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知道這是我透過靈魂共振，從田至用的腦海裡“看”到的世界。
但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卻讓我忍不住毛骨悚然。
這就是無咒路的最深處嗎？
這地方跟真正的地獄有是什麼區別？
而且……
盤古？
盤古真的存在？
在去帕米爾高原的時候，老闆就跟我說過。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曾經有過一次末法時代。
那個時候世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在肆虐。
人類在其中生活的苦不堪言。
直到一個叫盤古的人類橫空出世。（也有一說，是一個叫盤的部落，出現了一個叫古的人，反正大概意思就是這麼回事。）
盤古率領天下人類奮起反抗，斬妖除魔。
最後開闢出一個人類可以生存的朗朗乾坤。
自此以後，清而輕者上升為天，濁而重者下沉為地。陰陽分明，晝夜交替。
所有妖魔邪祟要麼遁入地下，要麼灰飛煙滅。
自此以後，人類才算是有了歷史。
當然，老闆說的不見得全對。
但所謂的神話傳說，卻也未必就是真的。
就我所知，盤古是一個在末法時代裡戰勝了各種妖魔鬼怪，並且帶領人類開創出了一個文明的領導者。
這樣的解釋反而比神話傳說更靠譜一些。
神話神話，很多神話都是根據真實的歷史無限誇大而形成的。
這個念頭只是一瞬間閃過，緊接著就是一陣頭疼欲裂。
我沒經歷過靈魂撕裂的痛苦，但這種疼痛，絕對不比靈魂撕裂差多少。
甚至有可能這就是靈魂撕裂！
田至用在試圖分割我的三魂七魄！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現在的田至用還在試圖汙染我！
我的意識在虛幻和現實之中不斷的掙扎。
時而是無數妖魔鬼怪正在試圖撲向我，撕裂我。
時而又看見田至用那破破爛爛的身軀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有時候我甚至分辨不出哪裡是現實，哪裡是虛幻。
這種狀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恍惚之中，我聽到有人在焦急的大喊：何永恆！何永恆！
在那一瞬間，我甚至還在想，何永恆是誰？
而且，這聲音好像還有點耳熟。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猛地反應過來。
老闆！張三墳！
老闆在喊我！
在這一剎那，我的靈魂波動迅速的恢復正常，“看”到的那些妖魔鬼怪也瞬間消失不見。
恍惚之中，我又聽到田至用嘿嘿笑道：“果然是你！”
然後那個夢中的世界轟然破碎。
的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一邊是夢裡面我在跟地獄裡的各種妖魔鬼怪戰鬥，一邊是現實裡有人在拼命的喊我，
事後我甚至還在懷疑，如果現實裡張三墳沒有把我喊醒過來，我是不是就會永遠沉淪在夢中？
也就是說，我會被汙染成功？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變得很是安靜。
沒有妖魔鬼怪的怒吼，也沒有那片讓人絕望的黑暗和暗紅色的地火岩漿。
但很快耳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喊道：“在這！”
我睜開眼睛，只見那盞淡黃色的佛燈驅散黑暗，照的四周明晃晃的。
然後我看見張三墳快步走來，急促的說道：“老何！老何！”
我對他咧嘴一笑，說：“老闆！”
張三墳鬆了口氣，說：“沒事就好！你感覺怎麼樣？”
我說：“很累。”
我是真的很累，主要是那種精神上的疲憊。
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不但思維有點混亂，就連反應速度都降低了很多。
張三墳說：“沒事了！待會兒咱們回南山殯儀館，我給你放個大假！”
他話音剛落，就聽齊勿語冷漠的說：“很抱歉，何永恆需要在科學院進行靈魂檢測，確保他的三魂七魄沒有問題之後才能離開。”
張三墳轉頭朝他看去，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怒氣：“你沒看到他現在怎樣嗎？”
眼看齊勿語又要吹鬍子瞪眼，楊鎮獄急忙打圓場：“先離開這再說吧！”
“這件事得上報魏無國局座和總長大人。事後，何永恆還得做一份報告。”
“具體如何決斷，還得看他們兩位的意思。”
