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見芳菲亦見蕭瑟

第四章:世外仙境戰群雄

蕭秋寒回頭望了一眼冰棺中沉睡的佳人,眼中有著一絲柔情。“菲兒,既已來到這崑崙仙境,我一定會尋得那救你之法。而今日一戰,怕是不可避免。但是不管這白衣男子如何厲害,只要有你陪著,我又怎麼會輸?”

此時,白衣男子眼神銳利,滿頭白髮隨風飄揚。現在的他,彷彿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令人望而生畏。蕭秋寒望著那白衣男子,他的心中並無一絲懼怕,眼中亦有著戰意勃發。

“方才見你出手,想必你也是用劍之人,就先讓我來試試你的劍意吧。”

“還請前輩賜教。”

蕭秋寒與那白髮男子緩緩走近,他們彷彿兩把人形利劍,雖未交手,無上劍意卻已向著對方衝去。此時場中劍氣四溢,捲起陣陣狂風,劍意直衝天闕。兩股劍意相交,更是產生了一股氣浪。圍觀眾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三步。

兩人眼神一凝,只見這無形劍意在兩人之間產生了激烈的碰撞。他們相隔十丈,兩人之間的櫻花樹瞬間便被兩人的無上劍意所摧毀,化為漫天塵埃。櫻花漫天飛舞,落英繽紛,隨風飄揚。這一次兩人劍意的比拼卻是一時瑜亮,不分高下。

“哈哈,好強的劍意,不錯不錯。好久沒這麼痛快一戰了,你的劍呢?”白衣男子哈哈一笑,眼中滿是戰意。

“我早已不用劍了,劍在我心中。”蕭秋寒微微一笑指了指胸口,他本以為自己的劍道修為已至紅塵絕巔。哪知如今這白衣男子的劍道修為,竟然絲毫不在自己之下。

“哦?小小年紀,莫非你已達到了心中有劍的境界,倒是有趣,你再接我這一招看看。你若是接的下我這一招,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白髮男子雙手緩緩揮動,卻是捲起了這漫天櫻花。櫻花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動,在空中不斷飛舞。而空中的每一片櫻花,此時都蘊含著那白髮男子的無上劍意。櫻花彷彿千萬把利劍一般,由上而下,向著蕭秋寒衝去。

“心中有劍,萬物皆為劍。劍之至極,不滯於物,摘葉飛花皆可傷敵。冷兄對於劍道一途的領悟,卻非我等可比啊。”一旁觀戰的紅髮男子望著這漫天櫻花,眼中有著一絲火熱。他沉迷劍道多年,對於劍道的痴迷更甚於這白衣男子。但是多年以來,他始終參不透這心中有劍的至高境界。

蕭秋寒見狀卻是目光一凝,彷彿知曉這招的厲害之處。他暗運玄功,額頭上更是有個龍形印記若隱若現。他雙手微微上抬,卻是將周身的櫻花帶動。櫻花隨氣而走,彷彿有著鮮活的生命,卻是由下而上的迎上了白髮男子的那些櫻花。

“這小子竟然也領悟了心中有劍。”那胖和尚此時也已恢復元氣,看著蕭秋寒的出手,言語之中也是有著一絲驚歎。

白衣男子見狀,卻是眉頭微微一皺。他倒不是驚訝於蕭秋寒同樣領悟了心中有劍,他更不在乎此戰的輸贏。因為他對自己也有著絕對的信心,他縱不能勝,也絕不會敗。只是透過之前的劍意比拼,以及此時的以花為劍,他在蕭秋寒的劍意中,彷彿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兩者的櫻花均是蘊含兩人的無上劍意,櫻花在半空中碰撞、消融,直到化為齏粉。這一招的比拼,卻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佔到上風。

“好一個心中有劍,想不到你也達到了這個境界。”白衣男子並無絲毫不喜,彷彿對著蕭秋寒有著惺惺相惜之感。

“你的真氣中雖然有著妖族與冥族的氣息,但是我相信你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你既然揹著這個沉睡的妖族女子來到此處,想必也是為了尋求救人之法。”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

“不錯,我來此地並無惡意,只為了能救醒我心愛之人。”蕭秋寒聞言,眼中卻是有著一絲希望。

“以你的修為,的確有資格入這崑崙仙境。”周圍眾人聞言,卻是微微點頭。此地眾人,大多乃是一些人間高手,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方才來到此地。還有一些乃是在仙境出世,他們自小在仙境長大,並沒有紅塵人間那麼多複雜的心態。蕭秋寒的修為比起那紅髮男子與胖和尚都只強不弱,甚至與這白衣男子也是不分軒輊,他們自然也認可了他的實力。

