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法很好地控制力量,這也是趙穆一直以來面對的一個問題。
自己的一身功力,似是還沒有完全屬於他,趙穆能發揮出來的,也只是十之二三罷了。
儘管這一路上趙穆行俠仗義,殺了不少的江湖宵小,但那些人不過是些二流子罷了,算不上江湖上的高手。只是尋常強壯的武夫。不在參考之列。
他雖然也能擊敗刀白鳳和雲中鶴,但目前也僅僅是憑“一力降十會”擊敗,打傷罷了。
像是眼前雲中鶴可以憑藉自己高超的輕功遁走的話,自己還是一點辦法沒有。
面對這些有真氣護身的武林高手們,自己尚不能一擊斃命,多少有點可惜。
就是不知道以後遇到喬峰,鳩摩智,蕭遠山,慕容博那種真正的絕頂高手如之奈何?
在一旁的木婉清,見到了趙穆一掌打退雲中鶴,面露驚訝的同時,也是天真的問道:“你這麼厲害,怎麼讓他逃走了,怎麼不去追他?”
趙穆正在沉思,尚未回過神,他順口說道:“我不會輕功!”
“啊!?你這麼厲害,竟然不會輕功?”木婉清捂著嘴,依舊驚訝的問道。
這個時候趙穆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隨後解釋道:“是這樣的。人各有所長,就拿雲中鶴來說,此賊武功平平,但是輕功卻算得上我所見聞當中的第一人了。我是武藝尚可,輕功稀鬆,我又怎麼可能追得上他呢?”
木婉清也是感覺有理,她之前得嶽老三護持,跟雲中鶴相處了幾天,這惡賊的輕功確實世所罕見。
除了木婉清,朱丹臣也驚訝於身邊少年的實力。
若不是方才刀白鳳介紹過眼前之人姓趙,年齡又差了些,他真的會懷疑眼前之人是南慕容,北喬峰當中的一位。
但朱丹臣此時也是懷疑起了趙穆的身份。
畢竟刀白鳳身份特殊,又是一個人在這裡獨居。突然出現一個男人,這若是傳揚出去的話,那麼對刀白鳳的名聲,以及整個大理皇室的名聲都不好。必要的話,那麼就不能讓這個人再出現了。
作為久經官場的四大護衛,朱丹臣雖有歹意,但卻不動聲色。他虛偽的微笑著,隨後對趙穆行禮說道:“此次能擊退此惡賊,小兄弟功不可沒。只是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誰,出身何派,家住何方。還蒙小兄弟告知一二,來日我家主人也可略備薄利,登門酬謝。”
趙穆有兩世的為人經驗,自然明白朱丹臣的意思。
眼下段譽也在面前了,正好自爆身份,讓他歸還逍遙派的秘籍。
趙穆此時不卑不亢的還禮說道:“在下趙穆,大宋代州人氏。前來大理國,乃是前往大理無量山尋人。至於在下師承,還請先生見諒,家師生前不願讓在下對外吐露。”
趙穆不說自己是逍遙派的弟子,主要原因是因為段譽在旁。
李秋水在琅嬛福地當中留下北冥神功卷軸的時候,曾經在上面留下了“功成之後殺盡逍遙派弟子”的訓示。
段譽雖然心懷慈悲,不會真的去殺盡逍遙派弟子,但如今他尚未信任自己,若是吐露實情的話,恐怕他會心存戒心,不會將北冥神功的秘籍交還自己的。
朱丹臣自知不是趙穆的對手,既然趙穆不願意吐露,他也不敢強問。
朱丹臣話鋒一轉,隨後繼續盤問道:“哦?既然是前往無量山訪友。小兄弟怎麼到了這裡?”
趙穆聽到朱丹臣的話後,他抓住機會,隨後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在下從中原出發,帶著師父生前遺留的地圖前往無量山,但云滇十萬大山,在下人生地不熟,走了幾天便迷失了方向,兜兜轉轉的許久,無意之間來到了這裡。幾日來在山中水米未進,疲憊交加,若非玉虛道長收留,在下怕是要客死異鄉了。”
趙穆說罷又對著刀白鳳深施一禮。
聽完趙穆話後,朱丹臣為了保全王妃的名譽,大理皇室的顏面。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要最後核實一下。
畢竟趙穆方才幫了他們,而且趙穆的武功不差,且來歷神秘。如非必要的話,鎮南王府也不想跟他結下樑子,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可以交個朋友。
畢竟江湖事,不完全是打打殺殺,有的時候人情世故還是要一些的。
朱丹臣眼珠一轉,當即說道:“哦?小兄弟在大理迷失了方位了?這巧了,在下便是大理本土人士。可否將小兄弟的地圖交由在下一看,在下也可為小兄弟指明方向,讓小兄弟早日尋到故人。”
趙穆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他隨後裝模作樣的說道:“哦!?如此甚好!本來今日還想請玉虛道長指點一二。既然先生是本土人氏,那麼再好不過了。”
說著趙穆便返回了玉虛觀內,朱丹臣怕他趁機逃走,也是跟了進去。
本來刀白鳳與段譽的認親戲,也被兩人的舉動攪擾了。刀白鳳心虛的很,便帶著兩人一同進入觀內。
見到眾人都來到了自己的身後,趙穆眉頭一皺,背過身去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開啟自己的行囊,然後從中拿出了李秋水的畫像,還有無崖子留給他的地圖。
(這幅畫像本身畫的就是李秋水,只不過無崖子想著李秋水的小妹,故意點了一個痣)
他裝模作樣的取地圖的時候,無意間畫軸一碰,將李秋水的畫像給打翻在地。
畫像落地,畫軸也緩緩地開啟,露出了無崖子丹青妙筆下的美人圖。
趙穆見狀將手中的地圖遞給了朱丹臣,連忙蹲下身將畫像重新收起。
刀白鳳和木婉清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段譽見到畫中人的相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趙穆將畫軸重新捲起來後,將畫像重新收好。
他來到了朱丹臣的面前,和他一起拉開畫軸,然後說道:“這便是家師臨終前留給在下地圖。”隨後趙穆苦笑了一聲,“這幅地圖是師父幾十年前畫的,如今時過境遷,許多線路早已改變。我初來乍到,按照師父留下的地圖,在這裡轉了很久,若不是轉到這裡,得玉虛道長接濟,怕是真的要埋骨於此了。”
聽完趙穆的話,朱丹臣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幅地圖,他平素最好附庸風雅,對於字畫的鑑定也是略知一二。
他仔細的鑑別之後,他發現趙穆確實沒有說謊,這上面的路線很多已經改道或者被廢止了,而且從這幅圖紙張的情況,他可以肯定這幅地圖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年份了。
儘管看到了洗清趙穆嫌疑的證據,但是朱丹臣心裡還是有最後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