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楚南思慮間,黃豐火急火燎的帶著一位姑娘家入帳而來。
“出事了。”黃豐臉色凝重道。
楚南微抬頭,黃豐身邊的姑娘家是高茲的胞妹,名曰高姌。
“何事?”楚南問道。
高姌雙膝跪地,一臉焦慮道:“外面來了一群人,打傷了我們上百個兄弟,更是生擒了家兄,還請殿下出面主持大局。”
楚南頓時怒從心頭起,眼看豪門俊彥與寒門俊彥聚頭的大日子就要來了,竟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楚南對黃豐說道:“你先主持大局,我出去看看。”
黃豐一臉沉重道:“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會比較麻煩,你要當心。”
楚南嗯了一聲,便帶著高姌出門而去,一手抓住高姌的小臂,催動元炁御空而行,前往中教入口處。
行至半空中,黃金獸聞訊而來。
“命青玄宗,陳氏家族,馬氏家族,王氏家族的元嬰高手一同前來。”楚南吩咐道。
黃金獸當即透出一聲怒吼,音律瞬息之間傳至青玄宗,陳氏家族,馬氏家族,王氏家族的落腳點,緊接著,十位元嬰高手聞風而動,眨眼之間,便與楚南匯聚。
“有外人來找麻煩了,毋庸置疑,一定是咱們的中教境內氣運回升,靈氣復甦,他們都想要分一杯羹,今日可能會是一場硬仗。”楚南道。
陳清,馬長風,王霖三人聞後,均面色鐵青,怒上心頭。
追隨楚王殿下,一切欣欣向榮,假以時日,他們當中必會出現一位化神境的強者,現如今有人過來橫生枝節,這是他們萬萬不能容忍的。
而柳元停在元嬰巔峰多年,如今獲得雷劫液,整個人血氣恢復至鼎盛歲月,大有在血戰之中極盡昇華的想法。
無需多言,西洲中部還是貧瘠之地時,無一人過來找麻煩,如今靈氣復甦,找麻煩的人就過來了,楚南和柳元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一點。
入口處。
青山環繞,道路蜿蜒若盤龍。
高茲所率領的將士們,盡數被打倒在地,高茲本人亦是被五花大綁,身後更有一位握刀壯漢,刀鋒直抵高茲的脖頸之地。
來犯者,人數共計上百。
人群中,還有幾位年輕人,較為眼熟的是一位眸光空洞的姑娘家,她叫顧心,出自於懸天鎮。
此次,金山鎮,烈陽鎮,懸天鎮三大鎮子的人齊聚,共同發難於楚南。
為首的是一位約莫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長髮飄飄,站在人群中,宛若一座雄山大嶽矗立。
他名曰顧銘,乃懸天鎮十大高手之一,具有沖霄境界。
高茲咬牙切齒道:“爾等如此行徑,令天下人不齒,此刻退兵一切都還來得及,若是更進一步,將會是天翻地覆。”
出自於烈陽鎮的一位元嬰高手聽到這話,對高茲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眼神,凌空一巴掌重重抽在了高茲的嘴上。
噗!
高茲不過三陽境,哪能招架住元嬰高手的一巴掌,當即嘴裡噴湧出大口血水昏死了過去。
忽然間,虛空湧動。
楚南一行人到了。
天地間莫名安靜了下來。
楚南看見躺在地上的將士們,眉頭緊皺,抬頭一看,第一眼便發覺了顧心這個姑娘家。
楚南咧嘴一笑道:“你們三大鎮子好歹也世居風水寶地,為何來犯我中教?”
高姌看見自己的兄長此刻死活未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三大鎮子的人看見楚南現身之後,臉上神采自若,絲毫不慌,此次有顧銘這等高手壓陣,任由楚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折騰出任何水花。
這一次是西洲境內,而非西洲之外。
外部勢力,不得插手此事,否則將會給楚南扣上一頂聯合外族禍害同胞的帽子。
顧銘上前一步,沉聲道:“此次我們來,只是想要討要一個說法,大秦觀星山,你殺了我們三大鎮子的人,而早年間,我三大鎮子也曾有人進入西洲中部尋幽探密,慘死山中,如今你成為了西洲中部的主人,此事,於情於理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言語間,顧銘流露出沖霄境氣息。
除卻黃金獸外,楚南身後的一眾元嬰高手頓覺大事不妙,心頭沉重無比。
楚南質問道:“明明是你們想要加害我在先,再者,你們昔日前往深山之中尋幽探密,已經是多年前的往事,這一筆賬,也要算在我的頭上?”
