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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陰風颳過,我看到劉娘娘對我笑著飄然而去。隨著她的離去,那名開槍的警察也清醒過來。他看到自己殺了兩個人,知道闖下大禍,直接舉槍對準了太陽穴,猛地扣動了扳機。
“不要!”
我大喊一聲,飛身撲過去搶下了手槍,好險,撞針離著子彈的底火還差零點零一公分。咳咳,當然,這是我臆想出來的,不過,槍總算被我給搶下來了。
王澤超看到眼前一切,他幾乎要崩潰了。人彷彿一下蒼老了十多歲。
“楊陽,怎麼會這樣呢?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是啊!我又該怎麼辦呢?
我恨自己的能耐太小,無法阻止劉娘娘繼續殺人!我恨自己無能,竟然找不到皇甫海燕的屍體肉身!我恨自己沒胸也無腦,想不出對付劉娘娘的辦法來。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切的因果都是由皇甫海燕而起,現在只有先弄清楚她的失蹤之謎。我現在完全可以斷定,劉娘娘就是皇甫海燕!
“王局,先把這裡清理乾淨,讓外邊的人都進來,屋裡怎麼著也比外面安全些。哦!我先出去跟他們說說吧。”剛才跑出去的那些人都親眼見到警察開槍殺人,恐怕他們還驚魂未定不敢進來。
“咳咳,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恐怕我說話都不會好使了。”王澤超很尷尬,他手下雖然是被鬼附身才開槍殺了人,但是老百姓哪能明白這些,說不定會把怨恨發洩到他頭上去。
“我陪你去!”
皇甫海霞說道。
我看了她一眼,心裡突然湧上一個想法,也不知道能否奏效。現在形勢危急,也只能大著膽子試一試了。
我和皇甫海霞來到院子裡,祠堂的大門被警察給封死,村裡的男人們跑不出去,都聚集在院子裡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不過我能感覺出,一種由恐懼轉化而來的激憤正在慢慢形成,在人群中彙集。此時一旦有人出來振臂一呼,恐怕他們連造反都敢。
我跳上門前的一張石頭小桌,大聲喊道,“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
“這是誰啊?眼生的很。”
“書記家的客人,他想做啥?”
“別搭理他,一個外鄉人也來逞能!”
……
我儘管用力大喊了幾聲,但是竟然沒人理會我,頂多看我一眼後,繼續相互發洩著不滿。院子裡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人群開始群情激奮起來。
不好!這些人想鬧事!
我看到他們竟然在朝著門口慢慢湧動,可是夏宇又偏偏不在。他去送夏強媳婦,現在被關在了門外。
“都他孃的給我聽著,想死的可以不聽。”我是真的急眼了,一旦這些男人們衝破警察的封鎖回到各自家中,我相信他們絕對都活不過今晚。
“砰!砰!”
皇甫海霞看到沒人理會我,她掏出手槍對空扣動了扳機,清脆的槍聲可比我的大聲嘶喊管用多了。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和皇甫海霞身上來了。
“啊!”……
我好像聽到人群中有人發出壓抑的驚呼聲,而且不止一聲,應該是好幾個人的聲音。
院子裡霎時間安靜下來,我趁此大聲喊道,“鄉親們!剛才警察開槍只是一個意外,開槍的警察被鬼附體了。就像剛才夏強媳婦一樣,希望你們立刻回到屋裡,外邊太危險了。”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衝我喊道。
“就是,我們為什麼聽你的。”
還有人在附和他。
“因為我有特異功能,可以見到你們見不到的,聽到你們聽不到的那些東西。請相信我好嗎?”我雖然感到無奈,但是也只有耐著性子來安撫他們。
“切!竟在這裡說鬼話,你還是去糊弄鬼去吧。”看來剛才說話的那人輩分不低,好多人不時回頭瞅瞅他。
“老伯,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麼你敢出來嗎?我不亮一手,他們這些人是不會相信我的。
“咋不敢?難道你敢開槍打死我?”那人推開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置可否,衝他微微點頭,“麻煩你稍等一會。”
我現在已經顧不上太多,於是當著好幾百人的面,從兜裡掏出信香點燃,口中默唸秦怡的名字。
頃刻間,夏家祠堂裡陰風四起,出水洞村的這些男人們都情不自禁打起了冷戰,人們狐疑的向四周張望起來,他們意識到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遊蕩在周圍。
秦怡果然冰雪聰明,她剛一現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於是故意做法弄起了陣陣陰風。她來到我身邊,柔聲說道,“楊大哥,我能幫你什麼?”
“秦怡,現在來不及細說,趕緊想個辦法讓這些人能相信我說的話。”我的心裡雖然感覺對不起秦怡,答應她的事一直沒有眉目,還三番五次的麻煩她。
“沒問題!你瞧好吧。”
秦怡衝我莞爾一笑,瞬間就上了那老漢的身體。
那名老漢在眾目睽睽之下猛地發了個楞,身體顫抖幾下後,竟然一下跪倒在我面前,伸手打著自己的耳光,口中不停的喊道,“大人,我錯了!是我狗眼不認真人,剛才衝撞了您。我該死!我該死!……”
清脆的耳光聲在院子裡迴盪,就像打在每個人的臉上,那些男人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幾步,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怯意。
唉!這個秦怡啊,竟然用如此野蠻的辦法。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
“夠了!報出你的姓名來。”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因為秦怡出手太重,應該是她看不過有人對我不恭敬,打的那人嘴角都出血了。
“是!是!是!我叫夏劍,兒子叫夏玉徵,老婆叫……”夏劍囉裡囉嗦的開始報家譜。
“好了,說這些就行了。”我趕緊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不然他非說到大禹治水那年不可。
夏劍住了嘴,怔怔的看著我,就像犯罪的人等大堂上的老爺發落那樣。
我忍住心頭的笑意,揮了揮手說道,“秦怡,謝謝你,回頭我在跟你細說。”
我看到秦怡離開了夏劍的身體,瞬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夏劍很快清醒過來,他似乎很奇怪自己怎麼會跪在我面前,而且嘴巴生疼,半張臉都胖了不少。
“你這小兔崽子,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我……”
夏劍噌的站了起來,衝我破口大罵。這時,從人群裡跑出一個人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夏劍的神情頓時萎靡下來,拿眼角不住的瞟我,然後慢慢退回了人群中。
整個夏家祠堂靜的瘮人,所有人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剛才的一幕太過於詭異,他們對我充滿了敬畏。
我看目的已經達到,於是緩緩說道,“鄉親們,你們相信因果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