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慄,朱夏眉頭皺起。
因為,丁慄的名聲並不好。
為人狠辣,出身勳貴,對平民百姓手段猖獗,但是卻無人能治。
因為他是監察院的人,直屬皇帝管轄,其他人對他們根本就是無可奈何。
當然,對於朱夏這個層次的人來說,雖然忌憚,但也不會畏懼。
“是我,怎麼大人很驚訝嗎?”
丁慄隨意的笑了笑。
旋即,他看向方源,淡淡說道:“跟我們走吧,我們已經在武院清理出了一個房間,作為審查之用。”
朱夏看向方源,輕聲說道:“方源,去吧。”
方源微微點頭,旋即便跟著丁慄等人離開。
看著方源被丁慄帶走,朱夏眉頭漸漸皺起。
“朱夏,不會出問題吧?”
陳宇神色有些緊張:“這個丁慄的名聲,我也聽說過,會不會是李成奇背後組織派來的人?”
朱夏想了想,旋即搖頭說道:“不太像。”
接著,朱夏表情猶豫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也不敢肯定,不過你放心,要是朱夏在武院動手,絕對瞞不過我。”
“只要他敢動手,我就直接救人。”
朱夏不認為李成奇背後的組織會在這個時候派人過來暗殺方源,因為,就算殺了一個方源,還是陳宇,現在還有他呢。
要是他也在這裡出了事,那事情就鬧大了。
這顯然不是李成奇背後的組織樂意看到的情況。
只是,朱夏也不確定情況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這樣,因為這種追求人魔轉換的組織,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瘋狂心態。
他只能做好準備。
陳宇皺了皺眉:“就算不是李成奇背後組織派來的人,以丁慄的為人和手段,恐怕方源也要在隔離房間裡熬幾天吃些苦頭...”
朱夏和陳宇連連搖頭,對此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要丁慄不是太過,他們也對丁慄沒辦法。
“走吧。”
朱夏嘆息一聲,旋即離開宿舍。
其他宿舍中,郡城監察院的人正在進進出出,把每一個學員都帶了出來,關進了隔離間。
武院中的人,也有很多都隔離審查了。
不過學員們早就預料到了有這個流程,因此也沒見驚慌,只是按照規定一五一十的彙報情況。
一處和其他房間遠離的隔離間內。
房間一片昏暗,沒有任何傢俱和床,只有一張桌子和三張凳子。
其中兩張凳子,被丁慄和另外一個記錄員坐著,而在他們兩個人的對面,方源坐在凳子上,身體被陰影籠罩。
而在三人面對面的中間,桌子上,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給整個房間帶來了一點昏暗的燈火。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如果沒有這盞微弱的燈火,那麼房間立刻就要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見五指。
因為,所有能透光的門窗,此刻都被各種手段封鎖了。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一點自然光線。
丁慄臉上面無表情穩穩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盯著方源,彷彿一把刀子一樣,在方源身上來回掃動。
似乎就像是想要在方源身上挖下一塊肉一樣。
突然,寂靜無比的房間中響起丁慄的聲音:“方源,昨天晚上,你是怎麼擊敗李成奇他們的?”
方源淡淡說道:“當時情況緊張,我來不及多想,就用了法術,配合我的武功,然後就擊敗了李成奇他們。”
雖然看到朱夏知道丁慄過來後是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讓方源感到有些不妙,但是他也不至於就會因此驚慌失措,甚至慌慌張張中口不擇言。
“你從什麼地方學到的法術?”
丁慄詢問,而在丁慄身邊坐著的記錄員則開始在紙張上寫寫畫畫,似乎在記錄兩人的談話和各種神情。
“在我小時候,具體幾歲我實在是忘了...”
方源搖搖頭,表情有些苦惱:“過去太久了,我都已經忘了,我只知道,我遇到了一個異人,他的身形模糊,記憶不清,但是他告訴了我一些修道的方法...”
“異人?”
看著方源,丁慄雙眼微眯,旋即冷笑:“那你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麼沒有學習道法,反而是在遇到母子煞之後才開始學習?”
方源頓時冷聲道:“丁慄閣下,這件事,似乎與李成奇他們不相干吧。”
丁慄冷笑道:“我懷疑,這其中有什麼秘密,可能與李成奇他們相關。”
“好吧。”方源搖搖頭,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樣子,說道:“之前,因為家庭的教導和身邊的傳統,我並不認為道法妖魔這些東西存在。”
“在這之前,我甚至對武功都不瞭解,對武功的認知也就是看家護院的家丁學的。”
“但是遇到了母子煞之後,斬妖司的林青也不是對手,我死馬當成活馬醫,嘗試用了一下記憶中的陣法,發現居然有效果,於是我便開始了修行道法。”
方源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出來。
他臉不紅心不跳,平靜無比。
“等等!”
丁慄立刻發現的一處不對勁的地方,陰沉一笑:“你在說謊!”
“嗯?我什麼地方說謊了?”方源眉頭一挑,疑問道。
“你剛才還在說距離你遇到異人的時間太久了,你記不清這個異人是誰了。”丁慄死死盯住方源:“可是,你現在又說你嘗試使用了記憶中的陣法!”
丁慄突然笑了起來:“你告訴我,你連當初的異人都記不起來了,那你是怎麼記起比異人形象複雜千百倍的陣法的?”
方源沉默片刻,看著丁慄臉上的笑容,突然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丁慄眉頭頓時皺起。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記起陣法的。”方源神情淡淡道:“或者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異人傳授的道法和陣法,它們一直都在我腦海中,忘都忘不了,只是在遇到母子煞之前,我都忽略了這些異常。”
“道法玄奇,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不是做不到。”
丁慄神色頓時冷了下去。
他最討厭方源這種人,區區一個鄉下土豪的庶子,居然還敢跟他嬉皮笑臉,這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其他人被他審查,哪個不是神情緊張,問什麼說什麼?
沒有一個像方源這樣的。
肆無忌憚!
丁慄雙眼微眯,眼神越來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