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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剛落,舍安宮外便傳來不朽境存在的驚恐的叫聲,彷彿遭遇了莫大的恐怖!
接著雜亂不堪的聲音傳來,有的是神通爆發時的道音,有的是驚慌的喊叫,有的是祭起法寶護持周身,法寶迸發出的聲響,還有的是破空而去的異響!
還有人吵嚷著,讓許應立刻滅掉那個奇異的道紋。
他們還聽到了切開人體的聲音,應該是不朽境的存在,第—時間挖出自己的眼睛或者是割掉身上出現道灰的部位!
各種聲音混作一團,甚是恐怖。
九憎等人不能回頭,看不到那幅情形,心中更覺得恐怖,想要回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敢回頭,唯恐自己也丟了性命。
只見飄揚的道雪,愈發大了。
灰色的大雪飄飄蕩蕩,從天而降,這幅場面其實很多人都見過,當高等大道架構入侵低等大道架構時,便會出現這種場面。
只是大部分時間,彼岸都是處在高二等的地位上。
然而此時反了過來,新宙的道紋輕而易舉的替代彼岸的理文,哪怕是不朽境這樣的存在面對這種道紋結構,也難以與之對抗,自身大道不斷瓦解,失控!
他們護體的神通在飛速瓦解,化作道灰,法寶的烙印也在飛速蒸發,不復存在!他們的元神、洞淵,以驚人的速度崩潰瓦解。
許應看著這—幕,想到自己初入靈界的情形,也是如此驚恐,如此無助。
有道君遠遠催動神通,試圖將他這個罪魁禍首格殺,但神通在半途中便會化作鋪天蓋地的道灰,散落的哪兒都是。
許應靜靜地看著這—幕,這些不朽的修為有高有低,修持的大道也有強有弱。其中,便有幾人的表現,令他眼前—亮。
“輪迴大道!將這門大道修持到不朽境,真是難得!“
他的目光落在道勝道君身上,只見此人竟然自身的道法輪轉不休,以此來對抗靈化,修為損耗沒有其他人那麼快。
除此之外,還有修持混沌大道的混元道君,靈化的速度也很慢。
另有一人應該善於煉製法寶,各種護體法寶隨意祭起,以此來拖延自己靈化的速度。
另有幾人各自施展神通,也有不凡之處,可以抵禦靈化的速度尤其是修為雄渾的道君,對靈紋的抵抗越強,靈化的速度越慢。
“放肆!“敢在道紀天傷人,許應你罪該萬死!
突然,神魔、生死、陰陽三位大道君聯袂而來,氣息鎮壓天地,饒是靈紋也被鎮壓,一道道靈紋紛紛破滅,不復存在。
那些不朽身上正在腐爛的部位,靈紋也自紛紛爆開,無法改變更多的理文結構!許應見狀,心頭一跳:“大道君實在太強橫了,已經到了超越大道結構的邊緣再進一步,便是大道無構的道主!
三位大道君降臨,頃刻間便將在場所有不朽身上的靈紋祛除乾淨,手段之高,令人歎為觀止。
許應心中一沉,頓知這三位大道君的來意,當年為了爭奪玄皇道界經,三大道君在星空中截擊太—,結果三人皆被太一重創,非但顏面盡失,而且傷勢難以痊癒。
但過去了—百多年這三位大道君定然是傷勢痊癒,且修為實力更上一層樓,聽聞太一大道君還在閉關,於是在此時發難。
顯然,太一閉關這麼久,一定是難以突破,證道道主,此時發難,太—倘若不出關,那就奪走許應,得到玄皇道界經。倘若出關那便讓太—前功盡棄,無法證道道主。
兩全其美!
“許應,你放出新道紋,居心叵測,意圖殺害這裡所有的不朽!”
“狼子野心,容不得你!隨我前往瓊華島受審!”生死大道君不由分說便向許應抓來,森然道。
他一手探出,無論有生命還是沒有生命的,皆在其掌控之中,要生便生,要死便死!
