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樗的努力之下,邪魔新郎被投入巨人之口,轉眼功夫就被叼住,一口咬成了兩截。
強大邪魔所擁有的金剛不壞之身如同虛設,這是因為巨人擁有著封印和鎮壓一切詭譎的力量,接觸之後,瞬間破除,不復之前沉睡時,任由邪魔新郎破壞的舊事。
巨人一下就嚼碎了邪魔新郎,即便邪魔新郎被驚醒,開始掙扎起來,也完全無濟於事。
它在入口的瞬間就被鎮壓住了,完完全全的淪為了食物。
李樗看到,一股濃密如墨汁的黑色液體瀰漫出來,把天空都渲染得如同撕裂。
這裡的時空之力彷彿缺失了。
如同水波般的漣漪盪漾起來,在巨人口中此起彼伏,蠢蠢欲動。
那是邪魔新郎最後的掙扎,它在嘗試著利用那種逆轉時空的力量,扭轉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然而巨人擁有的是封印鎮壓的力量,她的規律性,同樣能夠作用於邪魔新郎的這一手段。
兩者產生了劇烈的衝突,頓時之間,黑暗擴散,詭譎源質化作源源不斷的黑芒湧現出來。
李樗見狀,心情一下緊張起來。
這邪魔擁有重生的手段,是否能夠在這巨人口中逆轉時空,恢復到對它自身有利的時期?
這不得而知,因為邪魔新郎並不是處在自由自在的狀態下。
它被自己用捉影釘釘住,又在此後被李新等人施加了重重封印鎮壓的手段,如今更是落入巨人之口,遭受到了幾十年來積累的海量詭譎的封印和鎮壓。
這樣的重重壓制之下,未必能夠逃得出來。
但在此前,它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匪夷所思,竟然能夠在諸多鎮魔司高手的圍攻之下輕鬆自如的扭轉局面。
就連李樗都被搞得有些陰影了,生怕哪一刻好不容易才將其打倒,結果時空逆轉,又恢復到了從前。
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的是,巨人所擁有的力量徹底封鎮住了邪魔新郎。
李樗用窺真法眼看著那一股股詭譎的力量散溢位來,流散在天地之間。
邪魔新郎仍自催運著它的力量,發散出來的氣息愈發的不詳了。
就在這時,李樗突然發現不對勁。
“周圍的時空正在開始逆轉……對了,之前德隆帝也是透過詭域來逃脫的。
這巨人的規律似乎需要透過實體接觸才能產生奇效,如若不然,就是非得進入她的體內不可。
但是這邪魔在口中強自支撐著,這些詭譎的規律性也只能起一半作用!”
得出這個結論,就連他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倒也並不是說,巨人的力量弱於邪魔新郎。
事實恰恰相反,她的封印鎮壓之力徹底碾壓了邪魔新郎,令得對方毫無反抗之力。
然而,詭域是特殊的,時空之力的阻隔能夠有效避免這種實體接觸所帶來的封印鎮壓之力。
李樗直至這時,才明白了自己在鎮獄之內,詭域仍然能夠使用的意義。
雖然邪魔新郎的掙扎很微弱,但卻可以明顯發現,身形正在緩緩倒退,整個身軀都如同時光倒流的影像一般,要從口中退出。
而這一退,離開了牙口,就要徹底脫離壓制的區域!
“怎麼可能讓你得逞?”
李樗駕馭著自己的詭域摺疊虛空,閃現過去。
他來到巨人口邊,強忍著龐大氣勢所帶來的壓抑之感,延伸絲線。
他在利用千機手套所帶來的掌控之力牽引邪魔新郎,一下就接觸到了其身軀,再次將其送了回去。
邪魔新郎正處在與巨人相爭的緊要關口,根本無法反抗李樗的力量。
卡察一聲,邪魔新郎的身軀破碎,被咀嚼了幾下,立刻前功盡棄。
不過即便如此,那一團如同漿湖般破碎的身軀仍然還在持續抗衡著,身上的詭譎之力不斷翻湧,人在不甘的想要回朔光陰。
李樗見狀,乾脆利用起了自己新得的力量。
憑空驅物!
他的目光投射,如同實質一般籠罩住了那些散溢位來的時空之力。
這是得自於目神的童力,目光所及之處,如同自己的身軀接觸,一下就引導著那些詭譎的源質飛了出來。
這些力量有些散溢開去,有些融入了自己的身軀和詭域,將要成為新的詭譎。
李樗暫時無心顧及這些,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邪魔新郎,終於欣慰發現,它正化作肉糜,被巨人吞進了口中。
就在這一刻,李樗突然感覺到,旁邊的巨人身上氣勢變化。
遠方的天空中,陣陣光影浮現,那是胡家莊詭域正在如同倒流的幻象追隨過來。
巨人張開口,如同鯨魚吸水一般,把它鯨吞進去。
這胡家莊詭域擁有著不小的範圍,光影扭曲之中,陣陣虛幻景像浮現,蘊藏著極為深奧的時空秘密。
但隨著進入巨人之口,所有的一切都淪為了食物。
李樗等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只感覺她如同在吞吃天地。
巍巍然,天搖地動間,高漲的力量如同海潮一般湧動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昏暗。
牆壁地面漸漸的出現瞭如同血肉之軀的景象,眾人所踏的大地,隱約的浮現出了鎮獄內部的場景。
而與此同時,巨人的身影正在變得澹薄,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從原地消失不見。
李樗敏銳的感覺,到這是她的詭域正在補完。
他用窺真法眼親眼看著大量詭譎源質融合,進入了她的拼圖。
而當那人間一隅補完之後,巨人便要從這聖都城消失,回到她所在的詭域之內。
“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嗎,如果那巨人消失,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勝利了?”
張敬恆並無辦法看到那些詭譎源質,忍不住問道。
“說是這麼說,但你有沒有想過?鎮獄何在?”
李新面色古怪,問了他一句。
“鎮獄?”
張敬恆突然想起了些什麼,面色蒼白。
“不,不會吧……”
“我們快走,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整個鎮獄都有可能從空中跌落下來!”
鎮國公郭圖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先行撤離。
李新也毫不猶豫,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