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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道君整理儀容,立刻召集一眾弟子,說明自己將要前往景界一事,讓他們不得聲張,照看好道門,云云。
眾弟子面面相覷。大弟子大著膽子道:“師尊,景界發生動亂,前往那裡的不朽有二十餘人,只有六人存活。”
混元道君呆住,連忙道:“發生了什麼事?是許應殺了他們?”
大弟子搖頭道:“應該不是。景界動亂,老爺們便打算收割景界,結果老爺們意識降臨…奪舍那些蟲豸的元神,就被一股莫測高深的力量悉數抹除,連洞淵都被抹去。現在景界已經失聯。
混元道君目瞪口呆。
“因此很多老爺懷疑,景界出現了一位道上。”
“許應呢?”
“誰知道…?大抵是死在景界了吧。”
“唔。”
許應再度見到聖尊,自然是歡喜無比,聖尊卻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澹然道“許道祖,太一道門,誰是大?”
“我呀!”許應笑道。
聖尊遲疑一下,哪怕是隔了這麼久,對決許應他依舊沒有必勝把握,道:“那麼太一道門,誰是二師兄?”
“自然是我。”廢物青玄道。
廢廢青玄道:“好啊,你是二師兄。”
聖尊沒有半點成就感,若是從前的帝青玄,肯定不會讓出名分,但現在的青玄是帝青玄斬出的廢物,根本沒有與他爭的想法。
他的目光又落在許應身上,卻見許應給人一種虛懷若谷的感覺,渾然不像從前那般鋒芒畢露。現在的許應,看不出有多強。
“我便先做二師兄,待到將來看清他的路數,再來想一想要不要做大師兄。”他心中暗道。
“聖尊,你是怎麼來到彼岸的?”許應詢問道。
聖尊道:“元未央那裡還有一艘翠巖樓船我便是乘著那艘船來到彼岸。我此來,也是帶著使命而來,要在彼岸立下我的洞淵建立一條通道,讓三界人方便進入彼岸。”
元未央那裡的確有一艘翠巖樓船,不過那是元未央自己留下,準備前往彼岸的,沒想到會借給聖尊。
至於聖尊說,利用洞淵,在二界之間建立一條通道,許應覺得有些困難。
建立通道不難,難的是如何穿過二個宇宙之間的琥珀時空。
但是二個宇宙之間的琥珀時空太厚重了,黏性大強,壓力太大,乘坐翠巖穿過琥珀的時空只怕還沒有自己走得快。
聖尊道:“我在彼岸只要有點地位,便可以透過獻祭的方式,讓三界的人快速透過凝膠物質來到彼岸。
許應眨眨眼睛,從前都是其他宇宙獻祭,讓彼岸強者降臨,而聖尊要做的是反其道而行之。
“倒是個可行之道。”
許應沉吟,只是這麼多三界強者到來,讓他們住在哪裡?太一道門?估計太一大道君即便脾氣再好,也會把他們攆出去。
許應打量二人,盡見石天養的腰間還掛著幾張頭皮。
悟空道人道:“彼岸分為住在天上的人,住在地面上的人,和住在地下的人。每一種人的地位不同。住在道紀天的自然是最高等的人,住在其他天上的次之,住在地面上的又次之,住在地下的,往往是各個字宙的偷渡者,地位最低。因此三界來人,住在地下,不會引人注意。”
石天養道:“不過有一點,即便是地下人,也以自己是彼岸聖族或者即將成為彼岸聖族而自豪。”
地下人民風更加彪悍,絲毫沒有文明可言,往往動手便取人性命。而住在地上的人,對地下人也是想殺就殺,民風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聖尊笑道:“這種地方,正適合我們。我來到太一道門,不是來做大師兄的,而是要有個名頭方便在彼岸行走,既然地下適合我們,那便去地下,讓三界先在那裡站穩腳跟。”
石天養告戒道:“地下強者為尊,也有高手,而且地下有些地方極為兇險,輕易不可踏足。”
聖尊精神振奮,道:“自從新道紋被開創出來,我便在三界難逢敵手,遠祖,明洵,明道,道祖等人,也不過如此。元界的老朽之輩,也難入我法。我正需要一個地方,驗證我這段時間的成果。”
許應張口欲言,聖尊連忙道:“事不宜遲,青玄,悟空,石道友,我們立刻動身趕往地下!”
