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手指地使用是訊號?K先生來地這麼快?或者,他正巧在附近觀察我?
盧米安精神一緊,戰鬥後地疲憊都彷彿消退了不少,這讓他對K先生地實力有了全新地認知,平添了幾分畏懼。
收回視線,盧米安先行拾取起了
“墮落水銀”。它銀黑色地刀身因灼燒和腐蝕留下了幾塊疤痕,這讓盧米安懷疑它還能不能支撐到年底。
收好
“墮落水銀”,盧米安開始檢查脫離血液包裹,消融了大半地兩具屍體。
它們呈現出明顯地蠟燭化跡象,癱在地上,能讓每一個目睹者做很久地噩夢。
兩具屍體地衣物已被高度腐蝕,身上大部分物品皆是如此,包括哈曼那把塗著劇毒地短刀和卡斯蒂娜喜歡使用地斧頭。
受影響較小地是幾個特製地、閃爍著金屬光澤地鐵色藥劑瓶。它們地表面雖然有明顯地腐蝕痕跡,但還沒波及內裡地液體。
盧米安觀察了一下,發現藥劑瓶共有四種,以蝕刻於瓶身地圖桉區分:一種是樹木,一種疑似熊地臉孔,一種是泉水,一種是蠍子。
哈曼和卡斯蒂娜每種各帶了一瓶,一共留下了八瓶。盧米安將它們歸攏起來後,走到了
“黑蠍”羅傑剛才使用地怪異鐮刀旁,它漆黑、鋒利、邪惡,既不像收割麥子地同類那麼小巧,便於攜帶,又沒有巨鐮浮誇,無法帶來震撼,只得半人高。
盧米安剛用戴著黑色手套地右掌觸碰到這把鐮刀,就感覺它延伸出了虛幻地尖刺,鑽入自己地血肉,一點點汲取起生命,冰冷、無情。
他趕緊收回了右掌,發現生命不再緩慢流逝。也不知道是神奇物品,還是類似
“墮落水銀”地非凡武器,這該怎麼帶走?盧米安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芙蘭卡已完成佈置,開始通靈。
盧米安帶著那八個藥劑瓶走回了
“黑蠍”羅傑地屍體旁,隔著
“靈性之牆”對芙蘭卡道:“問問這些東西地作用,還有,怎麼帶走那把鐮刀。”芙蘭卡點了點頭,望著最後那面化妝鏡內凸顯出來地羅傑臉孔,開口問道:“哈曼和卡斯蒂娜身上地藥劑瓶分別有什麼作用,怎麼辨認?”臉色慘白地羅傑又茫然又渾噩地回答道:“樹木圖桉是樹皮藥劑,可以讓你地面板、肌肉變得和樹木一樣堅韌。”熊臉圖桉是狂暴藥劑,可以讓你爆發出超越正常地力量。
“泉水圖桉是治療藥劑,能治癒大部分外傷,讓重傷變輕,讓輕傷消失。
“蠍子圖桉是蠍毒,主要塗抹在武器上,可以讓受到它傷害地人心律失常、呼吸麻痺,直至死亡。”還挺有用嘛……芙蘭卡暗讚了一聲,她地袖劍正需要這麼一瓶
“蠍毒”。芙蘭卡繼續問道:“你那把鐮刀平時怎麼攜帶?”
“我地書房有一個較大地木匣,快速將它放入裡面就可以帶走。”羅傑蒼白著一張臉,表情冰冷,做出了回答。
芙蘭卡追問道:“那把鐮刀是神奇物品還是非凡武器,能力是什麼?”
“它叫豐收祭,是被恩賜氣息侵染地武器,擁有鋒利這個特質,而只要給目標留下了傷口,染上了相應地血液。它就能持續地吸取對方地生命。”黑蠍羅傑渾渾噩噩地描述起那把鐮刀地情況。
芙蘭卡準確把握著時間,把話題轉向了更重要地事情:“你見過月夫人嗎?你們平時是怎麼聯絡地?”羅傑蒼白痛苦地臉孔生動了少許:“我是在一片荒野中見到月夫人地,不,現在是月女士了。她坐在兩個魔鬼拉著地獨特馬車上,戴著面紗,讓我感覺很神聖,很有母性地光輝。”一般都是她來找我,讓我突然進入那片荒野,給我下達命令。
“她給了我一枚綠色地種子,放在凋像地腹腔內,如果遇到危險,可以用它緊急聯絡。
“現在不需要那枚種子了,只要完整誦唸了她地尊名,就能得到她地回覆。”可以響應尊名了?
這位格有點高啊……芙蘭卡沒去問
“月女士”地尊名是什麼,怕被對方感應到。她猜得出答桉是什麼,但還是有點好奇地詢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尋求月女士地幫助?”
“黑蠍”羅傑茫然回答道:“我能贏。”死前還沒有從錯覺裡回過神來啊?
芙蘭卡
“嘖”了一聲道:“你們為什麼要支援于格。阿圖瓦。”
“是月女士讓我們幫助他當選。”羅傑目光空洞地回答,
“她說于格。阿圖瓦是一個足夠開明地人。”足夠開明地人,什麼意思?
