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孝,這又何必呢?”
雷洛在杜永孝靠近自己,手按在自己肩膀那刻起,渾身汗毛都驚得豎起來。
作為大名鼎鼎的香江“四大探長”,雷洛也算梟雄一枚,尤其在擔任總華探長之後,更是一呼百應,莫敢不從,從未面對過如此場景。
此時杜永孝給他的感覺,恍若一座大山傾倒壓下來,讓他喘不過氣。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
杜永孝鬆開壓在雷洛肩膀上的手,傾身,把夾著的香菸碾滅在雷洛面前菸缸內,笑道:“請叫我杜警司,或者總警司!還有,我很不鐘意別人在我面前食雪茄!”
說著話,杜永孝伸手奪過雷洛嘴裡咬著的雪茄,毫不留情地擲到菸缸,再拿起水杯往裡面一澆-——
刺啦!
雪茄冒股濃煙,滅掉!
杜永孝做完這一切,抬頭看向所有人,除了陳志超等少數人外,其餘叼著雪茄者,紛紛把雪茄取掉,丟進菸缸,學著杜永孝模樣,往裡面澆水。
一時間,刺啦聲不斷。
原本煙霧瀰漫的會議室,變得清新不少。
杜永孝掃視一眼,這才走回主位。
莊定賢再次幫他把椅子來開,讓他坐下。
杜永孝斜靠椅子上,重新拿起打火機在手中顛玩,目光看向雷洛道:“雷總華探長,我聽說最近你很忙,藍剛探長和韓森探長也很忙,一方面要應對那些訓練有素省港旗兵,另一方面還要應對海上來的大天二,對了,聽說還要輔助海警抓難民!”
啪!
杜永孝打火機磕在桌子上,“對此,我很是心疼!你們可都是警隊棟樑,千萬不能出事兒,為了你們身體健康著想,我特意安排三位人才輔佐你們-——大頭文,鬥雞強,齙牙駒你們出來!”
隨著杜永孝話聲落地,跟著杜永孝一起過來的五虎將中,大頭文三人一塊站到前面。
“大家認識一下,他們就是我推薦的精英!”杜永孝笑眯眯道。
現場一陣騷動!
大頭文三人他們當然認識,全都是陳志超打壓下去的華探長。
三人之前執掌油尖旺等地,威風的不得了,最後卻被派去守水塘,巡視大街,現在竟鹹魚翻身,要扎職港島,九龍,新界三地?
雷洛再也忍不住,“我們三人身體狀況良好,暫時還不需要人輔佐。”
開玩笑,什麼叫“輔佐”?說白了就是分權!
現在雷洛三人各自執掌一個領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睦共處。
如果大頭文三人插進來,不但打破平衡,還會把他們權力分走。
尤其有了杜永孝這個總警司做靠山,到時候連他們三個也制衡不了大頭文他們幾個。
“是啊,總警司,我們身體都很不錯,每個月按例體檢,結果都很健康。”藍剛忙跟著說道。
杜永孝笑了,再次顛倒火機,“你們身體好不好,我說了算!我說不好,就是不好-——邊個反對?”
太霸道!
簡直把霸道丟到檯面上,毫無掩飾。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雷洛噌地站起來,“總警司,你這樣做好像不合規矩!”
藍剛和韓森也跟著站起來,“我們抗議,拒絕合作!”
三人知道,如果現在不表態,等到會議結束一敲板,他們再想反抗就來不及。
其他人也跟著議論起來:“是啊,就算是總警司又怎樣?不能什麼都說了算。”
“任命華探長,多少也要請示上峰,予以批准才對!”
“像這樣連個程式都不走,是不是有些不像話?”
沒等這些人議論完,杜永孝開口了:“邊個反對?沒關係,站起來!”
現場議論聲,戛然而止。
他們可以聲援雷洛三人,卻不願意把自己搭進去。
現場只有雷洛三人依舊站著,很是不忿地望著杜永孝。
杜永孝緩緩站起身,撩開西裝,左手大拇指插在馬甲兜,伸出右手食指,朝雷洛三人指了一圈:“現在我告訴你們,抗議無效!他們三人扎職定了,就算港督來,我也這樣講!你們要是覺得不爽,可以,辭職咯!你們現在辭職,我立馬批准!”
誰也沒想到杜永孝會這麼獨裁!
一錘定音,連反對的機會都不給!
雷洛三人面面相覷,此刻他們算徹底感受到杜永孝的猖狂跋扈!
“怎麼,想要辭職?”杜永孝揚起下巴,睥睨三人。
三人尷尬地站著,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那麼就坐下!”杜永孝指了指雷洛三人,用命令口吻說道。
現場一陣騷動。
所有人看向雷洛三人。
陳志超也緊張起來,他多麼希望雷洛他們能反抗到底,狠狠打杜永孝的臉。
可惜——
雷洛眼神閃爍幾下,看了一眼囂張跋扈杜永孝,最終嘆息一聲,選擇了屈服,緩緩坐在椅子上。
藍剛和韓森兩人一直唯他馬首是瞻,見此,也不得不嘆息一聲,跟著一起落座。
現場嘆息聲陣陣,無奈聲陣陣。
誰能想到曾經叱吒風雲的四大探長,竟然被杜永孝壓制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面對現場騷動,杜永孝笑了。
笑聲很低,卻讓現場所有人看向他,瞬間變得安靜。
杜永孝雙手撐住會議桌上,目光猶如鷹隼,望著雷洛道:“雷探長,你很聰明!我還以為你真會選擇辭職,然後拿規費的事兒來要挾我!”
“誰都知道,你現在掌管著全港島的規費收取,你的手下豬油仔和陳細九很賣力,做的也很不錯!但是-——”
杜永孝語氣一變,目光犀利:“沒有你,整個規費收取也許會癱瘓,卻不會結束!”
杜永孝每一句話都戳在雷洛心中。
的確,剛才他是有這個打算,準備拿這來要挾杜永孝,可是當他看到杜永孝那“決絕”目光之後,明白,這點要挾對於杜永孝來說,根本沒用。
果然——
杜永孝接著說道:“你可以不收,但那些人卻不可以不交!否則,本人不介意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四個字從杜永孝嘴裡出來,輕描淡寫,卻充滿殺氣,使得整個會議室溫度降至冰點,很多人忍不住打個哆嗦,緊了緊衣襟。
翻譯官把杜永孝的話翻譯過來,那些鬼佬警官聽完,也是不寒而慄,望向杜永孝的目光,竟有一絲恐懼。
“血手人屠”名號,
豈是浪得虛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