四人當即出發把許應丟在原地。
許應擔心自己流放歸來一事敗露,有心也前往地下世界,但又拉不下臉面,只好留在太一道門。
他閉關潛修武道。
名義上是閉關潛修武道,其實便是蹬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武道極意在推演各種武道神通,將混沌、鴻蒙、大一、輪迴、因果、殺伐等大道熔鍊到神通之中。武道極意是武道精神演化而來,當對大道的鑽研達到極致時才會進入極意的狀態。
如卓道純的神通極意便是其對神通的鑽研到達極致。
倘若許應沒有將武道極意收入洞淵之中,便可以發現伴隨著他的言行舉止,任何一個動作,都有無數個他的精神實體在演練各種神通,將武道推演到一個又一個高峰,永無工境。
許應守著自己的洞淵,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武道造詣大有長進,心道:“精通無極大道的是廣正真王。這門大道,我還未弄到手。除此之外,彼岸鴻蒙證道的是靈渡羽,渡羽真君,混沌大道的混元道君。
對於這二種大道,我需要多琢磨琢磨。還有殺伐大道,還需要通天道主多加指點。
只是,關於劫運大道,以及寂滅大道,彼岸卻至今沒有人證道成道。
許應當即起身,準備去尋廣正真王,心道:“廣正只是一介真王,動起手來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我與他好言好語說,他若是肯把功法給我,我便不動手,若是不肯,那就理論理論。”
九憎道君見他要出門,慌忙阻攔,道:“師尊還在閉關,你便消停點吧!說不定此次,師尊便要證道道主了,你若是又犯事,耽誤了他,豈不是罪過?”
許應道:“我去廣正真王那裡借真經,不是去惹事。”
九憎道君道:“你留在這裡,我去幫你借!”
許應道:“師兄,我也是太一門人,豈能讓你為我的事獨自犯險?我隨你去。”
九僧道君遲疑一下,道:“你去也可以,但你須得改頭換面,而且我擔心你脾氣
不好,到了那裡與廣正真王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我太一道門是講道理的。”
許應應允,笑道:“我也是經常講道理的。”
九憎讓他變化一副面孔,又取來自己的衣裳,讓他穿戴整齊,上下打量幾遍,方才滿意,道:“到了人家那裡,要和和氣氣,低聲下氣說話。”
許應稱是。
二人這才前往廣正真王所在無極宮。
無極宮在道紀天比舍安宮低了很多,中間還隔著無邊無際的道君所在切無量空間。
不過這無極宮卻是極為奇特,宮中有五大道景,稱作先天五太。
分別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大極。
這五大道景各具氣象,極為不凡。
大易者,太虛無象,無邊無際。太初者,無形無質,先天一岙。太始者,有形無質,一而成。太素者,有形有質,而未成體。太極者,物質始成,陰陽未分。
九憎道君命人前去通知廣正真王,一邊欣賞這先天五太,一邊向許應道。“這五太道景代表五種天地大道,融合歸一,便是無極大道。無極大道,領悟起來極為困難,要先精通五太才能煉成無極。”
許應注視五太,觀看良久,只覺五太演變,依循一種奇妙的變化規律,突然想到玉清道祖與太清道祖之爭。
當年二人召喚來上清洞淵。各自參悟上清洞淵中蘊藏的太道奧妙,結果發生分歧,太清道人領悟出太極之道,玉清道祖領悟出無極之道。
二人各自創立黃庭經和上清大洞真經,從此上清分為太清與玉清二派。
“當年他們召喚來的,便是廣正真王的無極洞淵!”
