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的武雲臉色無比的神氣,堪稱得意中的得意。從他那抖腿的頻率便能見得一二。
此時的他正舉著手機,和對面螢幕上的一名女性進行著激情的影片聊天,其中也不乏各種無比下三濫,專攻下三路的汙言穢語。
比如‘傻狗’、‘傻嗶’、‘畜生’、‘低能’……
一邊說著,武雲將手機轉向一旁,讓螢幕裡的女人看到自己身邊那或坐或躺,神情不一的人們。
孫雲光看到影片裡的那個女人,只是朝對方平靜地點了點頭。在見武雲玩多了手機之後,她便對於這個既能夠傳聲,又能讓兩個人面對面進行交流的‘小盒子’不再那麼好奇了。
納烏卡則是看到那女人的長相之後,撇了撇嘴。而司向輝則是先被驚豔了一下,但隨後也只是臉上擠出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朝螢幕點了點頭。
武雲的手機似乎一直都有電,哪怕他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起碼有六個小時是在低頭玩手機、刷朋友圈的。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他媽的有充電寶啊?怎麼可能會沒電?我充電寶的電老足嘞!”
當然,鑑於這只是眾人經歷的第二個夜晚,所以對於武雲的這個一直保持著滿電的手機,司向輝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
至於之前白天的時候,被武雲那塞進褲子裡去的起碼十斤黃金白銀究竟去了哪兒,司向輝不敢問,連提都不打算提。
明明只是一個褲袋子,卻彷彿是個無底洞,無論裝進去多少東西,都仍舊還是一副空蕩蕩的模樣。
“那老闆,你這次要在那邊待二十年,這期間我的工資怎麼辦啊?”在看了一圈武雲的動物朋友……啊不,一圈武雲的隊友之後,手機那頭的女人懶洋洋地問道。
這是一個成熟冷豔女性,留著黑色的大波浪長髮,額頭有一抹紫色挑染,上身穿著一件深綠色大衣,下身一條黑色皮褲,腳上一雙深綠色高筒靴。
她嘴上塗著黑色的唇彩,有著一雙墨綠色的眸子。
她此刻正同樣躺在一個老闆椅上,翹著二郎腿,旁邊放著一杯檸檬汁,杯口還插著一片檸檬。
“他媽的,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掃興?”武雲一聽到錢就不高興了,不由得皺起眉頭,“你老闆我說不定會死在這次任務裡,回都回不去嘞?結果你他媽的就這態度?”
“你要是死了,那是不是我就能繼承你的事務所了?”
女人似乎對於武雲的死活並不在意,反而明顯有些意動。
“我操你媽!!!!”
武雲瞬間紅溫,而一見到他那面色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的模樣,手機那頭的女人似乎就很高興,嘴角微微勾起。“哈哈,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可不想被你哥一巴掌拍死。”
“哼,算你識相……”武雲冷哼一聲,隨後猶豫了一會兒,十分不願地說道:“既然,既然這樣……你今後接的所有單子的報酬,我就不抽那百分之八點八的水了,另外你每個月的工資額外再加百分之三十的獎金。”
“哈哈,愛死你了,老闆。”女人笑了起來,將螢幕靠近自己唇邊,對著螢幕狠狠懟了一下。
“這麼愛我,那就不要我給你開工資啊!”
沒有回應,因為女人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操!這個鑽進錢眼裡去的畜生!!!!”
見到手機上通話已結束的標示,武雲再次暴怒,隨後將手機猛地往地上一摔,然後在其即將撞到地上的時候又一把將其抓住,收進褲子口袋裡,神色憤憤地躺在地上,二郎腿也不翹了。
“這位是……”
在通話結束後,孫雲光這才看向武雲,開口問道。
“我副手,之前不是給你們發過我的名片嗎,上面的事務所電話,你打過去基本上接電話的都是她,我事務所的運營基本也都是她來負責的。”
“感覺你們倆很般配”孫雲光說道。
“嘁……”武雲嫌棄地啐了一聲,“差不多得了……那種女人,你可別被她那張臉騙了,她實際上是這個世界上最最邪惡、最最討厭的女人呀!”
“感覺更有夫妻相了……”
這話是司向輝說的,不過沒有說出口。
“她叫什麼名字?”這時,納烏卡也開口問道。武雲轉過頭看向她,“席曉”。
“哼,也不如我……”
“確實不如你。”武雲的眼神在納烏卡身上游走了一會兒後,點點頭表示同意,“除了身高之外,她其他地方確實比你差點兒。”
“你這樣說,席曉姑娘不會吃醋嗎?”
“為什麼要吃醋?”武雲轉回去看向問這話孫雲光,“她為什麼要吃醋?她又不是我女朋友。行了,他媽的,跟這種傻嗶語音一會兒感覺我血壓都他媽高了,就不該犯這個賤!媽的!”
說罷,武雲兩腿一蹬,眼睛一閉,身子一轉。隨後翻了個身,側躺面對著前方的篝火,不一會兒,巨大的鼾聲就從他所在的方向響了起來。
這傢伙入睡的速度特別快,基本上一秒鐘不到就能打起來呼嚕。而當他的呼嚕聲響起之後,現場便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自此開始,一直到次日清晨,便再無人開口說過話。
至於第三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和前一天相比,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對於武雲而言,那無非就是走著走著注意到路邊有個什麼地方,打算去看一看,然後就是一通雞飛狗跳,最後以武雲心滿意足的離開,而被他禍禍的地方一片狼藉而告終。
鋪天的烈火、粗大的光柱、明亮的巨大光球,以及沖天的蘑菇雲。
這就是武雲在這片邪人死地留下的所有痕跡。
對於這個地方,以及藏匿於此的所有東西而言,他便是毀滅的化身,行走於世間的“死亡使者”,為那些已經死去過一次的怨靈惡鬼,帶來再一次的“死”,最為徹底的“滅”。
直至他終於登上那被他打穿的山,穿過那巨大的空洞,來到了山的另一面。
也是這邪人死地方盡頭,“凡間”的所在。
而此時的時間,則才剛到眾人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下午。
太陽還沒有要下山的跡象,仍舊高高的懸掛在天上。儘管仍舊讓人感覺不到什麼暖意,但至少,已不再給人以之前在那山林之中時的那種刺骨的陰冷。
陽光並不明媚,但至少,它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