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又復愣住了,你剛剛不是挺豪橫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慫了?
算了算了,管他是因為什麼,解決了就好。
“跟我走一趟吧。”
“是是是。”包子鋪老闆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格外地順從。
瞿淑見事情解決了,總算是鬆了口氣。本來就已經給林使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是再留下個壓不住場的印象,那她這個互市監差不多也就做到頭了。
“林使君,您遠到而來想必很是疲倦,不如我先帶您去休息吧。”瞿淑可不敢繼續帶林延賢逛下去了。再逛的話,她恐怕就得回京都請罪了。
正好她可以趁林延賢休息這段時間“好好整頓金沙”。這次她親自來!
“不用,我與諸君從直道來,直道寬闊平坦,一路通通無阻,遂不怎麼累。再看看,再看看。我一路走過來都未曾見過金沙這麼……特別的地方。實在是好奇得緊。”林延賢想了好一會兒才選定了用特別二字來形容金沙。
其實一路走來,這位瞿互市監最擔心的兩件事其實並沒有入他的眼。
從京都到金沙,他路過的哪一座城沒有類似的事?小偷小摸,就像是野草,除了一茬,很快就又會長出一茬來。
仗勢欺人,店大欺客,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有人的地方就要講人情,講人情的地方就杜絕不了,仗勢欺人,店大欺客的現象。
所以比起這兩件讓瞿互市監冷汗直冒的事,他更關注的卻是別的城看不到的一些東西。
“啊……好,好。”瞿淑的願望破滅了。林延賢要看,她也只能奉陪到底。
被代表的官員們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就走唄。
這次瞿淑當了回啞巴,她可不敢再瞎介紹了,萬一要是……那多尷尬。
瞿淑不主動介紹卻不代表林延賢不主動問:“互市監,金沙的北狄人一直都是這麼多的嗎?”
“是的。不過金沙也不止有北狄人。林使君您看,那個帶著白色方帽的是回鶻人。那個編著密密麻麻的小辮,用青布裹頭的是羌人,還有那個腰間綁著狼牙,臉上掛著一堆看不懂的花紋的是東桓人。”瞿淑一個個地指給林延賢看。
“哦?沒想到金沙竟然能匯聚如此多的鄰居,真是難得。”
“大周互市關閉已久,所以周邊的鄰居一聽開金沙互市可不都來了。”瞿淑解釋道。
“不過羌人常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真沒想到能在金沙見到羌人。”
“您說他們啊。他們其實就是個二道販子罷了。金沙互市沒開前,他們就愛倒買一些東西到更西邊去賺差價。金沙互市開了,嗅覺靈敏的他們怎麼了可能缺席。別的不說,就咱們大周的磚茶絕對能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說到這裡瞿淑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自豪與驕傲。我們大周的東西就是好,他們都是搶著要。泱泱大國,地大物博,我們不需要他們,他們卻離不開我們,
“金沙的名聲還真是響……”林延賢眯了眯眼,不知又再想些什麼。
而此時,遠在大明宮飛霜殿的呂琤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芙蓉見呂琤打噴嚏,立刻拿了個薄毯給呂琤披上:“大家您該穿多點的,您看,著涼了吧。用不用傳太醫?”
呂琤擺了擺手道:“不用,肯定是有誰在唸叨吾。”
與此同時,呂琤的腦海裡閃過了好幾個人影,李鈺、謝韞、朱鴻、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