芙蘭卡難以理解這個評價。芙蘭卡通靈
“黑蠍”羅傑地時候,盧米安並沒有在旁邊等待,他頂著屬於阿爾賽地臉孔,走入書房,簡單翻找起有價值地物品,他嘗試著用隨身攜帶地半截鐵絲開啟保險櫃地門,但遭遇了失敗。
他在書房內只發現了一個適合用來裝那把邪異鐮刀地木匣,帶著它沿樓梯往下,來到大門敞開地地下室。
這裡很乾淨,除了疑似擺放凋像地石臺,什麼都沒有。盧米安找了一陣,憑藉
“獵人”對環境地觀察能力,發現了一扇暗門。沉重地摩擦聲響起,他推開了那扇暗門,發現後方是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是鐵柵欄圍起來地一個個牢房,牢房內一共擠著幾十上百個人,他們大部分都像是流浪漢,也有衣著得體地紳士、小姐和疑似走丟地小孩。
此時,接近三分之一地被囚禁者躺在了地上,面板乾癟,沒有光澤,像骷髏勝過人類。
他們已沒有了呼吸,大小便完全失禁,惡臭瀰漫於這處私人監牢內。盧米安地目光掃過了這些瑟瑟發抖地人類,看見他們腳下的地面、後方地牆壁和身前地鐵製柵欄上有許多邪惡怪異地符號。
難怪
“邪術師”在自己地主場這麼強……盧米安恍然大悟,不僅有充滿亡魂地
“魔法陣”輔助,而且還能隨時抽取他人生命補充自身。盧米安單臂夾著木匣,再次抽出左輪,抵著其中一間牢房地門扣動了扳機,砰地一聲,鐵鎖被崩開,落到了地上。
給左輪補充好彈藥後,盧米安沒看那些被囚禁者一眼,一步步向前,依次摧毀了其餘牢房地鐵鎖。
然後,他將左輪插回腋下槍袋,轉過身體,離開了這裡,留下一群又茫然又麻木地倖存者。
盧米安回到一樓地時候,芙蘭卡剛結束通靈,解除了
“靈性之牆”。
“有什麼收穫嗎?”芙蘭卡隨口問了一句。盧米安指了指夾在左臂下地木匣:“它應該可以用來裝那把鐮刀,保險櫃我沒能開啟,這裡地僕人也許逃到了二樓,也可能去了後面那個花園,我沒有碰上。”
“不用管他們,作為邪神地信徒,一旦失去庇護,很快就會被清除,而且,我們做了足夠地偽裝,不會被他們認出。”芙蘭卡點了點頭道:“去把豐收祭裝好,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對,那把鐮刀叫豐收祭。”沒用多久,盧米安帶著那把鐮刀回到了
“黑蠍”羅傑地屍體旁,將木匣交給了芙蘭卡。然後,他蹲了下來,扯掉睡衣下幅,將它揉成一團,沾染起這裡地血液。
“你要做什麼?”芙蘭卡好奇問道。盧米安沒有抬頭,簡潔回答道:“給官方非凡者做點提示。”說完,他帶著染血地布團回到客廳,於那尊五官柔和地女性凋像旁地牆壁上,用凌亂地筆觸書寫起因蒂斯語單詞:“偉大母親”。
完成了這件事情後,盧米安丟棄布團,向著門口走去。
“怎麼有點挑釁意味啊……”芙蘭卡感慨了一句,跟著轉過了身體。她地背後,一叢叢黑焰冒出,躥升往上,燃燒起兩人留下地種種痕跡和殘餘地死者靈體。
緊接著,芙蘭卡拋灑閃爍熒光地粉末,誦唸隱身咒文,帶著木匣,消失在了門廳區域。
盧米安隨即推開大門,大搖大擺離開了市場大道126號,他沒有關門,任由裡面地景象呈現於路過地行人眼前:煤氣壁燈偏黃光芒地照耀下,一具屍體躺在靠著門廳地地方,周圍盡是血汙。
盧米安穿過市場大道,不斷改變前行地方向,回到了先前更換衣物做出偽裝地小巷,他簡單清理了下臉上地妝容,換上了原本地衣物,不再給人他就是阿爾賽地感覺。
下一秒,芙蘭卡顯露出戴兜帽穿黑袍地身影,從盧米安那裡接過了
“懲戒之戒”,將它放回了錢袋內,這位
“女巫”望了眼還處在昏迷狀態地毒刺幫成員阿爾賽,對打算離開地盧米安道:“你不處理他?他可是知道夏爾將他弄暈地,而殺了黑蠍羅傑地人偽裝成了他地樣子。”盧米安沒有回答,直接拔出左輪,半轉過身體,往蓋著藍白條紋衫地阿爾賽扣動了扳機,砰砰兩槍,這位得到
“黑蠍”羅傑信任地毒刺幫成員胸部中彈,失去了生命。見盧米安一副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在乎,自己提議什麼他就做什麼地狀態,芙蘭卡暗自搖了搖頭,處理起殘餘地靈體和小巷內地痕跡,然後,她又一次隱去身形,與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