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思正式搬進道觀第一天,默寫著嶄新的入門第一守則。
第一守則:賺錢是修行首要執行任務,途中面對攔路虎必須一視同仁——不給他開席,咱不能欣喜,那咱只好對不起,轉手當個老六抄起AK47!
翠芬痛心疾首的在一旁監督陸憶思,感慨一代好青年就要誤入歧途。
它想搖醒匪首的新晉小迷弟,告誡對方這種行為在當代是犯法的。
陸憶思默寫第99遍時終於回過味來,他嚴肅的舉手。
翠芬激動不已。
心想小迷弟還有救。
就聽見。
陸憶思認真道:“師父,萬一手裡沒有AK47怎麼辦?”
翠芬:“……”
這孩子沒救了,埋了吧!
擼起袖子的時桑一邊和泥巴一邊道:“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牢記,成大事者不拘泥於形式。”
陸憶思重重點頭。
剛加入師門、尚且處於學習階段的他一度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裡。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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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桑獲取的功德足以開啟一枚黑棋的空間力量,她將棋子中的靈石扔進井裡,井水會染上靈氣,和完泥巴,她把泥巴分成一坨又一坨,等待晾乾。
翠芬蹲在泥巴旁流口水,它也不知道平平無奇的草木灰摻雜了普通井水後,為什麼就能散發逼人的靈氣。
它只想求匪首賞它一坨浴鹽、哦不,浴泥,讓它脫胎換骨一次。
時桑手動合上翠芬的下巴:“你就一張嘴很難讓我幫你辦事啊。”
翠芬諂媚的討好人,拍胸脯表示它可以為匪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時桑用沾滿泥巴的手摸了摸翠芬:“欸,既然你堅持要為師門付出,我也不能泯滅你的天性。去吧,翠芬,把迷路的客戶勾引過來,促成一單提成一坨浴泥。”
翠芬鬥志昂揚的跑了出去。
陸憶思握著筆坐在馬紮,同情的看著被忽悠瘸的鵝崽。
晚飯時,時桑明明說過道觀任何一份子都有月例,泥巴只是其一。
可嘆鵝崽鵝小腦仁少,以後就算被賣了也會幫著數錢吧。
師門賺錢擔當還得看他——by.陸憶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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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留下一個吻,又悄悄溜走。
三月天的紅杉挺拔筆直,只有調皮的枝葉會時不時搖曳,與風共舞。
青山小徑上。
慢少女一步的少年把卷發往後擼了把,他喝了口純淨水:“那什麼很厲害的時桑主播真在這座山嗎?你別找錯了。”
走在前面的少女沒有停頓,她看著手機裡的地圖,腳步十分堅定。
直到二人繞了一圈後。
少年尖叫著抱著一棵樹,死活不願意繼續走:“啊啊啊!盛小二,這路我們走過,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路痴!?”
盛爾無比自信:“我不可能是。”
寧傲傲無法理解盛爾的自信從何而來:“為什麼不可能?”
盛爾斬金截鐵道:“我姐姐不是,我一定也不是。”
寧傲傲:“……”
這兩者之間有毛線關係!
他和盛爾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麼還是不能和對方的腦回路勾搭上?
就因為他不是姐姐迷嗎!?
盛爾不知道身後少年在心底的吶喊,她有很重要的事求時桑。
這幾天裡,她在時桑的直播間申請了很多次連麥,但次次都不是有緣人,沒辦法,她只能親自走一趟。
本以為艱難險阻是在遇見時桑後,哪曾想“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盛爾給自己打氣。
這點小困難不算什麼。
又半小時後。
寧傲傲生無可戀:“你確實這條是正確的上山路嗎?”
盛爾擦了擦汗:“不確定。”
寧傲傲很想吐人一臉血:“盛小二,我是因為信任你才跟你來,你……那是什麼?”
在一片紅葉之間跳躍的黑點,赫然是十分亮眼的顏色。
黑點由遠及近,展露出原本的模樣——一頭獠牙外翻的野豬。
野豬背後還有一抹黃。
異色獅頭鵝有的呈灰褐色、有的呈淡黃色,翠芬屬於後者。
它跨坐在野豬背上。
與二人遙遙相望。
翠芬昂首挺胸。
匪首說過出來混,排場很重要,於是,它捯飭出排面。
當然。
最主要的還是翠芬現在的實力僅支援它壓制一頭入門級“豪華”配置。
翠芬揮了揮翅膀。
盛爾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大師派來接引我們的!”
寧傲傲:“……”
從哪看出來的?
只有他奇怪一隻鵝會騎一頭豬嗎?
翠芬歪了歪腦袋,正當它思考怎麼忽悠人跟它回道觀時。
盛爾點頭:“我懂了,我們跟你走。”
翠芬眼冒星光。
這是一枚很上道的年輕人啊!
寧傲傲果斷放棄跟上盛爾的節奏,遠遠的跟在後面。
跨過數百層臺階,沒有牌匾的道觀率先映入眼簾,破舊的木門不堪一擊,除了貧窮,道觀內一無所有。
盛爾還沒有說明來意。
寧傲傲對道觀的印象瞬間降到最低,他擺出抗拒的模樣
時桑盯著盛爾的臉看了好久:“你姐姐還好嗎?”
盛爾流露出擔憂。
寧傲傲驚恐萬狀,了不得,不得了,他們什麼也沒說,時桑就算到了。
他膚淺了。
居住環境不能證明什麼。
大師這叫不拘一格啊!
這種情況下,金錢一定腐蝕不了大師高貴的靈魂,他們準備的錢毫無用武之地。
時桑看向寧傲傲:“能腐蝕。”
寧傲傲連忙捂住嘴巴,感慨自己又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盛爾遲疑道:“我姐姐她……”
時桑抬手錶示瞭解。
她將幾坨幹了的泥巴塞給盛爾,叮囑對方放到浴缸中使用效果最佳。
目送二人離開。
翠芬把頭扎進“提成”中,它自以為這樣吸靈氣比較慢,小心的啄了一口,怎麼也咽不下去,差點當場去世。
時桑幫翠芬拍出泥巴,她想用盛家這塊敲門磚開啟銷售市場,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盛爾口中的姐姐……
回去的時間。
寧傲傲嘀咕了一路:“大師或者是真大師,但什麼泥能有美白效果?傻子才會信。”
盛爾:“……”
寧傲傲:“不會吧,你信了?”
盛爾把浴泥送到姐姐的住所。
她本以為會遭到質疑。
沒曾想姐姐看到泥巴後突然頓住,而後一把接過,速度快如閃電。
“你從哪弄來的?”
門內的人音色透著股清涼,讓人只覺吞了口薄荷檸檬糖。
盛爾將道觀和時桑說給人聽。
門內的人聽到時桑二字身形一頓,不急不慢的走出,她有一頭幹練的及肩短髮,縱使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黑如碳,從五官上也可以看出是個本國冷美人。
她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下次不要一個人出遠門,現在的滄城不安全。”
寧傲傲很想舉手表示盛爾不是一個人,但他一看到眼前人冷冽的雙眼,就像洩了氣的氫氣球,完全不敢胡亂發言。
盛爾乖巧點頭,把人往屋裡推:“姐姐面板突然變黑的病一定能治好,你快進屋試試,我這就和傲傲回家。”
寧傲傲還想附和幾句。
被盛爾一把拽走。
各自回家後。
寧傲傲掏出兜裡的一把碎泥渣:“這東西有什麼魔力?”
他鬼使神差的選擇了泡手試一試,以至於不久後發出土撥鼠式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