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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胃裡翻江倒海,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我擰開水龍頭,捧起涼水漱了漱口,感覺好些後才走出衛生間。
“呵呵,楊陽,看來你還缺乏鍛鍊啊。我們龍組的人可沒你這麼膽小的。”郝愛民笑著說道。
“郝組長,我不是膽小,只是從來見過這麼多屍體,一時適應不過來而已。”我可不想落個膽小鬼的名聲,趕緊解釋。
“老郝,楊陽可不是膽小之人,我作證。”王鵬飛為我打了個圓場。
酒是不敢再喝了,聞到都想吐。我重新拿起照片,逐張審看起來。這次胃裡沒有了酒精的刺激,反應沒有那麼強烈,看完照片後,我的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郝愛民和王鵬飛一直在盯著我,看到我這副表情後,兩人也變得緊張起來。
“楊陽,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郝愛民湊過身子問我。
“郝組長,照片上有用的資訊不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這些人不是被吸血蝙蝠殺死的,而是被某種未知的東西殺死的,這東西既然能把人的血液吸食的如此乾淨,肯定是以血液為食。所有遺體的面部五官變形,表情猙獰,可見死者當時都非常恐懼,我推斷殺人的那東西一定很大,而且長相猙獰,非常嚇人。”我從照片上能得到的資訊也就這麼多了,一股腦都抖摟了出來。
郝愛民邊聽邊點頭,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讚許。
“呵呵,老郝,我就說楊陽不簡單吧?現在相信我了吧?”王鵬飛高興的端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切,你得瑟啥,楊陽是老領導發現的,功勞不是你的。算了,我們吃飯,然後讓楊陽早點休息,明早他還要起早出發去羅布泊呢。”郝愛民和王鵬飛喝乾了門前盅,我們很快就吃完了飯。
小樓裡就有客房,郝愛民去忙工作了,王鵬飛跟我在房間裡閒聊一會,也告辭走了。不過,他臨出門的時候,衝我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楊陽,凡事要多走走腦子,千萬不要做對不起林菲的事。”
我聽的稀裡糊塗,王鵬飛這話什麼意思呢?怎麼突然就扯上林菲了呢?
第二天一早,我在夢中被院子裡的喧鬧聲驚醒了,看了手機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我趕緊起床洗漱,清理腸胃裡的垃圾。
我正坐在馬桶上用力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靠,小哥我正拉在興頭上,偏偏這時被人打攪,真是不痛快。
擦拭完畢後,我出去開了房門。
“咦?怎麼是你?”門口站著一位高個長腿美女,紅色的羽絨服遮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材,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海霞。
“呵呵,怎麼就不能是我呢?楊陽,趕緊下去吃早飯,九點整出發去機場,包機已經準備好了。”皇甫海霞看著我,狡黠的笑了。
我靠!聽她話裡的意思,感情她也要去羅布泊啊。莫非她也是龍組裡的人?
沒等我發問,皇甫海霞轉身下樓了,生怕我追問似地。
都是昨晚的酒鬧的,雖然都吐了出來,但是酒精麻醉的功能還在,結果一覺睡到這個時候,我擔心被郝愛民笑話,趕緊跑下樓來到院子裡。
院子裡站著三個人,正在閒聊,我感到奇怪,大冷天的怎麼不去房間裡呢,怪哉。
三人裡我認識兩個,一個是從機場接我來的郭勇,一個是皇甫海霞,另一個年輕人我不認識,此人年齡跟我差不多,模樣長得也算周正,咳咳,感覺沒我帥,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的髮型屬於那種分頭,向一邊甩開,也不知道抹了多少頭油,看上去油光鋥亮,蚊子趴上去也會打滑劈了腿。他說話的時候,兩眼不住瞄向旁邊的皇甫海霞。
“郭大……哦!老郭,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我趕緊上前跟郭勇握手,尊老愛幼可是咱的光輝傳統。
“呵呵,聽說昨晚吐了個稀里嘩啦,現在好點沒?”郭勇笑道。
“咳咳,沒事了。”我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楊陽,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宋慶傑,龍一組的隊員。她我就不用介紹了吧?”郭勇介紹道。
“你好,我是楊陽。”
“你好。”宋慶傑跟我握手的時候,竟然用上了力道,攥的我手掌生疼。我的臉瞬間漲紅,趕緊用力抽回手來。
宋慶傑的嘴角撇了撇,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時,郝愛民從樓裡走了出來,大聲說道,“既然人都齊了,進來吃飯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尾隨眾人去了餐廳。
早餐很豐盛,豆漿油條,畫卷麵條,還有好幾樣喝的東西,都是廚房的人自己做的,乾淨衛生。
皇甫海霞挨著我坐的,她扒開一個雞蛋,把蛋黃扣了出來,放在我的小碟裡,“楊陽,我不愛吃蛋黃,給你吧。”
靠,不愛吃就別扒雞蛋,當著這麼多人,讓別人怎麼看。我不好薄她的面子,趕緊把蛋黃填進了嘴裡,咀嚼幾下後,嚥了下去,蛋黃乾乾的差點噎到我。
皇甫海霞看我難受的樣子,趕緊端過一碗豆漿,“看你,這麼大人了,吃個蛋黃也能噎到,趕緊喝口豆漿沖沖。”
一桌人看到我和皇甫海霞這樣,郝愛民和郭勇都笑了,宋慶傑雖然也在笑,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轉瞬即逝。
“沒想到皇姐還挺會關心人的呢?”宋慶傑打趣道。
“什麼呀,我就是不愛吃蛋黃,來!給你一個。”皇甫海霞俏臉一紅,順手拿起一枚雞蛋扔給了宋慶傑。
宋慶傑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很輕鬆的就把雞蛋夾住了,“謝謝皇姐!”
這小子反應真快,而且出手迅速,感情也是個練家子呀,只是為人不咋地。
宋慶傑並沒有停手,而是單手把雞蛋在掌心旋轉起來,也不知道他用那根手指敲破了彈殼,只見雞蛋皮紛飛,不到五秒鐘,一枚奶白晶瑩的脫皮雞蛋出現在他的掌心。
宋慶傑用眼角瞟了我一眼,掌心微微一動,雞蛋就像安裝了彈簧般彈在空中,他張嘴咬住雞蛋,幾口就吞了下去。
“嗯!嗯!好吃!”這傢伙明明也被噎到了,卻在裝逼打蒜。只可惜,皇甫海霞沒有端給他喝的東西。
吃過早飯,郝愛民就在餐廳裡給我們四人開了個短會,他說,派我們去羅布泊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查明那些人的死因,如果存在不明生物體,不管是什麼東西,必須堅決消滅掉。郭勇是我們三人的組長,一切行動聽從他的指揮。
我現在還弄不清郭勇和宋慶傑有哪些本事,既然是龍組的人,就一定有過人之處,這種事無法開口去問,反正以後在一塊搭檔,自然有真人露相的那一天。
皇甫海霞學的專業就是現場勘驗,去了現場自然派的上用場。不過,她的單位遠在東北地區的松原市,怎麼就會突然加入這個小組呢?
而且我感覺她來京華市公安局進行工作交流就非常突然,我雖然還是枚沒有社會經驗的大學生,但是用腳後跟也能想出,森林公安和地方公安根本不屬於一個系統,森林公安的隸屬於林業部,兩者的業務可以說風馬牛不相及,搞的哪門子交流呢?
莫非皇甫海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