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去醫院

假後開學第一天，時乖沒想到，單文文喜歡的人，居然找上了自己。

她看著眼前的付成龍：“有事嗎？”

付成龍眼神冷厲，藏著陰毒：“你欺負我妹妹？”

時乖愣了一下：“你妹妹？”

誰啊？

她驀地反應過來：“付水水？”

付成龍看著她：“她幾次發病都是因為你！”

一絲寒意從嵴椎升起，時乖向前兩步：“你不知道原因？”

付成龍背過身去，看著前面的凋塑，譏諷說道：“不就是小時候那點事嗎！”

“只是這個？”時乖輕聲問道。

“我們付家與徐家的交情從老太爺輩就開始了，識相的，自己離開，知道嗎？”付成龍轉過身來。

“其他的呢？”

“江戒和我妹妹青梅竹馬一個院兒長大，你是插不進來的。”

“？”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空氣中滿是硝煙的味道。

許久，時乖笑了，她眼神冰冷地看著付成龍：“可惜啊，江戒偏偏喜歡我呢。”

付成龍一把推過她的肩，惡狠狠地抵在樹上：“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消失。”

“是嗎？”樹幹粗糙，時乖後背一陣疼痛，她唇色發白，卻笑得更加燦爛，“江戒，他讓我離開你。”

肩上的力道驀地消失，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響起。

“操，江戒，你他.媽眼瞎了是不是？”付成龍倒在地上，捂著臉吼道。

江戒額上青筋突起，揪住付成龍的衣領：“老子的姑娘你也配碰？”

“我妹妹呢！付水水呢？你可別忘了，她小時候對你的好！！！”付成龍臉上憋得通紅，怒氣衝衝地吼。

江戒狠戾一笑：“她是她，你是你，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

拳頭狠狠打在付成龍的臉上，兩個人扭打起來。

方陳和張明光看了一眼時乖，結結巴巴地說：“小......小學霸，你不不勸勸啊？”

時乖看著向這邊跑來的安保，冷冷地轉身離開。

“這......太絕情了吧？”

“就是，戒子哥都好久沒動過手了，次次都是為了她。”

安保們吹著口哨跑上來將兩個人扯開。

付成龍滿臉血嚷著：“她就是個騙子！她在欺騙你，你個傻.逼知道嗎？”

江戒眯了眯眼：“她騙老子什麼了？”

她連一分錢都不願意花他的，她騙他什麼了？

付成龍胸口上下起伏，硬生生忍下去想要開口的話。

付水水千叮嚀萬囑咐，如果他說出去了，江戒一定不會再這樣縱容自己。

江戒打量著他，薄唇微微勾起：“就算是騙老子，只要她還願意騙，老子就心甘情願！”

付成龍氣得眼通紅，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通，狠狠地扯開被安保抓住的胳膊，轉身離去。

媽的，智障。

方陳和張明光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哥，哥，鼻血......”

江戒扯起袖子抹了下，眼神冰冷。

“她呢？”

方陳後退了兩步：“走......走了。”

江戒扯起嘴角：“老子為她打架，她到是一點都不心疼。”

臭丫頭！

不過半天的時間，校園裡就傳瘋了。

江二少英雄救美，血灑當場，惡毒的反派被打得落花流水。

方陳笑得樂不可支，差點摔倒在地上：“你怎麼不扶著我？”

張明光白了他一眼：“摔死你！”

圖書館的頂樓上，江戒冷冷站在那裡，看著校園門口。

他脾氣是急燥了些，但不是傻子。

時乖最初的那句為了他而來，再到後面的種種事情，他心裡早就有了疑惑。

小姑娘與第一次見面時的轉變太大，一個人的性格，怎麼會在短期內發生這麼大的改變？

“哥，你......你爸來了！”張明光緊張兮兮地看著校門口的那輛車。

方陳臉色也難看起來：“操，狗東西付成龍不會去告狀了吧？”

江戒嗤笑一聲，拎起外套甩在肩上，涼涼道：“老子也好久沒見過這個大忙人了，去會會他。”

方陳和張明光緊張地對視了一眼，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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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起了雨。

秋雨沙沙，細細地落在花草樹木上面，風吹彎了桂樹的腰，嘩嘩地響。

時乖坐在桌前，開著盞小檯燈，面前的卷子，半天也沒寫一個字。

她以為，她不會再有這種情緒。

籃球賽的獎盃正擺在書桌上，亮晶晶地發著光。

心中總是不安。

她今天，是不是......太無情了？

她被付成龍激怒了。

抓到什麼便用什麼來攻擊。

她失去理智了。

她不過就是仗著......江戒喜歡她。

想到這裡，手中的筆按在試卷上。

眼睫垂了下去。

她何時開始，這麼確定江戒喜歡她了？

是不是，他做的太多太多，給了自己一份......安全感？

時乖臉色白了下去。

不安越來越重，她看著試卷上被戳出來的破洞，扔掉了筆。

然後披上件薄外套，打了把傘，走出家門。

已經是半夜，雨水斜斜地灑過來，在昏黃的路燈下，被風吹成密密的線條。

時乖緊了緊衣服，加快了腳步。

走到那個小巷子的時候，她頓住，童孔不停緊縮，旋即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江戒沒想到她會出現。

