三個人便具是看了過來g。 林淡滿眼驚訝,略帶疑惑的審視著琅千秋,不明白剛剛白詠月才替她“求情”了,為什麼她這就又迫不及待的跑過來送死。 白詠月脫口而出,道:“你瘋了?!” 聶冷川握住琅千秋的手腕,眉心少見的擰成一團,低聲道:“你可想好了?” 畢竟生死狀只要一簽下,只要一人不死就絕不會停下來,是生是死全看個人的運,事後也不得追究。 聶冷川自然知道琅千秋的實力,可是畢竟現在面對著生死的抉擇,他也不得不謹慎一些。而且他對於林淡這個人也並不怎麼了解,不知道他到底實力如何,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該留有什麼後手,總之琅千秋如此草率的答應簽下生死狀,是真的有些莽撞了。 聶冷川不知道心中這種突然而起的不安感覺是怎麼來的,但是他將之歸結為是自己擔憂過度,於是便道:“你可想好了?我可以替你簽下這個生死狀的,他不敢殺我,但是我卻可以要了他的性命,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琅千秋挑眉瞪著聶冷川,很是不爽,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什麼叫你替我上,這跟吃軟飯有什麼區別,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拜託你睜大眼睛瞧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大名鼎鼎的琅千秋是也!不就是簡簡單單打個架嘛,哪裡用的上男人替我上場!” 其實她說這樣的話,也就是想要緩和一下氣憤,給聶冷川逗個悶子,她又不是多麼絕情絕義、不識好歹的人,自然也知道聶冷川是在擔心她。但是看著聶冷川這面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的樣子,琅千秋也只好道:“哎呀你不要擔心我了,待會兒我和林淡打的時候,你就把這些閒雜人等給解決了,銀花那丫頭給他們欺負的夠嗆,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咱們兩個雙管齊下,效率就能大大滴提高。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用得著這麼擔心嗎?放心吧,簽下生死狀,不是他死就是我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我會結束的很快的!” 聶冷川一張緊繃的臉這才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下來,叮囑道:“那好吧,你自己注意…不過若是一旦有危險,我就要插手將你帶出來了!” 琅千秋知道犟不過他,於是便笑嘻嘻的應了一聲,道:“得嘞!” 不過雖然聶冷川在這裡有些擔心琅千秋,那邊林淡自己也是心裡頭有些發怵的,尤其是在琅千秋答應簽下生死狀答應的這麼幹脆利落的時候。 以往在鳳鳴山的時候,無數次和琅千秋的對戰他皆是以失敗而告終,這次雖然小勝了一籌,但是自然也有可能是運氣使然。 林淡雖然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勝利而倍感自信,但是也不會因此就陷入了狂妄自大的漩渦當中。尤其是在琅千秋答應的這麼爽快的時候,他就更是懷疑琅千秋是不是還有後手……輸的太多了,便是贏過了一次,也會對自己有所懷疑。 林淡頓了頓,扇子在掌心中輕輕點了兩下,忽然溫聲道:“千秋師妹,方才不過是在與你說笑罷了,你又何必如此認真呢,你我本就是同門師兄妹,之間的情誼也不會讓你我自相殘殺,你一個女孩子,喊打喊殺的始終是不太好,要不這樣吧,千秋師妹,你我各出五十招,點到即止,然後定下輸贏,我若是贏了,你就帶上哪位聶先生,乖乖的和我一起回鳳鳴山,如何?” 琅千秋挑眉,道:“可若是我贏了呢?” 林淡頗有些不情不願,沉吟道:“若是你贏了,我便放了哪位聶先生!” 林淡其實算盤打得很好,只要能將琅千秋控制在手上,便是放了聶冷川又如何?反正也不過只是一時罷了,他放不下琅千秋,遲早會因為琅千秋回來的。 琅千秋自然不會上當,她哈哈大笑,簡直樂不可支,笑說了半天,原來我不論是輸是贏,都得和你回鳳鳴山啊,那這樣玩起來又有什麼意思,總歸你又不會放了我……無聊,還是簽下生死狀要來的刺激爽快一點,怎麼樣林淡師兄,你不會是怕了,後悔了吧?” 琅千秋故意激林淡,但是他卻偏偏還就吃這麼一套,被琅千秋稍微一激,就立刻按捺不住了,反駁道:“千秋師妹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一片苦心,師妹你不願意領也便罷了,何必要如此激我?那既然這樣,便如你所願,千秋師妹,你想要怎麼比?” 琅千秋道:“既然要籤生死狀,那當然是怎麼打的很就怎麼來了,所以就自由散打吧!” 林淡敏感的抓住了關鍵詞,問道:“不管使用什麼招式都行嗎,哪怕用一些迫不得已的招數也可以?” 