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拇指相勾,大拇指相抵,達成了約定。
接下來。
楚休的目光,落在了這處空間上。
這處空間,十分荒蕪簡陋,並非他刻意建立,而是他運用那種能力,吸來金色巨獸後,在體內自然而然形成的空間。
“你是十九州第一美人兒,這裡自然也要成為十九州第一美景之地。”楚休輕語道,決定要好好打造一下,自己體內的這方小天地。
時間在流逝。
十天後。
楚休迴歸至青冥淵底。
當他的身影從淵底天坑鑽出時,一直守護在天坑附近的南海劍神柳葉白,睜開了雙眼。
他掃了眼楚休,目光便落在了楚休的腹部,怔怔出神。
楚休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你體內,還有一道氣息。”柳葉白道。
楚休無法淡定了,盯著柳葉白,“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嗎?”
柳葉白道:“那道氣息,牽動著你體內聚集的空間之力;若無那道氣息,這十九州,應該沒人能察覺到你體內真實的情況。”
“那這就有些難辦了。”楚休眉頭微皺,虛心求教道,“柳劍神可有辦法,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有。”柳葉白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楚休心中一喜,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柳葉白淡淡道:“給我一個告訴你的理由。”
“額……咱們不算是朋友嗎?”楚休頓了頓,乾笑道。
柳葉白道:“你的朋友,也曾像我一樣,想著殺了你?”
楚休撇了撇嘴,悶聲道:“她就是裴伊人,她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了,也不想再跟以前的那些人發生交集。”
“這並非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柳葉白道。
楚休一時沉默,他知道這位南海劍神想知道什麼。
“我在那邊,發下了天道誓言。”楚休糾結道,“絕對不能將那邊發生的任何事,告訴十九州的人,否則天誅地滅。”
柳葉白道:“你剛剛便說了一件那邊發生的事情。”
楚休臉色微僵。
天道誓言,好像也是在那邊發生的事情。
這…我真沒想違背誓言啊?
“不對,七師姐啥都知道了……”
想到這裡,楚休眉頭微皺,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真沒什麼誠信可言。
“我在那邊,遇到了一種長相類似蟾蜍、但比蟾蜍大了萬倍有餘的金色巨獸。”楚休輕聲道,“我滅了它的靈,吃了它的肉,之後獲得了它掌握的一種空間能力。”
“虛空獸。”柳葉白輕語。
“虛空獸?”楚休一怔,旋即盯著柳葉白,狐疑道,“你見過那種金色巨獸?”
柳葉白道:“我鎮守這裡,在天坑深處,感受到了一種劍意。那劍意上,有一些關於對面的資訊。”
“劍意?”楚休有點懵逼。
劍意還能記錄資訊?
我讀的書可不少,你這樣忽悠我?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忽悠我?”楚休直接吐槽。
“當你的實力足夠強時,甚至能夠追溯過往。”柳葉白道,“有些凡俗琴師,他聽一首琴曲,便可以確定作曲者的身份,經歷,以及作曲時的感受。”
“琴師…”楚休一時沉默,想到了前世的孔子。
他記得前世小時候,似乎看到過關於孔子的動畫或者解說,說是孔子學琴,精深之時,能夠根據琴曲,猜出作曲者的身份。
“晚輩受教了。”楚休衝著柳葉白行了一禮。
柳葉白看著楚休,“在你體內,裴姑娘的氣息傳出之時,其實很微弱。”
“微弱?然後?”楚休虛心求教。
柳葉白沒說話,他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向上輕輕一動,青冥淵內,無盡毒瘴瘋狂捲動起來。
楚休眼皮子直跳,微微抬眼,在他的頭頂,一柄由毒瘴凝聚而出的巨劍橫穿整座青冥淵。
啪。
忽然,楚休感覺自己的右側臉頰,被人打了下。
他看向柳葉白。
柳葉白右手伸出,扇向楚休。
楚休身影一退,直接避開了這一巴掌氣勁。
“柳劍神這是何意?”楚休盯著柳葉白。
柳葉白道:“懂了嗎?”
說話間,青冥淵內的毒瘴巨劍四散,恢復原本面貌,瀰漫在青冥淵每一處。
楚休一怔,若有所悟。
“轉移注意力嗎?”楚休輕語。
柳葉白道:“若你體內無其他異常,那裴姑娘的氣息,便是唯一的異常。”
“若是前輩遇到我這種情況,會如何做?”楚休再次請教,他其實知道該如何做了,但具體的操作方法,還很朦朧,並未思索透徹。
“劍。”
柳葉白盯著楚休,“我會在體內,蘊養一柄劍。”
“劍!”楚休眼睛發亮,一時間,剛剛還朦朧的思緒,變得無比透徹。
“多謝劍神。”
楚休衝著柳葉白,鄭重地行了一禮。
“你可以走了。”柳葉白閉上了雙眼。
楚休冷靜下來,猶豫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柳劍神能夠知曉。”
“說。”柳葉白道。
隨後,楚休講述了另一方天地遇到的通天道人。
“或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休輕聲道,“越是回想,越是覺得有些不安。”
“我會在此鎮守三年,若是有人從這裡透過,我沒攔住,你會知曉。”柳葉白平靜地說道,他並未睜開雙眼。
“那就麻煩柳劍神了。”楚休沉吟道,“我四師兄過段時間,大概便會來此,若有可能,還請柳劍神幫忙照料一二。”
“你的要求有些多。”柳葉白淡淡道。
楚休恭維道:“那是因為,在我眼中,您是真正的劍神,未來我在劍之一道,若是無法超越您,便無法登臨劍之絕巔。”
“走。”柳葉白道。
“……”
楚休撇了撇嘴,瞧了眼遠處正在修煉毒劍的李無名,想了想,並未過去打擾,直接騰空而起,離開了青冥淵。
…
…
中州,長安城。
天牢。
“你見過臘梅樹嗎?”
“見過。”李羨淵喝了口悶酒,隨口回答道。
“臘梅樹的樹枝割掉之後,把它插在地裡,它能夠重新長成臘梅樹。”
“你這和尚懂得倒是挺多的。”李羨淵又飲了口悶酒。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斷肢可否重生?”
李羨淵一怔。
“臘梅都可以,我們人族沒道理不行!”
“你…來自靈山寺?”李羨淵眉頭皺起,隱隱感覺,這和尚意有所指。
“我呀,想為我的乖徒兒,準備一份驚喜,我想你一定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