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溫家的獨女,是溫臨風的心頭肉,所以只要拿捏住了溫枳,就等於拿住了溫臨風。
“岳父大人?”蕭長陵聲音焦灼。
平日裡瞧著蕭長陵不太像個好東西,如今倒生出幾分患難見真情的感覺,溫臨風不由的嘆了口氣,“他們在哪,帶我去!”
“他們說了,不許帶其他人……”蕭長陵湊近了溫臨風,小心翼翼的開口,“我陪岳父大人一同前去。”
四月急忙上前,“老爺,小姐是從奴婢手裡丟的,奴婢得把她找回來!”
無論如何,溫臨風都不可能拿溫枳的命開玩笑。
“你們等著,管家,備車!”溫臨風抬步朝著書房而去。
好半晌,他才從書房出來,面色凝重的上了馬車。
夜色黑沉,山道偏僻。
車軲轆碾著碎石,在這羊腸小道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倍覺刺耳。
黑布蒙著雙眼,溫枳被人推搡著往前走,四周風聲呼嘯,讓人脊背發涼,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起,恍惚間,還夾雜著嗚咽聲,彷彿是有人被堵住了嘴,想哭卻哭不出來的響動。
驀地,腳邊一滑,若不是有人拽了她一把,只怕她已經踩空。
滾石嘩啦啦的聲響,驚得溫枳心頭一窒,連帶著呼吸都停頓了片刻……
遮眼布被扯下的瞬間,溫枳慌忙環顧四周。
懸崖邊?!
馬車,停在不遠處。
車上的人紛紛下車,疾奔而來,其後在不遠處停下腳步,不敢再靠近分毫。
溫臨風:“枳兒?”
四月:“小姐!”
蕭長陵:“嫂嫂?”
溫臨風和四月驟然轉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蕭長陵。
在溫枳的身側,還站著一人,之前的哭聲和嗚咽聲,悉數來源於……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溫枳真想一腳把人踹下懸崖。
丁舒真!
簡直陰魂不散!
可這時候的丁舒真,只將注意力放在蕭長陵身上,哭得那叫一個求生欲爆棚,“二郎救救我,救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珏兒還小,他不能離開孃親,他是你兄長唯一的血脈,你不能不管他,二郎快救我……”
“嫂嫂?”蕭長陵想衝過去,可瞧著那明晃晃的刀子,他又遲疑了,只能焦灼的站在原地,急得那叫一個“活蹦亂跳”。
四月咬著牙,“還以為是擔心小姐,沒想到……呸!”
若不是急著救女兒,溫臨風真想一腳將蕭長陵踹下崖去。
什麼東西?!
“溫老爺!”為首的男人開了口,“東西帶來了嗎?”
溫臨風到底是見過風浪的,深吸一口氣便緩緩上前,“想要東西?就放了我的女兒。”
“岳父大人……”
“閉嘴!”不等蕭長陵開口,溫臨風狠狠剜了他一眼,轉而又道,“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講求銀貨兩訖,一手交人一手交東西。”
男人卻陰測測的笑著,“我怎麼知道,溫老爺真的把東西帶來了,而不是在誆我?”
“我再冷血,也不會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溫臨風攤開手,掌心裡託著一個錦盒,“你們的要東西在這裡,放人!”
蕭長陵旋即衝上來。
四月眼疾手快,一腳踹在蕭長陵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飛出去,“敢亂來,就先要你的命!”
這可是小姐的命,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