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外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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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人那語氣迫不及待。
“當然安排好了，明日都見機行事，只要成了，還怕那賀家不同意……”
“哈哈哈！”
二當家話後，一堆人附和而笑。
那淫蕩的笑聲讓藏身在暗處的顧歸眼神森寒如幽冥。
這些人都該死！
“可二當家的，我看那賀小姐也不是乖乖聽話的人，她當真敢一個人來嗎？”
這人問著，不知道為何，他心裡有點不安。
“怕什麼！”
二當家嗤笑，那張醜陋的臉在顧歸眼裡一言而過，能見到那張臉上得意的表情。
“她帶人來，殺了就是。”
“就算殺不了，他們父女兩人也別想團聚。”
“呵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次失敗，還有下次呢。”
這位二當家的語氣狂妄極了。
那是一種有底氣狂妄，顧歸按下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這些人和外頭那些強盜是一夥的，做的竟然是裡應外合的事情。
聽著這些話，顧歸心中不平靜，這些人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依仗也說不定。
“行了，都別想了，趕緊睡覺，留下兩個人看著，其餘人明日一早就跟我走。”
二當家的發話後，那頭的聲音減小，顧歸又等了一會，聽到的是細微的呼嚕聲。
要不要現在摸過去解決了那些人？
顧歸心中想著，殺意在翻滾，他捏著拳頭良久，緩緩起身。
再看了那個方向一眼後，顧歸往後撤退。
殺了這人能洩憤，或許也能幫助阿瑾。
可阿瑾的阿爹很可能因此而受難，自己還是別打草驚蛇的好。
當他撤離足夠遠後，剛想回去席武堂找人商量，就見到小七落在自己的眼前。
小小的身體顧歸覺得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對方。
可顧歸沒敢動手。
不是害怕歲歲，而是覺得，自己敢動手，死的一定是自己。
別看這玩意小，可這玩意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
“是歲歲找我嗎？”
他問著小七，就見到小七扇動著翅膀慢悠悠飛在前方。
前往的地方是賀家。
好吧，果然歲歲是知道的，說不定小七就是派來監視自己，讓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的呢。
心中猜測的顧歸，進入的賀家地盤中。
好在是熟臉，才沒被人當做賊人給打殺了。
這段時間，顧歸經常出入在賀家，找賀瑾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和賀老爺在一起交流感情。
顧歸年歲還不大，但是主意大。
得了賀老爺喜歡，他和阿瑾之前的事情，不就是水到渠成了。
想著，顧歸推開門就見到賀瑾坐在椅子上，眼睛又是紅紅的。
心疼的情緒讓顧歸趕緊走過去小聲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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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歲歲讓開位置，站在視窗的位置。
皎皎月色落入凡塵，也灑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一層銀白，籠罩著李歲歲，朦朦朧朧不甚清晰，彷彿隨時都會消失在眼前。
那種縹緲的感覺，讓顧夷安心頭一跳。
他裝作自然的來到李歲歲的身邊，高大的身軀遮擋了月色，也遮擋了那團熒光。
人影變得真實很多，顧夷安身體放鬆。
做什麼神仙，當他的小姑娘就行。
他看著小姑娘抬起臉，皙白的臉上盪開一層淺淺的笑意。
似枝頭梨花，微風拂過，泛著甜甜的香。
那一口香，甜到了心底，顧夷安不覺得膩味。
一巴掌蓋住李歲歲的腦袋，也將小姑娘的臉頰按下去。
顧夷安有點頭疼。
這小丫頭越長越，隨便笑一笑就能讓自己心神盪漾的，再長大一點可怎麼好啊。
不行，自己得盯緊點。
“夷安哥哥。”
“嗯?”