“冷叔叔,他雖是人族,卻有著妖族與冥族的氣息。他身後沉睡的女子,也定然是妖族無疑。我崑崙仙境超脫凡塵,又怎能與妖族相關之人有所往來。”此時,那童子卻是忿忿不平道。他自小在仙境長大,而人族與妖族多年來紛爭不斷,他心中自然對妖族中人有所看法。況且他的父母早年便是死於妖族王者之手,他對著妖族之人有著深深的敵意。

“善惡自在人心,而不能以種族為評判標準。妖族雖有濫殺之徒,但也不乏仁慈之妖。你我皆為人族,但是人族,卻也有奸邪濫殺之輩。某些人族的為人處世,甚至不如你口中之妖。當年妖界至尊玄武皇更是自斷四肢,支撐這方天地,助女媧大神補天。不然這方天地早就不復存在了,哪還有我們人族的棲居之地。”白髮男子嚴肅道。

“哦。”童子嘟囔著小嘴,卻是不敢再說什麼。他年紀幼小,但也不是不分是非之徒。此時聽到白衣男子如此說道,他的心中也有著一絲愧疚。因為此前,便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率先出手,這才有了這麼多的紛爭。

“你方才的劍意中,我有著一絲似曾相識之感,劍仙雲夢塵是你什麼人。”白衣男子目光灼灼,望著蕭秋寒道。

“雲夢塵正是家師,前輩認識他?”蕭秋寒聞言卻是一愣,莫非這個白衣男子還是師父的故人?

“原來你是雲大哥的徒弟,哈哈,難怪小小年紀有著這等修為。也不知你師父是否提起過我,我與他當年乃是結拜兄弟,一同入這崑崙仙境尋求這武道巔峰之機。”白衣男子兩眼望天,眼中有著一絲追憶。

“前輩莫非就是劍神冷宇軒?”蕭秋寒聞言卻是一驚,他自然知道師父有個結拜義弟叫做冷宇軒。當年兩人縱橫天下,鮮有敵手,被世人尊稱為劍仙與劍神。兩人為爭那天下第一劍的虛名而約戰於華山之巔。華山一戰後,兩人更是惺惺相惜結為異性兄弟。但是師父卻從沒說過他進過這崑崙仙境,他更不知道劍神冷宇軒竟然也在這崑崙仙境之中。

雖然華山一戰的結果不為人知,外界傳言他們苦戰七日七夜而不分高下。雲夢塵也從沒說那一戰誰勝誰負,但是此時的蕭秋寒卻知道。如今這劍神冷宇軒的實力,絕對在師父雲夢塵之上。

“不錯,我便是冷宇軒,至於這劍神之名,不提也罷。也許人間凡塵,我為劍神,但是在浩瀚的六界之中,我亦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冷宇軒微微一嘆,當年他也是意氣風發,自認世間無敵。然而隨著修為的提升,他接觸到了六界的廣闊與浩瀚。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修為高深者,更是大有人在。

“你也不必叫我前輩,你師父既是我結拜義兄,你便叫我一聲師叔吧。”冷宇軒望著蕭秋寒,此時他的眼中卻無任何敵意。時隔多年,能在這崑崙仙境見到故人之後,他也是感慨良多。

“弟子蕭秋寒,拜見師叔,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蕭秋寒聞言卻是對著冷宇軒拱手一禮。

“哈哈,無妨,我本就不拘泥於這些世俗禮節。你能在小小年紀就達到了心中有劍的境界,比起我與你師父當年,卻是更勝一籌啊。”

“方才倒是我唐突了,若是傷了故友之徒,倒是我罪過了,阿彌陀佛。不過說來慚愧,貧僧這數十年微末道行,想傷著賢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哈哈。”那胖和尚面帶微笑,再也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

“原來你是雲兄的徒弟,我說怎麼出了個修為通天的小輩。當年我與你師父比劍便從沒贏過,想不到今日又輸給了他徒弟,哈哈。”那紅髮男子卻是爽朗一笑,從言語之中可知,想必他也是雲夢塵的故友。

蕭秋寒見狀,也是一一回禮,師父當年既然來過這崑崙仙境。那麼此地的高手們,想必都是師父當年的故友了。自此一場風波到此完結,眾人也是有說有笑的向著那一排精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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