我艱難的轉頭看去，才發現周圍已經恢復了正常。
金黃色的光影符文投射在地上，配合著高流明的燈光。
然後我看到了田至用的屍體。
我說：“田至用呢？”
胡老先生無不遺憾的說：“魂飛魄散了。”
齊勿語冷笑道：“一位真正的神，豈能這般輕易就魂飛魄散？”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懷疑田至用的三魂七魄寄生在我身上。
其實有這個懷疑也不算過分，不過一個身體裡面若是有兩種靈魂波動，很容易被科學院的教授，院士們檢查出來。
張三墳冷笑道：“這裡昏迷了幾十個鎮妖獄卒，田至用如果還在，有可能寄生在任何人身上，甚至包括你我！”
齊勿語淡淡的說：“我們都會進行靈魂檢測的，放心好了。我比你更想抓住一位真正的神！”
這下張三墳沒的說了。
靈魂檢測的時候很痛苦，齊勿語既然連自己都要接受檢測，他也沒辦法反駁什麼。
他轉頭對我說：“老何，你知道了些什麼？”
我輕聲回答道：“田至用的靈魂頻率跟我保持在一致狀態，試圖汙染我的三魂七魄。但我卻透過短時間的靈魂共振，看到了無咒路最深處的世界。”
張三墳吃了一驚，又問：“還有呢？”
我看了張三墳一眼，說：“那個世界的妖魔，跟盤古有關。”
其實當時在田至用的腦海中，我看到那些妖魔都喊我盤古。
但我卻沒當回事。
因為那些妖魔只是田至用的記憶，並非真正存在。
他們口中所喊的盤古或許只是當初田至用記憶中的盤古。
張三墳說：“老何，知道救世主理論嗎？”
我點點頭，表示聽說過。
所謂救世主定理，就是當一個民族，或者一個世界處於極大危險之中，或者即將滅亡的時候，一定會出現一個能夠挽救整個世界的強大存在。
這裡所說的強大，並非只有武力值，而是說的一種精神，或者頭腦，更或者說，氣運！
這個理論是中土科學院的一位院士所提出。
按照他的理論，西方滅世大洪水的時候，出現了諾亞方舟。
中土天塌地陷，洪水滔天的時候，出現了大禹治水。
這些都符合救世主定理。
當然，如果盤古開天闢，是從末法時代開出一條活路屬實的話，盤古也是救世主。
歷史上，一些王朝興衰，民族延續的問題上，也曾經湧現出一批驚才絕豔之人。
這些人帶領自己即將毀滅的王朝，即將毀滅的民族浴血奮戰，試圖拯救自己的王朝或者族人。
只不過有些成功了，有些則失敗了。
這也說明，救世主雖然出現，卻未必能一定能救世。
這個理論發出來的時候，曾經被很多人恥笑過。
這位院士也不以為意，繼續在救世主理論上進行研究。
他後來又發過幾篇論文，談的是救世主的出現規則和契機。
直到後來中土科學院確認末法時代即將來臨，這些論文才得到了中土高層的重視。
我歪著頭朝張三墳看了一眼，語氣古怪：“老闆，您不會認為我就是救世主吧？”
張三墳笑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能隨意使用猛鬼降世旗，又被秘心皇后的潛意識認可，還能抵抗無咒路的靈魂汙染。”
“這些特性，其實都很符合救世主的表現。”
“當然，你也別太過得意。目前隱秘局正在觀測的，有可能是救世主的人一共有五個，你只是其中之一。”
“而根據救世主理論，救世主只會出現一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
亂世來臨，尤其是像末法時代這種天地鉅變，肯定會湧現出一大批優秀的驅魔人。
其中有幾個天賦異稟的幸運兒再正常不過了。
我只是其中之一。
至於是不是救世主，還是得等中土來確認。
我有點好奇了，說：“老闆，其餘四個有可能是救世主的人都是誰？”
張三墳沒好氣的說：“我又不是隱秘局的高層，怎麼能知道這些訊息？”
頓了頓，張三墳又說：“不過說真的，目前最有可能是救世主的人還真不是你，而是魏無國局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的話，那麼這個人很大可能是魏無國！
他實力強悍，號稱中土第一強者。
手握重權，整個隱秘局都歸他調遣。
隨著末法時代越來越近，執政院，總長府都在瘋了似的給他放權！
隱秘局擴建，鎮魔兵擴建，收攏民間妖魔邪祟，守護整個中土。
他的所作所為，才符合一位真正的救世主。
可按照張三墳的說法，這位最有可能是救世主的中土第一強者，偏偏卻是最不相信救世主理論的人。
至於另外三人到底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訊息是絕密，哪怕是張三墳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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