他低頭，便見到小姑娘揶揄的眸光，估摸著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在對方面前，一直是透明人的顧夷安也不惱怒。
“睡覺去吧，明日還有事情呢。”
拂開顧夷安的手掌，李歲歲往外走。
賀家早就給她準備了一間屋子，至於顧夷安睡哪裡，自己煩惱吧。
“嘖！”
咬著牙的顧夷安再看邊上卿卿我我本根沒把他放在眼裡的兩個人，樂呵了。
“顧歸，跟我走！”
冷冽的聲音帶著火氣。
憑什麼這兩人就能手拉手，你農我農的。
顧歸可不敢反抗顧夷安，只能莞爾對著賀瑾笑笑：“放心，我在，我們都在。”
這一夜，有人寢食難安，也有人一夜好夢到天明。
將近午時，賀家門口，周成翹首以待。
今日的周成沒有穿官服，一身藍袍裹著清瘦的身體，更顯風骨。
他的身邊跟著韓淑。
韓淑今日的打扮非常精緻，衣裙和首飾都是頂好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歇了一晚上的賀瑾情緒好了很多，他看看這兩人有些茫然。
“這是做什麼？”
怎麼看也不像是去抓人的，反倒是像有錢人家夫妻去玩樂的。
“去探探底。”
周成笑道。
今日一大早，他就接到訊息。
既然那些人今日的主要目標在賀家這邊。
周成準備借這個機會，扮演一下富家公子哥，主動在那些人眼皮底下晃盪，最好被抓然後深入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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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現什麼事嗎？”
賀瑾不傻，一下子就意識到問題恐怕不只是自家老爹。
“嗯。”
“我派出去探查的人回了訊息，這批強盜組織散漫，沒什麼規矩。”
“所以他們行事殘留的痕跡很多。”
“我的人找過去，發現那裡還關押著不少人，不只是賀老爺……”
“我昨夜核對了一下最近的人口失蹤記錄，一些正是在這些強盜出現後失蹤的。”
“所以你懷疑，這些強盜不只是貪財這麼簡單？”
插嘴的顧夷安，說出了周成的猜測。
“是，我懷疑想要的比錢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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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民的組成的強盜，可這些強盜中有個主心骨，帶著這些強盜在做一些大事。
看似散漫，實則目標明確。
周成神色鄭重，兩個大男人目光交流，一下子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你也想來個裡應外合，只是你這身板行嗎？”
也不是顧夷安看不起周成，周成是個文人，讓他做做農活或許還行。
可讓他和那些強盜動手，太難了。
“再說你放心你夫人和你一起去？”
裝模作樣，裝的足夠好才行。
韓淑是一位貴女不錯，身上的那氣質不容易模彷。
可她以前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緊要關頭是否能配合周成，顧夷安可不敢肯定。
“那麼顧少爺的意思是？”
周成明知故問，就見到顧夷安甩著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
“裝大爺不如讓真大爺來。”
賀家這邊，有李歲歲在他不覺得有問題。
再一個漠叔跟在暗中準備接應，那些人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若今日能將賀家父女解救完成，失敗的那些強盜很容易惱羞成怒。
如果遷怒於人的話，現在還被關押的那些人說不得就一命嗚呼。
他們要做的，就是打一棍子再給一個甜棗，讓他們有盼頭。
主動送上門的顧夷安就是盼頭。
“我和你一起去。”
周成想了想，也沒堅持。
夫妻換做兄弟兩人，也沒差。
韓淑聽著幾人的話語不曾反駁，她站到了李歲歲的邊上。
“那你們小心點。”
“行。”
兩人都是聰明人，不再多說什麼就走了。
剩下的李歲歲等人則是等顧夷安兩人走了一會才行動。
城門口最近來兩個乞丐，靠著牆壁正在打哈欠。
偶爾有人路過，扔幾個銅板給那破碗裡。
尋常時候，那些乞丐會感恩戴德的道謝，這城門口這幾個乞丐，看都沒看一眼。
他們的目光落在那些出城的人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似乎在尋找什麼。
直到某一瞬，醉香樓門口停了一輛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