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周的事朕不想管,但是有句話朕還是要說的。”
宋鶴語也不問卿酒酒要做什麼,只是將在場三人都掃了一遍,而後眼神落在卿酒酒臉上。
卿酒酒做了個請說的姿勢。
“你跟周庭樾不會武,既然一時半會朕也不想去別處,這金陵的古怪看來還蠻有趣的,所以朕可以留下,但是我們四個必須交叉著來。”
卿酒酒聽完女皇陛下這霸道的言辭,其實很想問一句,既然知道事態不簡單,又有可能牽扯安全,那為什麼非得留下。。
要是女皇出了什麼事,大周是賠不起的。
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卿酒酒自認不是什麼沒有眼力見的人,人女皇大人這話顯然不是衝著她說的。
於是卿酒酒的眼神看向了周庭樾。
順便看向了沈確。
多少覺得自己在這兒有點多餘。
但是視線跟沈確撞了個正著,又讓卿酒酒多了一絲疑惑。
沈確不是應該看宋鶴語嗎?
“不用了,”就聽周庭樾道:“這事本就跟清越沒有關係,如今知道事情不簡單,建議你們還是儘早離開。”
當然了,雖然金陵的事情有些超出尋常,但是目前還在掌控內。
卿酒酒裝的這麼若無其事,一副半點不體恤民情的模樣,也是不想立刻暴露她要插手的心思。
這樣就有時間去找人。
只要幫手到了,這件事就可以放在臺面上解決。
在此之前,最好稍安勿躁。
周庭樾這麼說也在常理內,宋鶴語留在這兒確實沒什麼必要。
聽他這麼說,宋鶴語狀似翻了個白眼,但是女皇大人沒有立刻回覆,而是看向沈確:“你覺得呢?我們要走?”
這其實非常不符合常理,她是皇帝,該怎麼走,做什麼,應該都在她的命令之下。
但是宋鶴語竟然徵求沈確的意見,就好像他同意與否決定了她的決定似的。
沈確表現的非常隨意:“不是要唱戲麼,怎麼唱?”
眼下之意是不走。
卿酒酒:“......”
這一個兩個這麼任性的麼?
周庭樾這時候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沒明白你們留在這兒幹什麼?沈大人目的何在?”
今日一整日他已經對沈確這個人頻頻起疑了,這人顯然在宋鶴語身邊混的如魚得水。
而在多年前周庭樾認識宋鶴語的時候,他顯然是還不存在的。
什麼樣的關係,會讓他替宋鶴語做了主?
對於他的問題,沈確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湊熱鬧。”
“......”宋鶴語也難得有點噎住:“行。”
“既然朕的愛卿都想湊這個熱鬧,那朕這種一向體恤臣子,愛國愛民的皇帝,自然不會叫愛卿失望,咱們就留下吧。”
卿酒酒:“行,說吧,陛下一開始的交叉來,是怎麼來?”
沒想到卿酒酒竟然也鬆口同意,周庭樾越發不滿地:“小酒——”
“公子,我們的人就算來也沒有那麼快,既然女皇嗲了人又如此熱情,那不如就先借她的人一用,盛情難卻,我們領了這份好意吧。”
宋鶴語氣笑了:“你這話說的同朕上趕著要幫你們似的。”
但是卿酒酒當沒有聽到。
周庭樾原本還想說什麼,只是看了宋鶴語一眼,不知道是屈服權力,還是知道自己說不動也沒立場,他直接消了音。
“交叉就是,朕與周庭樾睡一間,你與沈確睡一間?”
要是腦內的情緒波動能具象化,卿酒酒估計自己的額頭一定掛著三根黑線。
周庭樾:“我不同意。”
沈確:“我同意。”
.......
隨後三道視線六隻眼睛,全都朝向了卿酒酒,等她表態。
“現在二對一,剩你這一票。”宋鶴語道:“建議你想清楚。”
卿酒酒被迫點頭。
她知道她如果要依靠宋鶴語沈確二人,那就萬事都不可能將他們拋開了。
但是就算這樣,不是還有一種組合方式嗎?
她點完頭才想起自己這個頭點的甚為輕率:“陛下,不能我倆睡一間,他倆睡一間嗎?”
然而宋鶴語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朕不是很喜歡你。”
“.......”
所以這就是你那天不救我而救周庭樾的理由??
卿酒酒第一次被人當面說不喜歡,都聽懵了。
還是周庭樾先說話:“小酒,你跟著他們胡鬧?”
“不是公子,”回過神來卿酒酒有點無力地解釋,“她說的確實是對的,金陵城中的所有異常或許會超過我們的預估,我們會毒理,他們會武力,打配合是最好的。”
至於還有一個卿酒酒沒有反駁宋鶴語的緣由,是因為她和宋鶴語都是女子。
而金陵城中丟了那麼多年輕姑娘,不可能每一個都是落單的。
十七以上的姑娘大多已經婚嫁了,也還是接連著丟,說明這背後的人並不看中這個。
那他們就只有裝的越平常,才越容易被當成‘魚’。
同吃同睡都不夠,這個戲要唱,就要唱全套的。
周庭樾聽罷,似乎也無可奈何,反駁不了只能隨她去了。
卿酒酒道:“今日起,我們就是兩對從燕京來協理辦事的夫婦,在誰面前都不能露餡,尤其是趙康靖。”
宋鶴語不知道還有這種要求,當下就挎上了周庭樾的手肘,作出相依偎的姿勢:“這夠親密了麼?”
周庭樾要掙扎,她就齜牙要挾:“不是說了麼,不能露餡。”
而沈確的注意力跟宋鶴語不一樣:“你在懷疑趙康靖?”
按理說不該,照趙康靖的闡述,還有金陵處處留下的痕跡,其實不難看出他當年在金陵頗為季時宴所用。
“其實不應該的,”卿酒酒輕聲道:“季時宴這個人雖然別的方面不怎麼樣,但是用人眼光毒辣,可也難免有事過境遷,人心變動的情況發生。”
雖然話是這麼說,她對沈確能精準看出她的心思也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這人居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來你對承安王這人的品行,很難能說的上好話嘛。”
宋鶴語看著沈確,嘴角掛了一抹非常想挑事的笑。
折返回宅子的時候,魏徵兩人果然已經回來了。
見卿酒酒進來,魏徵忙迎上來:“王...謝姑娘,你們沒事吧?”
倒是見到卿酒酒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宋鶴語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靠在門框上:“困了,周庭樾,什麼時候回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