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憑空消失在面前的人,墨卿寒兩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怔愣片刻,用力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那人依舊不見了。
就……就這麼消失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墨卿寒盯著手中的符紙,神色異常。
剛才在房間裡,她憑空變出了水杯和水,尤其是那水入口清洌甘甜,好像有什麼魔力,喝完之後,不但嗓子好了,整個人瞬間都變得精神無比。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他遇到的肯定是仙女。
仙女知道他有危難,下凡來救他了。
我墨卿寒何德何能,能得仙女垂憐。
他越想越激動,握著符紙的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他盯著手中的符紙,心中默唸七王府,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王府的庭院中。
此時,墨卿寒已經失蹤三天,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雞飛狗跳。
所有的侍衛和暗衛都派出去尋找他。
等他站定身形後,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心中又不免震驚一番。
他真的一下子回到了王府中。
可惜,手中的符紙已經消失。
看來這符紙只能用一次。
王府管家劉海看到突然出現的王爺,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他使勁地擠了擠眼睛,再次看向墨卿寒。
這時,墨卿寒已經看到了他:“劉海。”
劉海激動地跑過來,還有些不敢相信:“王……王爺,真的是您嗎?”
“當然是本王了!難道天下還有第二個本王不成。”
“王爺,您回來真的是太好了!您消失的這幾天,可真把老奴給擔心死了!”他看著墨卿寒衣服上和臉上都沾了髒汙,又擔憂地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墨卿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袍,笑著道:“只是遇到一點小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
劉海心想:王爺呀,老奴怎麼能不擔心呢,您的安危可是關係著老奴的身家性命啊!
墨卿寒失蹤這幾天,把皇上和藍貴妃都給驚動了。
若是自家王爺再回不來,王府上上下下恐怕都要腦袋搬家。
如今看著自家王爺平安回來,劉海那顆提著的心也落回了原處。
“王爺,您先去書房休息,老奴這就去給您準備熱水。”
“嗯。”墨卿寒輕點頭。
幾天沒洗澡,他聞著身上都有了味道。
劉海叫了侍衛,連夜去宮中給皇上和藍貴妃報平安。
又讓人將派出去的那些侍衛和暗衛全部招回來。
彼時。
凌瑤自然也到了大柳樹村,瞬移符直接將她帶到了村口。
沿著原主記憶中熟悉的路,邁著小腿一步一步地往家趕。
原主的母親名喚楊柳枝,常年疾病纏身。
原主還有一個五歲的弟弟,叫凌玉。
生父已經戰死沙場。
既然她穿到了這具同名同姓的身體裡,那麼她就代替原主好好照顧他們。
去往家的那條巷子又黑又髒,兩邊幾乎看不到土坯房,一色的茅草屋。
可見這大柳樹村是真的窮。
堂屋內,祖母凌王氏正掐著腰,站在楊柳枝的身前,破口大罵:“就一個丫頭片子,賠錢的賤貨,丟了就丟了,還找什麼找,這個家裡不是還有玉兒嗎。”
五歲的凌玉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用小手擦著眼淚,小臉髒乎乎的,抹成了小花貓。
“娘,瑤兒怎麼說也是您的孫女啊,您怎麼忍心不要瑤兒呢!”楊柳枝跪在她身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苦苦哀求:“娘,求求您行行好,就幫我去找找瑤兒吧。我的身體不好出不了門,如果我們能出去,就不會求娘了!”
“她又不是我親孫女,一個撿來的丫頭片子。既然走丟了,就說明她和咱們凌家沒有那個緣分,還是隨她去吧。”凌王氏冷哼一聲。
“娘,我不能沒有瑤兒,求你了!求你了……”楊柳枝抱住凌王氏的腿,繼續苦苦哀求。
凌王氏氣狠狠地瞪著她,接著罵道:“你們一個兩個的全部都是賠錢貨,年紀輕輕一身病,什麼活計都幹不了!還有我那可憐的兒子,被你給剋死了!”
還沒走到門口,凌瑤就聽見自家傳來了吵鬧聲。
想到母親身體不好,她連忙跑了起來。
“娘,兒媳從來沒求過你什麼,這一次只有你能幫我了!”
凌王氏瞪著楊柳枝,心中越想越氣,直接抬起腳,將她踢翻在地。
“賠錢貨,真晦氣!”
楊柳枝一聲吃痛,抱住肚子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娘!”一道清脆的女童聲突然響起,把凌王氏嚇了一跳。
剛才那一幕,正好落入凌瑤眼中。
她連忙將楊柳枝攙扶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娘,您沒事吧?身體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楊柳枝看到女兒平安回來,欣喜不已。
身上的痛頓時消了大半。
她捧著凌瑤的臉:“我的瑤兒,孃的瑤兒,你到底跑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娘有多擔心你!你若是有個什麼好歹,娘都不想活了!”
凌瑤剛想說話,卻又聽見凌王氏咒罵道:“你們這兩個賠錢貨,都丟了才好呢。要是不想活,都去死好了!”
凌王氏狠毒的目光如寒針似的朝著她們娘倆射過來。
“娘,你快坐到床上去。”
扶著楊柳枝坐在榻上之後,凌瑤轉身盯著凌王氏。
她真想把小花放出來咬死凌王氏。
不過,凌王氏雖然惡毒,但罪不至死。
有損功德的事,她不能做。
不能殺她,懲戒她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凌王氏沒想到,這賠錢貨失蹤三天,回來竟然敢用這種殺人的眼神瞪她了。
要放在以前,這賠錢貨可就知道哭。
她分明覺得,這好像換了個人。
“你個賠錢貨,你敢……”後面的話,凌王氏幹張嘴卻再也罵不出來了。
誰也沒有看到,凌瑤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張符紙打入了凌王氏的身體裡。
“出去!”凌瑤喊了一聲。
凌王氏的身體鬼使神差地往外走,她感覺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人推著她。
她不想走都難。
凌王氏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活見鬼了!
凌王氏出了大門,卻發現自己往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明明是村口。
自己莫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心中越想越怕。
她想大聲呼救,可是嗓子卻像被堵住一般,怎麼也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