許應恍然大悟,難怪二人會各自有所參悟。太清道祖在太極之道上的造詣達到極致,玉清道祖雖然領悟出無極的奧妙,但因為沒有參悟出五太,他悟出的功法反而傳播不如太清。
許應現在觀看五太道象,對照二位的道祖的參悟,尤其是上清大洞真經,頓時各種領悟紛至沓來。
他心中微動,道:“莫非五太演變的規律,便是無極?”
九憎道君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太一道門、竟有對無極大道有所瞭解的人?”
許應循聲看去,只見廣正真王氣宇非凡,身軀高大,肩頭很寬,二肩各有一寸火焰。
他的面孔長在臉上,但還有五張面孔沒有在臉上,二張飄浮在頭顱左右ii側,還有三張飄浮在後腦之外,並未挨著後腦。
這五張面孔,對應五太,似虛還實,奧妙萬千。
“一傑化三清,便是從中領悟出來的。”許應心道。
九憎道君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一切聽自己的。
許應點頭,九憎道:“廣正道友,我此來是想借你《無極證道寶典》一閱,作為報答,我也會將我修行的《太一證道》交給你參悟。”
九憎道君好言語相勸,道:“昊熠借閱你的功法,不是幫你參悟了很多你從前未曾悟到的東西?對你也大有好處。”
廣正真王勃然大怒:“當年我說不借,你上來就打,我能不借給你麼?後來吳熠挑戰我,你便在一旁壓陣,見他用我的道法擊敗我,你還在笑!”
許應聞言,一臉狐疑的望向九憎。
九憎面目不善,道:“你提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你直說你借還是不借?”
廣正真王哈哈大笑,面色森然:“當年我敗於昊熠之手,痛定思痛,如今實力大進。我不借!”
九憎道君殺上前去,喝道:“上次我能打到你借,這次我還能打到你借!”
許應錯愕萬分,心道:“難道從前吳天帝遊學天下,是九憎師兄保駕護航?”
道紀天,瓊華島,陸異人匆匆趕來,急忙向黎筱道:“快去稟告華道主大老爺,我家大老爺來訪!”
黎筱正欲通報,又有道童太始趕來,道:“黎師姐,我家大老爺也前來拜訪,快快告稟!”
黎筱正欲前去通報。
卻見華道主已然走出智仁殿,前來迎訝,道,“二位道友終於來了!”
虛空中異象萬千,各種大道精彩紛呈,演化種種大道盛景,林道主自盛景中走出,道,“劫運蠢蠢欲動,不得不來,”
“當年還可以藉著斬殺幾位道主,降低劫運。如今劫運捲土重來,令我心驚肉跳,不得不來見道兄。”
另一邊,羅道主坐於車中,車後便是各種宇宙的景象,彷彿便掛在他的腦後。羅道主在車上向二人微微頷首見禮,道:“賤軀不便,不能起身見禮。”
“無妨。”二人還禮。
華道主伸手相請,三人進入智仁殿,各自落座。
林道主道:“要知會通天道友麼?”
華道主微微皺眉,有些不悅,道:“知會一個外人做什麼他這等外人,放在當年是要被我剝皮,用他的皮煉成寶靴的!三界人只是一種類人的動物罷了,還不如我們養的牲口,不知二位為何如此器重他。”
羅道主道:“只因他是殺伐證道,而今又是殺伐得道。劫運來襲殺伐乃是手段,若是還將他排擠在外,恐怕我們也將自身難保。”
林道主道:“當年我們斬道主,又將劫運引到玉界宇宙,讓那裡毀於劫運之下,延緩彼岸的劫運爆發。如今運蠢蠢欲動,比當年更為心驚肉跳。我只怕,此次未必能輕易渡過。不如,請通天道友前來相商。”
華道主笑道:“無須請他,此事我早有準備。我已經廣羅天資聰穎之人,藉此劫運到來之際,讓其運成道。二位道友,與其被劫運逼迫,不如索性掌握劫運!”
這時,外面突傳來長孫聖海的聲音:“黎師姐,快去告稟三位大老爺,我家大老爺來訪!”
三位道主各自皺眉:“通天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