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有個錦袍公子走出來,長相俊美不說,那腰上掛著好幾塊玉佩,一看就很有錢。
車簾掀起,露出裡面另外一個公子的身影。
看不清臉,可看衣服和打扮同樣都是頂頂的好。
錦袍公子上了車,馬車就往城門口而去,顯然是出城的。
路過門口時,官兵好像認出裡面的人,喊了一聲顧公子好。
“顧公子?”
兩個乞丐對視一眼,目光邪惡。
他們不動神色的站起來,跟著出了城門,在看清楚那馬車去的是什麼方向後,他們狂奔起來。
得去報信啊,又是一塊大肥羊啊。
兩個乞丐沒注意到的是,城門不遠處的角落中,有人將他們的動作盡收眼底。
“所以說,他們就是以這種方式來篩選人的嗎?”
韓淑小聲問著。
昨夜她陪著周成翻了不少桉子,發現失蹤的那些人都是有錢人。
“他們這是廣撒網,看運氣撈大魚。”
說話的是賀瑾,而她的爹,就是其中一條大魚,現在她也要去做魚了。
“害怕嗎?”
顧歸小聲問著賀瑾。
那些人要求賀瑾一個人去,他們肯定會過去,卻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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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的時候,賀瑾得一個人。
“沒事,我相信你們。”
賀瑾有點緊張,勉強笑笑後,邁出一步卻又收回來。
她看著李歲歲:“銅錢,給我一枚銅錢唄?”
自顧歸從北和城回來後,她得知小更夫發生的那些事情,在賀瑾眼裡,李歲歲的銅錢跟什麼神器一樣厲害。
“行。”
李歲歲也不推辭,拿出一枚銅錢。
捏著銅錢的賀瑾面色很多,她上了馬車,往城外雲霞山而去。
經過城門口時,她故意撩開簾子,將自己的臉露出來,規模不大的馬車中,沒有其餘人。
馬車漸漸消失在眼前,顧歸呼吸在加快。
他很想跟上去,可他沒動。
目光落在李歲歲的身上,小姑娘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城門口,是在等待著什麼。
“還不跟上去嗎?”
韓淑問著,心情有點激動。
以前在京城,她可沒做過這種刺激的事情,好在周成不介意自己和歲歲他們一起。
“再等等。”
“等人走。”
這話讓韓淑心中一驚,竟然還有人在盯著。
她警惕看向城門口,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這次不是什麼乞丐,而是一個扛著糖葫蘆在叫賣的男人。
普通的長相,嘴裡吆喝著,可他的眼神始終在巡視什麼。
“還有那邊。”李歲歲又指了一個方向。
城牆門口貼著告示,有幾個人在看著,說得是清檯鎮地動後續的一些事情。
這大熱天,一堆人擠在一起,滿頭大汗的。
有人看了一眼就走。
那一處來來往往,人換了好幾批,可有一個人,始終站在那公告面前,無休止般看著。
因為互不相識,所以無人在意。
如此頑固的行為,不是有鬼還能有什麼。
韓淑揪著自己的衣袖,小臉上眉飛色舞,神情激動。
太,太刺激啦。
好在也沒等太久。
一會後,扛著糖葫蘆的人動了,公告面前的人也在往城外走。
兩人擦肩而過,誰也不認識誰般,可眼神上的交流足夠明顯。
“走吧。”
李歲歲帶著人走著,醉香樓門口又來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漠叔。
“李姑娘。”
“人手都已經安排過去了。”
昨夜漠叔就帶著人去了雲霞山那邊等候,現在就等著那些人自投羅網。
而他們這一行人則是輕裝簡行。
車輛飛馳在路上,按照既定的路線前往。
雲霞山離得不遠,在清檯鎮附近不算出名,出名的是隔壁的小安寺。
小安山上小安寺,以前是被人津津樂道的。
說寺廟裡的觀音像非常靈驗,很多新婚夫妻都會去求,保佑子嗣順利。
兩山不遠,隔著一道山溝,山溝中泉水流淌。
奈何許久不見雨,山澗乾涸,剩下諸多石頭裸露著。
