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好幾日的休養,姜秋澄才算徹底脫離了危險。
當時白光襲來的時候,她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休養了好一陣子,外傷才算徹底好全。
可外傷好了,內傷卻遲遲不見好轉。
不知是何緣故,姜秋澄的靈力陷入了膠著滯緩的情況。
不論她如何的努力,從外界所汲取的靈力都無法化為己用。
換句話說,現在的她只能吸收,卻無法轉換。
人如果只能咀嚼卻不能吞嚥的話,遲早也得被餓死。
這樣古怪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土系長老見她靈力許久不漲,便親自檢測了一番。
良久以後,有些唏噓遺憾地說道。
“秋澄啊,你回到宗主那吧,你的土靈根基本上已經廢了。”
“往後若想要修煉,便只能依靠木靈根了。”
“早些時候宗主說了,你日後若是想法改變,還能回到他那去。”
“眼下你已無法繼續用土靈根修煉,留在壘地門,也難有長進,不如早些回去,興許還能再度修煉。”
聽到土系長老這話,姜秋澄垂落在身側的手掌忍不住的收緊,攥緊成拳頭。
可惡!還是遭了他的道!不用猜姜秋澄也知道是誰害的。
一想起林紹光那張偽善的臉,姜秋澄心中就窩火得很。
可眼下壘地門內她是無法再留了,土系長老看似和善,實則也是個只看重能力的人。
如今她無法繼續用土靈根修煉,留在這裡也只會惹人厭煩。
話一般都說到點到為止,姜秋澄明白這背後的意思。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學習和修煉,姜秋澄已然融入了天玄宗,說話和處事也褪去了不少稚氣。
“多謝長老關懷,眼下這情況,我的確是不再適合留在壘地門了。”
“感謝這段時日的教導,秋澄先行拜別了。”
姜秋澄面上的神色不變,依舊恭敬如初,待行禮完畢後,果決地轉身離開。
土系長老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小人,惋惜地搖了搖頭。
明明是個上進好學的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事呢?
壘地門內的弟子知曉了這事後,看著姜秋澄離開的背影也多了幾分同情。
對於修煉之人而言,靈根遭到破壞,無異於成為了一個廢人。
但好在她還擁有另外一支不曾受損的靈根,也算是不幸中達到萬幸了。
要說早些時候,姜秋澄還有靠躲避遠離原有故事線的想法,那麼現在的她則是被徹底激起了反骨。
既然怎麼躲都逃不過去,不如直接迎難而上。
想到這裡,姜秋澄的眼神堅定了不少,也不再躊躇,朝著宗主院落直線走去。
抵達宗主院落門口時,姜秋澄被門口負責執勤的弟子給攔下了。
“此處是宗主院落,非宗主召見,閒雜人等免入!”
對方是按照規矩辦事,故而姜秋澄也並未面露不滿,而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位師兄,有勞你去向宗主通報一聲,就說壘地門的姜秋澄想要求見。”
“若是宗主不願意見我,我立刻就走,絕不給你們的工作增添麻煩。”
姜秋澄年紀雖然不大,但語氣格外的真誠。
瞧著她眼巴巴的樣子,還真叫人有了幾分不忍,再加上她還未更換下來的內門弟子的服飾。
負責執勤的弟子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選擇替她傳這個話。
“你運氣還算好,宗主剛剛外出回來。”
“你且在此處候著,我替你進去通報一聲。”
“事先說好啊,我只負責替你傳話,要是宗主不願意見你,你可不許在此處撒潑打滾,要是耽誤了我們做事,可沒這樣好言好語地同你說話了。”
得到了幫助,姜秋澄笑意盈盈,在原地又點頭哈腰了好一會。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麻煩師兄了。”
等人進去後,姜秋澄朝另外一個師兄笑了笑,在原地打轉等待。
她現在倒是不擔心林紹光不見她,那個披著羊皮的狼,恐怕早就在等她自投羅網了。
今日前來找他,更是正中下懷。
姜秋澄雙手叉腰,看著一旁枝繁葉茂的大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還真是命運使然,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起點。
果不其然,也就是一會的功夫,那弟子便小跑了出來。
“姜師妹!宗主叫你進去!他在荷花池旁的涼亭內等你。”
姜秋澄背對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抬腿走了進去。
穿過寬敞平坦的前院,再左拐右拐地繞了幾個彎,姜秋澄終於見到了在涼亭內品茗的林紹光。
“弟子拜見宗主。”姜秋澄雙手抱拳,垂首行了弟子禮。
林紹光並未立刻應她,過了片刻後,才慢悠悠地說道。
“喲,是秋澄啊,怎麼今日想著來見我了,可是在壘地門那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若是有事,理應第一時間向土系長老彙報,直接找我處理,有越級的嫌疑啊。”
“天玄宗向來體系嚴明,你不是我的弟子,一般的瑣事我是無法插手處理的。”
林紹光的一番話說得有條有理的,就差點沒把公正嚴明四個大字寫在自己的臉上了。
姜秋澄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意,她真想質問對方,當日偷襲之人是不是他。
可姜秋澄很清楚,這樣問非但無法得知真相,還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要真想知道這件事背後千絲萬縷的真相,還得依靠自己在暗地裡調查。
如今的她一定要留下來,等待對方先動作,自己好再順著那些痕跡查下去。
“弟子今日來拜見宗主確實是有事叨擾,只不過並非尋常的瑣事。”
聽到姜秋澄這樣說,林紹光狀似驚訝地挑了挑眉毛問道。
“你且說說,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明知故問!
心裡雖然不滿得很,但姜秋澄的面上還是恭敬溫順的模樣。
“弟子在彌妖嶺進行捉妖實戰的時候,不慎誤入瘴氣之地,受到了偷襲。”
講到偷襲兩個字的時候,姜秋澄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林紹光適時地露出幾分驚訝和擔憂,彷彿一個仁愛的師長關心晚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