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驚瀾看到林清風如今這瘋狗一般的模樣,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畢竟這樣就可以證明,此時的他著急了,也擔心了。
著急於定北侯府的未來,擔心自己或許連定北侯府繼承人的位置都保不住。
“大哥,我知道你擔心父親母親,可今日是秦國的朝陽公主的約我出去,人家馬上就是我大楚的玉貴妃了,你說我能拒絕嗎?”
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卻讓林清風更加憤怒。
定北侯府的所有人似乎都一日不如一日,個個日薄西山。
只有林驚瀾卻是風光依舊,縱然侯府如今不如人,可是林驚瀾的地位卻是節節攀升,所有人都高看林驚瀾一眼。
“林大公子,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是在放屁,瀾兒是我的人,若是你再如此出言不遜,呼來喝去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顧君珩,冷冷的掃視了林清風一眼慢悠悠的說道。
語氣中不乏殺機和怒火,很明顯就看出此時的顧君珩不太高興。
“瀾兒,我們走吧。”
門口的馬車早就準備好了,顧君珩站在馬車邊上伸出手,準備扶著林驚瀾上去。
“大哥,你在府中好好看顧父親母親,若是他們早日醒來,很多事情說不定便都不一樣了。”
林驚瀾笑的淡然,可這一句話卻讓林清風變了臉色。
如今林嘯天重傷,就算是醒來了,也基本不能上戰場了,定北候的爵位,還有北境邊關林家軍的主帥,也該有了定論。
他本身就屬意林朔,偏心於林朔,如今這個小野種更是有林驚瀾的幫助,說不定,自己真的要輸給自己從前一直都看不上的人。
想到這裡,眼神慢慢變得冷厲起來,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
不去理會已經坐上馬車出門的林驚瀾,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林朔現在在哪裡?”
如今侯府凋零,林朔的行蹤也就比較引人注意了。
“去了書院,如今還未下學。”
站在他面前的一個屬下,沉聲回答了一句。
雖然父母重傷,可是林驚瀾並沒有讓林朔斷了學業,除了在家中必須得練武兵法之外,還要去書院中學習,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能夠要做。
“林朔不能再留了,只要林朔死了,無論家主令是否在他手中,或者是父親何時醒來,作為如今侯府中唯一的兒子,我就是不二的選擇。”
林清風的眼中殺機越來越濃重,殺林朔,是他在知道這個人存在的時候,就有的想法。
只是後來被人給破壞了,而且事情也一件接一件的發生,根本就沒有空閒去理會他。
可他沒想到,自己離開京城不過半年的時間,竟然就有了這麼大的變故,林朔就這麼成為了自己的敵人。
“你親自去安排人,在路上....”
一力降十會,此時的林清風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如此。
簡單卻有效,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畢竟之前大夫說,父親要不了幾天就會醒來了。
到時候萬一真的將林朔派去邊關的話,自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是,公子放心,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和林清風一樣,他這個貼身屬下,也是出手狠厲的人,不會以為這樣有什麼不對,躬身一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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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馬車中的林驚瀾,則是在和顧君珩說著邊關的事情。
“你如今武功顯露,能力也被別人知道,你這紈絝可就做不成了。”
顧君珩很神秘,林驚瀾的心中也都很清楚,只是他的神秘似乎也在被慢慢為人知曉。
“知道就知道了唄,反正遇到你之後,我也不想再去做紈絝了。”
顧君珩毫不在意的開口,然後語氣忽然就輕佻起來,靠近了林驚瀾一些輕輕的說著。
“正經一點好不好。”
林驚瀾也很無奈,這傢伙的臉皮真的是一日比一日厚了。
“說實話,顧君珩,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隱藏起來的秘密。”
他們是即將成婚的夫妻,但是卻各自都有很多事情瞞著對方。
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樣的底細。
聽到林驚瀾的這句話之後,顧君珩的臉色慢慢變得平靜,眼神認真的看著林驚瀾。
“瀾兒,你很聰明,我們成親之後,我也會好好對你,此生也也就會有你一個妻子,可是很多事情真的是不知道的好,我們過好自己的快活日子不就好了嗎?”
這句話說的很真誠,只是林驚瀾卻是無所謂的神色。
“好啊,日後你若是對不起我的話,我可是會殺了你的。”
“哈哈哈,好,不愧是林驚瀾,我們這還沒成親呢,你就已經動了殺心了。”
顧君珩卻好像被林驚瀾的話給逗笑了,快速點了一下林驚瀾的鼻尖。
兩人看起來都是不以為意的樣子,他們的心思都很深,誰也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林驚瀾看著顧君珩,這個人心思深,手段狠,可是對自己卻是不錯的。
若是他願意和自己安生過日子的話,等到自己報完仇,殺了許淮安之後,和這樣的一個人平安的過完一輩子的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此時的林驚瀾對即將和顧君珩的成親,再也沒有了任何牴觸。
“顧君珩,其實我想去漠北看看,長這麼大,我還沒去過呢。”
依靠在車壁上,林驚瀾忽然就說了一句,漠北是北境邊關,也是林家軍駐紮之地。
她的祖母從前就經常跟自己說漠北的事情。
大漠黃沙,狂風席捲,落日長河,殘陽如血,那是一種和京城的繁華,江南的錦繡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她的祖父就在那裡呆了半輩子,祖母也陪了祖父半輩子。
祖母總是跟自己說,林家的人,就算是一個女子,也要去漠北看看,去林家世代守衛的門戶看一看。
兩輩子活了那麼多年,自己都沒去過漠北,說起來還真是有些遺憾啊。
“這有什麼難的,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們不僅可以去漠北,天下任何地方,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去。”
顧君珩笑著說,也是許下了一個承諾。
“一切塵埃落定,你是說太子登基之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