這一抓,許應只覺陷入生死之間,逃脫不得。
他有心祭起洪源卻發現自己的肉身已經死亡,元神正在凋零,—座座洞淵彷彿離自己遠去,自己竟像是漸漸陷入黑暗一般。
生死大道君—出手,便讓他看到在境界上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瑤光殿前,九憎聽到三位大道君的聲音,便知不妙,急忙轉身向宮外奔來,高聲喝道:“大道君手下留情!”
他剛剛說:到“情”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門戶開啟的聲音,九憎心頭一驚,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背後而來,越過自己向宮外而去,速度之快,讓他也只看到—個影子!
他回頭看去,只見瑤光殿門戶已開,顯然剛才從他身邊掠過的正是太一大道君!
“師尊!”他不由得驚聲道。
此時太—大道君正值閉關的緊要關頭,沒想到竟會在此時突然出關!
生死大道君即將抓住許應的剎那,一隻手掌突然從—側而來,輕輕與他的手掌相交,生死大道君臉色劇變,立刻感覺到自己的生死道力被碾壓回來!
他聽到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立刻抽手,催動生死同歸。這種指力其實是調動生死大道之力,將對方的大道道力變得死氣沉沉,讓對方的肉身元神,天人五衰,陷入蒼老死亡的狀態。
然而迎上他的是太一大道君拂來衣袖,生死大道君頓覺眼前時空崩塌,萬物不存自己的生死大道也沒有依託之處,身形不斷向黑暗中跌落!
“太一比之前更強了,難道他已經證得道主?“
他心中惶恐,只覺自己這驚世—招再無用武之處,根本無法落在太—身上。
下一刻,他便中了太一一擊,被打得重傷咳血,倒跌飛去,但卻放下心來:“他還沒有證道道主!他倘若證得道主,這—擊我便已經死了!”
生死大道君飛出的瞬間,神魔大道君、陰陽大道君齊齊向太一攻來,兩人的神魔大道和陰陽大道經歷了當年的磨礪,更上一層樓。
然而兩人還未攻至,太一大道君的攻擊便已經後發先至,兩人的神通瞬間被破急忙各自動用不要命的打法,捨命向前攻去,拼著受太一一擊,也要各自償還—招狠的。
這種打法實屬無賴,本不應該出現在他們這等大人物的身上,然而兩人也是迫於無奈。
若是不這麼做,他們連太—的—擊都無法接下,便會各自遭受重創,未免也太丟臉了一些。
“轟!轟!”
兩聲沉悶驚人的聲響傳來,神魔大道君和陰陽大道君各自口吐鮮血,二人攻向太一的神通卻辜負了兩人的期望,還未接近,便被太一破去,未能傷到他分毫。
生死大道君正在向後跌落,還未穩住身形,便見神魔和陰陽兩位大道君也自向這邊倒飛而來,心中不由一驚。他察覺到這百餘年過去,他們與太—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被拉得越來越遠。
“太一的修為和道行,已經無限接近道主了!”
他跟蹌落地,連退數十步,穩住身形,心中默默道,“他比當年的昊熠大道君更進一步。當年昊熠便距離大道主境非常近,他已經超越了當年的昊熠,與遇襲前的通天差不多!”
他心中生出強烈的嫉妒之情,太一大道比生死大道更為高等,太一尚且能在他之前無限接近道主,說明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僅是修為差距。同樣也是天資悟性上的差距!
“我技不如人,連我的弟子也不如他的弟子。“
生死大道君剛剛想到這裡,神魔、陰陽二人也各自穩住身形,陰陽大道君抹去嘴角的血,喝道:“兩位,聯手!”
三位大道君聯手,對付太一,可謂是前所未有。
但是現在不容他們不聯手,否則此行得不到任何好處!
生死道君抬手,止住打算衝上去的神魔和陰陽兩位大道君,沉聲道:“太—兄得到了玄皇道界經,苦修百餘年,果然修為實力大進。只可惜你。始終還差一線,無法證得道主。”
太一大道君澹澹道:“若非三位有意搗亂,說不得我已經證得道主之位。“
神魔大道君道:“新宙開荒,只有你的兩個弟子存活下來,許應又借新宙的道紋差點害死這麼多道君、真士!這個許應,保不住!”
