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不知真假的夢遺大師後,直播間又來了好幾個玩強磁打撈的寶友,給大家展示了一下他們的收穫。
最厲害的是一位秀金屬探測儀的寶友。
他扛著四千塊的金屬探測儀,利用閒暇時間,在京津冀地區的一些古河道里,找到了不少古錢幣,甚至還有抗戰時期的子彈。
“寶友,你搞這個,回本了嗎?”
張揚看了看他的收藏,離四千塊還差的遠。
“我幹這行的時間早,撿到的銀元早就賣了。”
寶友炫耀了一下手裡的寶馬車鑰匙,意思是他賺到的錢買了輛車。
“真的假的?你說的我都想下單買個金屬探測儀了。”
“現在不行了。”
“再說了,老師您還需要幹這個?”寶友故作驚訝的問道:“盜墓來錢多快啊。”
“嗯?寶友你這話是何意啊,我是一個正能量的鑑寶主播。”
“那是白天,晚上誰知道呢?”寶友惡意的揣測道。
“我記得我爸零九年的時候,別人請他去盜墓,一個月就開十萬的工資。”
“令尊現在,人在監獄?”
“他早就不幹了,以前他和我爺爺兩個人去幹活,下去五個人,最後就他們兩個人出來,報警救人,沒救回來,倆人還被判了六年。”
寶友說起往事,語氣很淡定。
一般這種很平靜的,可信度很高。
“是塌方?還是一氧化碳中毒?”張揚好奇的問道。
盜墓賊出事,除了內訌,剩下的基本就這兩種情況。
“塌方。”
【那就是碰上機關了】
【盜墓來錢快但是損陰德,基本上都沒好下場】
【這大哥乾的事情其實也擦邊】
【英國人都把木乃伊磨成粉吃了,也沒見損陰德啊】
【這是真的,木乃伊都吃斷貨了】
“寶友,下次有機會,讓令尊和我們聊聊唄。”張揚替彈幕說道。
“對了,伱家裡長輩是北派的、還是南派的?”
“當然是南派的。”
影片那頭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自顧自的說道:
“什麼分金定穴都是瞎扯,南派的直接打洞進去就完事了,一個小時搞定。”
“那些沒什麼人煙的地方,就直接塞雷管,有人的地方就半夜挖……”
“前輩,怎麼挖,細說!”張揚出於學術目的問道。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寶友悄咪咪的斷開了連麥。
事後,逗音的超管告訴張揚,是他們幫忙斷的。
為了保護某人的直播間。
因為按照規定,刑滿釋放人員不能在直播裡炫耀他們違法犯罪的經歷。
那位寶友的父親,不止是炫耀了,都有點像在傳授經驗。
……
“這就是底蘊吶,所以寶友們別把倒鬥想的太簡單了。”張揚總結道:“人家爺爺、爸爸,加起來踩了十二年的縫紉機,都快趕上一凡了。”
“萬一再往前個幾百年,說不定家裡是發丘天官,官方認證的。”
張揚和彈幕瞎扯的時候,下一位寶友終於調整好了他的攝像頭,鏡頭聚焦在了幾塊銀元上。
“壹元面值、三年的,一千塊。”
“軍政府造的五角,給您算八百。”
“壹角面值的,給五百。”
“……”
袁大頭見得實在太多了,張揚現在報價都不用過腦子。
【這些東西我家裡也有,現在這麼值錢嗎?】
【寶友家裡有兩個臭錢的】
【一般都是老人留下來的,這點不算多】
“還有嗎?”
“嗯嗯。”寶友應了一聲,突然衝旁邊的說:“你把奶奶留的那一箱袁大頭都搬過來吧,這個老師看得又快又準。”
一箱?
張揚驚的差點沒坐穩。
好傢伙,當年軍閥給士兵發軍餉,也就是一箱銀元吧?
“寶友,你這什麼家庭條件啊?地主嗎?”
“算是吧。”寶友倒也不掩飾。
等他家人把一箱銀元搬過來,彈幕馬上變了。
【突然明白為啥我爺爺喜歡打歡樂鬥地主了】
【這才是底蘊啊】
【能藏到現在,確實算本事】
張揚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雖然是個小首飾箱子,但裡面的銀元加起來,應該能值個十幾萬。
“才十幾萬啊?”寶友語氣裡有難以掩飾的失望。
“弟弟,你什麼家庭啊?十幾萬嫌少?”張揚沒好氣的說道。
就像某個彈幕說的,不是眼饞你這點錢,就煩你坐在金山上還非說硌屁股。
“不是嫌少,老師你是不知道。”寶友解釋說:“這些是老家翻修的時候,在房樑上找出來的。”
“那應該是大梁上的鎮宅錢。”張揚分析道。
“我奶奶也是這麼說的,她說以前要把家裡的銀元都交出去,實在沒地方藏了,就只能把鎮宅的銅錢取出來,換成銀元。”
“說是交出去兩大箱呢,要是都留下來……”
“我幫你想吧,湯臣一品一套房。”
“那個不用,已經有了。”
寶友說著,把鏡頭抬了抬,照了照他家的窗外。
好寬的一條黃浦江啊!
【草(一種植物)】
【富哥們兒滾啊】
【這還玩個鬼的銀元】
“寶友,你這是我最近見過最圓潤的裝比。”張揚微笑著鼓掌說道。
“嘿嘿嘿,讓老師見笑了。”
“我還有個爐子,能幫忙看一下嗎?”
“你住這地方,不是大明宣德的,我不看。”
“還真是。”寶友嘿嘿一笑,鏡頭對準了他的書桌。
上面擺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香爐,可以放在手心裡的那種,古代的書生常用來焚香。
爐子外部的包漿有點刮花的痕跡,內部還粘有香灰。
底部當然是毫無懸念的【大明宣德年制】。
看到這東西,張揚長舒了一口氣。
“寶友,你這個花了多少錢買的?”
“花了一百萬左右。”
“挺好的,兄弟,小虧一百萬。這應該是清晚期仿的,價值在一萬左右。”
【經典小虧】
【舒服了】
【你住兩億的房子不要緊,只要你虧錢,我們就是朋友】
“但是我看這個包漿,非常自然啊。”寶友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辯解道:“我看過很多清代的爐子,都沒有這種皮色,這包漿應該不是後仿的吧?”
“包漿沒問題。”張揚點點頭:“你這東西,應該是大戶人家,家裡一直在用的東西。”
“人家盤了一百多年,當然比那些墓裡出來的,好看的多。”
“這樣啊。”寶友恍然大悟:“那早知道買生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