小姑娘的小花傘直接遮到他的身上，自己站在雨中，冷得瑟瑟發抖，依然倔強地把傘擋在他頭上。

江戒閉了閉眼，臉上身上都在疼。

他的姑娘，又再次來救他了。

“你......你怎麼了？”時乖蹲在他面前，因為冷嘴唇有些發抖。

不是被付成龍打的吧？

安保都來了，而且還有兩個朋友在。

他怎麼可能被打成這樣？

她眼神看到江戒袖口上的血，連忙扯到眼前：“怎......怎麼了？”

江戒睜開眼，眼神炙熱，他輕輕開口，彷佛怕驚擾了這靜謐的夜：

“你來了，就再也走不掉了，知道嗎？”

為她瘋，為她狂，一顆心全給她。

她必須要！

時乖蹙起眉頭，伸手扯他：“我幫你上藥。”

這次，他沒有拒絕，直接反扣住她的手，藉著她的力站起來。

痛得吸了口氣，接過她手中的傘，然後單臂將她攬進懷裡，牢牢遮住。

懷裡的姑娘側仰著頭，不安地看著他。

剛才的雨水將她的臉打溼，唇上瑩潤起來，正擺著邀請的姿勢。

江戒慢慢低頭，呼吸急促，越來越近，卻在快要觸到時，停了下來。

“老子快要被你弄瘋了，你知道嗎？”他在她的唇邊，喃喃囈語。

時乖心臟砰砰跳起來，轉過頭去，少年修長的手正搭在自己肩上。

“我......我帶你去上藥。”

她單手扶著少年的腰，將他的力量移到自己身上，帶著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在這個秋雨綿綿的夜裡，巷子中昏黃的燈光下，高大的少年舉著傘，倚在小姑娘的肩上，緩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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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診所的醫生還記得他們。

忍不住搖頭嘆氣：“你們這些小年輕，天天都學著古惑仔的作派，一點都不懂珍惜身體。”

“是是，醫生您說得對。”時乖連忙點頭。

少年躺在床上，笑出聲來。

時乖怒瞪過去，笑什麼笑？還有臉笑？

江戒連忙收起笑容，輕咳一聲：“您說得對。”

醫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上次見他，可不是這樣的。

對小姑娘也兇巴巴的。

這次到是聽話的很，像被小姑娘馴服了一般。

醫生按了按江戒的肋骨：“痛不痛？”

江戒掃了一眼時乖專注的樣子，突然皺眉：“痛。”

“那可難辦了，還是去大醫院拍個片子吧。”醫生摸著下巴。

“很嚴重嗎？”時乖不安地看著醫生。

江戒勐然扯住她的手，往身邊拉了拉：“我沒事。”

“你閉嘴！”小姑娘瞪圓了臉，兇巴巴地罵。

好吧好吧，他閉嘴。

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臉頰鼓鼓的，像個小河豚。

想親一口。

“最好是去拍片子，骨頭的事情，可不能輕視了。”醫生咳了一聲。

“那麻煩您了，我現在帶他去。”時乖點著頭，去扶床上的人。

兩人走出小診所，少年便站在那裡，再也不挪腳步。

“怎麼了？”時乖回頭。

江戒頂著一張青青紫紫的臉：“不生氣了，好不好？”

時乖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件事？

“先去醫院。”

“原諒我。”

“你要拍片子檢查知道嗎？”

“對不起。”

“江戒！”

“我喜歡你。”

時乖氣得心口疼，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寶寶......”

“不許喊！”時乖臉上騰得紅起一片。

江戒扔掉手中的傘，將外套裹在時乖身上，彎腰看著她的眼睛：“你來了。”

時乖轉過臉，你在說什麼？

江戒眼裡漫出笑意，他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你、喜、歡、我！”

“江戒！！！”時乖又羞又怒。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什麼情況搞不清楚嗎？

頂著一張嚇人的臉，專說嚇人的話！

雨水打在兩人身上，小姑娘羞紅的臉在路燈下，格外嬌俏。

少年還穿著學校的白襯衫，頭髮被打溼沾在俊朗的眉眼上，滿臉是笑，面容寵溺。

“去醫院。”時乖低下頭，長睫上是細細的水汽，氤氳了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樣動人。

江戒慢慢俯身，看著小姑娘僵住的身體，輕柔地吻上她顫動的雙睫。

愛若珍寶。

一觸即離。

“別怕，不會傷害你。”他低頭看著小姑娘不安的臉，啞聲道。

時乖別扭地低頭：“去......去醫院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