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無殤營？”
林驚瀾滿臉的疑惑，為何自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老侯爺轉身看著自己身後的林驚瀾，忍不住輕輕嘆氣。
“我林家先祖曾經和大楚開國皇帝是結拜兄弟，這件事情你該是聽說過的吧。”
林驚瀾點頭，大楚是馬背上打來的天下，而定北侯府林氏，便是當初開國皇帝最倚重的武將。
所以定北侯之爵位，才是世襲罔替，即使在權貴滿地的京城，也是尊貴無比。
“立國之後，朝中不平，國家不定，奸賊亦有，故此開國皇帝和我林氏先祖便召集手下精銳之士，並收攏一些江湖人才，建立起兩個神秘的勢力，共同拱衛大楚安寧。”
老侯爺慢悠悠的對著林驚瀾說著這些密辛。
“這兩個勢力就是無殤營和夜幽冥，皇室之人掌管夜幽冥，林家之人掌管無殤營，本意是一方在朝，一方在野，共同護衛大楚，可百年時光已過，夜幽冥越漸強大，而無殤營卻日漸衰弱。”
原來竟還有這樣的緣故，林驚瀾的眸子越來越深沉，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無殤營衰落的原因，就是防止帝王忌憚吧，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後來的帝王再也不是和林家先祖親如兄弟的開國皇帝了。”
林驚瀾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類似於嘲諷的微笑。
“瀾兒果然聰明，你說的不錯，這也是近些年無殤營很少行動的原因了。”
老侯爺滿是讚賞的誇了林驚瀾一句，如今瀾兒心性機變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夜幽冥如今的首領是陛下嗎？”
林驚瀾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侯爺卻搖頭。
“這我不知道，歷代夜幽冥首領雖然都是皇家嫡系子弟，可具體是誰，無人知曉，都是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的。”
“而無殤營的首領也同樣如此，雖然是林家之人，卻不一定就是林家家主，外人也是無從得知。”
外人不得知，可是皇帝一定會知曉的吧。
“祖父，我其實現在有一句話不知道問出來是不是有些不敬，可我還是很好奇。”
林驚瀾聽著老侯爺的話，仔細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老侯爺側目，示意林驚瀾問就是了。
“無殤營如今是忠於皇室，還是忠於林家。”
一字一句的發問，讓老侯爺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面色就微微有些凝重，很認真的看著林驚瀾。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是經過百多年的發展延續，無殤營中的暗衛人手，基本上都是一代一代的傳下來的，那些人都是林家親信，所以如今無殤營只認林家。”
怪不得帝王忌憚呢，若她是帝王也會忌憚。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發展出一個勢力，且一直都由同一個家族掌管，若是還肯忠於他人，那才奇了怪呢。
“那無殤營，現在還是歸爺爺掌管嗎？”
老侯爺本有三子，可長子戰死，幼子夭折，如今她的父親定北侯便是祖父唯一的孩子。
可為何祖父沒有將無殤營傳給父親呢。
“是的，如今無殤營雖然比不得從前，也比不上如日中天的的夜幽冥，可百年底蘊積累，也是一股讓人不容小覷的力量。”
所以林清雲才會來向自己尋那玉佩嗎？
看來他早就知道了無殤營。
“這塊玉佩是無殤令，只是這一塊只是陰令，還有一塊陽令，兩塊合二為一，就是新一代無殤營首領。”
老侯爺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另外一塊和林驚瀾那塊差不多的玉佩。
走到桌前，將兩塊玉佩放在一起，咔嚓一聲，兩塊玉佩竟然變成了一塊。
“那祖父為何不選出下一任的無殤營首領，或是父親，或是大哥。”
畢竟這兩人在外人看來，還是很有手段的。
老侯爺握著玉佩輕輕嘆氣，也搖搖頭。
“我將陰令放在府中，其實就是有意選擇下一代首領，只是你父親他不行。”
至於如何不行，老侯爺沒有說出來。
“瀾兒，我問你，你覺得如今的無殤營，是該忠於皇室，還是該依舊忠於林家。”
老侯爺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驚瀾。
“無殤營本就是為守護大楚而建立的，若論衷心，合該忠於大楚黎民百姓。”
林驚瀾沒有任何猶豫，理所應當的回答了一句。
不管是皇室，還是林家，都是屬於大楚，手中握著絕對權勢，就該福澤百姓，護衛黎民。
“這本不就是夜幽冥和無殤營建立的初衷嗎？”
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老侯爺，卻看到他凝重的神色中忽然多出了幾分笑意。
“祖父，你笑什麼啊，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林驚瀾也有些奇怪，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可是之前祖父不也說了建立無殤營就是因為國家不穩，奸賊不除，用夜幽冥和無殤營拱衛山河的嗎？
“不，你說的沒錯，也很好。”
重新走到棋盤之前，示意林驚瀾也坐下。
“當初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你的父親和大哥，只是當時他們一個說的是效忠皇室，以求皇帝對林家更加信任愛重，一個說的忠於林家，讓林家繼續在大楚屹立不倒。”
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為了百姓嗎？
好吧，她的父親和哥哥，是連裝都不會裝一下呢。
“所以我才遲遲沒有決定出之後掌管無殤營的人。”
老侯爺似乎也因為這件事情感覺到很憂愁。
“其實您不用憂愁，能尋到合適的人就罷，若是尋不到合適的人，您可以上奏陛下，交手無殤營的掌控權，而且也更加能證明林家的衷心。”
林驚瀾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沒多大的為難，除非是他們林家之人一直想將這股強大的勢力握在手中，不捨得鬆開。
“瀾兒啊，你想的簡單了，若是能輕易交出去的話，我也早就交出去了，當年開國皇帝對林家先祖說過，無殤營永遠都歸林氏統領，不可交還皇室，若是後繼無人，那就解散無殤營。”
竟然如此決絕嗎？
此時林驚瀾對那個大楚的開國帝王，也是多了幾分敬佩。
“不過，幸好我現在應該是找到了無殤營的下一任首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