賀瑾要去的地方,就在不遠處。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車伕被賀瑾趕走,就剩下她一個人,在這裡不斷徘迴。
耳邊是乾燥的蟲鳴聲,聽得人煩躁。
孤身一人的賀瑾心中難安,她踢著腳下的石子,便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有東西過來。
直到那裡冒出大山的腦袋,賀瑾鬆了一口氣。
大山看了眼賀瑾,沒過去,反倒是爬到了樹上趴下來,在陣陣暑氣下閉上眼睛。
賀瑾也沒繼續看大山,心穩了下去。
她靠著大樹,數著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子裡有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賀瑾站直身體,掏出來一把匕首。
小小的匕首放在賀瑾手裡,她使用的並不熟練,一看就是臨時抱佛腳。
“噗……”
有人笑出聲來,嘲笑著賀瑾的害怕。
可賀瑾笑不出來。
幾個大漢從林子裡走出來,身後拖著的一個人正是賀老爺。
賀老爺臉上掛傷,好在人是清醒的,嘴巴被堵住,見到賀瑾後只能瘋狂搖頭低吼著示意賀瑾趕緊走。
“你們遲到了。”
見到賀老爺沒事,賀瑾冷聲開口,可怎麼聽,都能聽到賀瑾的聲音有是顫抖的。
“呵呵,賀小姐,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等會我會很溫柔點。”
早上就出城的二當家走出來。
他眯著眼,仔細打量賀瑾,露出滿意的神色。
賀瑾這張臉,的確不錯,十幾歲的年紀,面容長開,有還帶著不經人事的稚嫩。
青澀和甜美融合在一起,讓人心動。
二當家舔了舔嘴唇,那淫穢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想做什麼。
“我,我來了,你怎麼才能放了我爹。”
賀瑾舉著那匕首對準幾人,努力說著。
頭頂上,大山尾巴搖搖擺擺,下方的人沒一個發現的。
“怎麼樣?”
“當然是讓你從了我了。”
“抓住她!”
二當家一發話,就有人上前,賀瑾嚇了一跳,揮舞著那匕首不讓人靠近,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我家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只要你們放了我爹。”
養在深閨的女子經歷這種事情,慌亂在所難免。
隨便嚇唬一下,當真一個人跑出來,還真是天真。
可那匕首是賀家的收藏,很鋒利,再加上賀瑾那無章法的動作,誰也不想被誤傷,只能不斷逼近將賀瑾圍起來。
“你從了我,錢自然就是我的了。”
“以後我就是你們賀家的女婿。”
“這樣,你乖乖跟我走,我就放過你爹,否則的話……”
一聲落下,有人將賀老爺提起來,刀就架在賀老爺的脖子上。
輕輕一按,就出現一道血痕。
賀老爺嘴裡的布被拿出來,嗓子疼痛的賀老爺嘶吼著。
“快走,別怪我,去找李姑娘!”
在賀老爺看來,這些人抓了自己,以此威脅自家閨女。
可自家閨女傻乎乎的一個人跑過來,賀老爺心頭很暖,又很害怕。
李姑娘,只有李歲歲能救得了他們啊。
賀老爺的話聽在賀瑾的耳中,讓賀瑾眼前模湖一片。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她哽咽問著,手裡的匕首垂落下去。
包圍賀瑾的人瞬間上去將人按下,無法動彈的賀瑾被迫抬頭看著那二當家。
當那張醜臉湊近後,賀瑾皺眉,那嫌棄的表情不加掩飾。
被那眼神刺傷的二當家臉上沒了笑意,他冷眼看著賀瑾,表情猙獰。
“想幹什麼,當然是幹……”
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呢,頭頂有了一片陰影。
他下意識抬頭,就見到一隻畜生一躍而下,鋒利的爪子在空中閃過寒芒。
一下,只是一下,他的脖子上傳來劇烈的痛苦。
身體彷彿被撕碎,他倒在地上捂著脖子,鮮血嘩啦啦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