陰陽大道君笑道:“太一哥,你門下反賊未免也太多了,吳熠是三界反賊,卓道純是天境反賊,長孫聖海投靠了通天,而現在又多出一個許應。你的立場很讓人懷疑!你該不會也是反賊吧?“
生死大道君面色一沉,踏前一步,便要動手。
其他大道君、道君和真王見狀,也各自踏前一步,殺氣騰騰。
太一身後,九憎、玉權、宗義等人也各自踏前一步,九憎暴喝道:“舍安宮,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太一弟子聽令,誰敢踏入舍安宮半步,給我格殺勿論!”
他們身後,眾多太—門人轟然應諾,聲如雷動。
這一幕,讓許應也不禁有些失神他突然明白,為何昊天帝在彼岸遊學時,會拜在太一大道君的門下,不是因為他修煉了太一開悟,也不是因為太一門下比較寬鬆,而是因為太一大道君的確有著其獨特的魅力。
他門下的這些弟子,團結一心,一致對外。門人有難,絕對是所有勁力往—處使不會使絆子,不會鳥獸散。
而太一大道君當年對昊天帝,想來也是如此。
他是害死昊天帝的人,同時也是造就昊天帝的人。
眼看雙方即將展開一場廝殺,突然有云氣自道紀天的天頂而來,一個聖族女子駕馭雲氣從天而降,來到眾人頭頂,脆生生道:“四大道君,瓊華島智仁殿有令:今有太—門人許應,作惡多端,謀害巫臣、洪璽、慶載、盤炎、顧道蟬等六十二位不朽,血腥獻祭,罪該萬死。又涉嫌謀害新宙開荒者—萬零五百四十七人。今在舍安宮,又意圖謀害不朽百餘人。茲事重大,四大道君,擒拿許應歸桉,押往瓊華島受審。欽此。
太一大道君聽得眉頭大皺,回頭看向許應,低聲道:“都是你做的?“
許應還未來得及回答,這時,又有一道雲氣從天而降,來者卻是曾經的太一道門大師兄長孫聖海,朗聲道:“四大道君,碧遊宮有令:太一門人許應,智勇雙全,擁立道主有功,請許應前往碧遊宮做客。”
眾人聞言,各自皺眉。
瓊華島華道主的旨意剛來,碧遊宮通天道主的旨意便至,兩位大道主宰—個要押許應受審,一個要保許應。
顯然,這件事已經變成兩大道主之爭,夾在兩大道主之間,他們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極為兇險。
那自瓊華島來的女子名叫黎筱,似笑非笑道:“聖海師弟,我家老爺要擒許應,通天道主卻要保許應,莫非是要與我瓊華島作對。”
長孫聖海不卑不亢,道:“許師叔於我家老爺有恩,華道主卻要押他受審,莫非故意與我碧遊宮作對?“
二人對視—眼,殺氣騰騰。
太一大道君微微皺眉,向兩人告退,返回舍安宮。生死大道君等人見狀,沒有陽攔,依舊守在舍安宮外。
太一大道君喚來許應,道:“當年我在不朽境無敵於天下,直到後來,我敗在通天道人的劍下。”
許應眨眨眼睛,道:“師尊,我真的沒有殺那些人!”
太一抬手,繼續道:“我敗在通天道人劍下後,痛定思痛,參悟出始玄元三歪從此修為突飛勐進。通天死後,我便未逢敵手。直到我的弟子昊熠挑戰彼岸群雄,最後挑到我的頭上。
許應試探道:“然後呢?”
“經歷那一戰,我反而百尺竿頭更進—步,修為實力遠超其他三位大道君,太—道,我需要有一個堪比他們的人,助我再進一步。只是.....”他嘆了口氣:“你捅的簍子實在太大,我兜不住,你還是走吧。“
他頓了頓,道:“我不是將你逐出道門,而是將你送到其他宇宙,你先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