什麼叫“迫不得已的招數”,不過就是使陰招嘛,何必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琅千秋心裡頭門兒清的,但是也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道:“隨便你用什麼辦法都行,只要你覺得能起作用,能儘早的結束了就好,實不相瞞,我很忙的。” 林淡滿意一笑,道:“那既然這樣……” 他手輕輕一揮,空中便便便出現了一截纏繞在一起的鎖鏈,琅千秋對這個鎖鏈並不陌生。他們二人伸出手,那截鎖鏈便自動伸出來,“唰拉拉”的纏繞上兩人額手腕,然後瞬間變消失不見……這樣就算是生死狀已經簽訂成功了,事後是生是死,皆是命數。 白詠月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三言兩句就已經敲定了,事關重大,這兩個人倒當真是簽下了生死狀,他一時之間心中又氣又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淡卻忽然溫聲開口,道:“白兄,接下來的這一場比試,還請你做一個見證人,無論結果如何,事後都不得追咎。” 事實上這些人裡頭也就白詠月最為合適了,是屬於琅千秋和林淡之外的第三方勢力,而且在玄門界當中也有話語權,就算到時候琅千秋真的死了,從他口中說出去,也不會落人口實。 林淡心裡頭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但是這場比試到最後誰輸誰贏他自己心裡頭也沒底……只是他面上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是成竹在胸,但是被在身後的手卻飛快而又隱秘的結了一個小小的法印,在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既然已經簽下了生死狀,那接下來自然不能藏拙,有什麼本事都儘管使出來,若是這個時候還搞謙虛,藏著掖著,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林淡“唰”的一聲展開摺扇,原先素淨淡雅的扇面現在在太陽下看過去,竟然隱隱約約閃著鋒利的銀光。 琅千秋早知道林淡的這個扇子是一個法器了,而且這柄扇子他如今也已經用了許多年了,依照林淡的性子,竟然還能一直忍著不把這隻扇子換下來,那就足以知道這扇子一定還是一個不錯的法器,至少林淡用著很舒服,和這個法器磨合的很好。說不定就在這個扇子之中藏了什麼後手。 琅千秋雖然自認自己的本事還算是非常不錯的,至少對上林淡這廝,打贏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可是話說回來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螞蟻尚且可以扳倒大象,更何況是兩個玄門修士呢? 林淡平平端著扇子,衝著琅千秋,做了一個起勢,滿臉上都是溫和的笑意,道:“千秋師妹,我一個大男人,本不應該和女子動手,但是現在生死狀以籤,便是想要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這樣,我讓你三招,還是你先請吧,如何?” 琅千秋覺得稀奇,以前在鳳鳴山和他們比試的時候,師傅總覺得只要別人一個她對上,那這場打鬥就會結束的特別早,根本沒什麼看頭,所以向來都是勒令她讓別人三招的……今天這話突然從林淡口中說出來,倒還真讓人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但是話雖如此,林淡話已經放出來了,琅千秋若是不答應,倒會顯得目中無人於是她便坦坦蕩蕩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有何不可?如此,我便先謝過林師兄了!” 琅千秋面上笑容自然不達眼底,而林淡的謙和則顯得更是虛偽可笑,彷彿是一張假面浮於水上,平靜的時候說好一副風景畫,可是隻要稍加撩動,就會生出波瀾,半點兒也不牢固。 琅千秋應了戰,正待想要上山,聶冷川卻忽然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不大,並不是想要阻攔她。但是琅千秋頓了一下,還是停下腳步,回頭笑道:“怎麼啦,你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聶冷川唇角抿了抿,8他按在琅千秋手腕處的地方溢位了一層淺淡的金光,只不過在灼熱的太陽光下,幾乎是無色無形。 他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衝著聶冷川輕輕點了點頭,道:“不要受傷。” 琅千秋注視著聶冷川的眼睛,什麼也沒有發現,她展顏一笑,道:“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