“還不如說,你們究竟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直接一點。”
顧銘聞言,先是不屑一笑,隨後理直氣壯道:“我們只不過是想要討一個說法,沒想到楚王殿下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莫非,是將我三大鎮子的人不放在眼裡嗎?”
言語間,金山鎮與烈陽鎮有五六人,流露出了化神境氣息。
這一次,三大鎮子來勢洶洶,鐵了心要與楚南過不去。
楚南見狀,無絲毫懼色,凝聲笑道:“真是夠不要臉的,我中教境內一片貧瘠時,你們無聲無息,眼看著靈氣復甦,你們卻來了。”
“難道,你們成心要與我為敵?”
顧銘冷聲道:“莫非楚王今日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說法?”
楚南頓時氣血上湧,凝望向三大鎮子的一眾高手,大聲喝道:“一群不要臉的狗東西,還敢在我這裡討要一個說法?”
“老子今日不給你們說法,你們能奈我何?”
這一幕,不說是三大鎮子的人,哪怕是楚南身後的柳元,王霖等人也驚了。
對面可是有化神境高手,更有一位沖霄境高手壓陣。
楚南竟能有如此強硬態度,這般風采,著實令人動容。
縱是顧銘,也是眉頭緊皺,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竟然如此強硬,沉聲道:“你治下疆域,一半風水寶地,歸我們三大鎮,往後我們也可為你保駕護航,若是不願,別怪我們下手無情!”
楚南聞言,一臉不屑道:“果然是過來敲竹槓的。”
“別看你們今日人多勢眾,老子一點也不虛你們,立足於西洲中部,恰好需要一樁戰績站穩腳跟。”
“老子給你們一個機會,你既是沖霄境高手,可敢自降境界至元嬰境,與我捉對廝殺一場,生死各安天命?”
“一場決鬥定西洲中部乾坤,我若是輸了,這大好河山我拱手相讓,你若是輸了,往後爾等不得再犯我中教!”
“若是不願與我正面廝殺一場,秀靈宗高人,將會在瞬息降臨此間天地。”
“大不了就是與你們三大鎮子魚死網破,真若是血戰一場,本王絲毫不怵爾等!”
所謂見官大三級,是楚南昔日當捉刀人時慣用的手段。
三大鎮子一眾高手心裡也很清楚,楚南同松柏二宗關係匪淺,上一次,就是秀靈宗高人出面,殺了顧春等人。
扞衛主權一事,必須心狠手辣。
顧銘聞後,先是淡淡瞥了眼楚南,小傢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區區大日境後期武夫而起,也敢挑釁元嬰高手。
顧銘卻質問道:“此乃西洲內政,你當真要聯合外人,手足相殘嗎?”
楚南道:“我若是真想要手足相殘,上一次觀星山一戰,三大鎮子的人沒一個活口。”
“就說你敢不敢自降元嬰境界,與我捉對廝殺一場。”
“若是不敢,我不介意與你三大鎮子同時開戰!”
言語間,楚南拿出了華蓮夫人贈送給他的掌教玉牌。
此物一出,三大鎮子的人紛紛心頭一震。
雖說三大鎮子底蘊深厚,但與松柏二宗比較起來,實在是差距甚遠。
楚南也是再賭,賭顧銘敢自降境界至元嬰與自己放手廝殺一場,這一戰若是勝了,往後西洲各方勢力,再無人敢來找中教的麻煩。
然楚南身後的王霖卻是一臉擔心道:“殿下不可,殿下雖在五境之內天下無敵,可與六境修士對決,吃虧的仍舊是殿下。”
“有種的讓他自降至金丹境,沖霄高手哪怕自降金丹境,其戰鬥意識,對真元的運用,也絕非世俗的金丹境強者可比,同樣在五境之內天下無敵,你二人只需爭奪一個真無敵之名即可。”
事態到了這一步,柳元等人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楚南身後。
三大鎮子的人以為楚南會懼怕這樣的麻煩,卻萬萬沒有想到,楚南絲毫不懼怕這樣的麻煩,甚至敢主動挑釁。
聽到王霖此話,楚南面露不悅之色,言道:“明知我五境天下無敵,卻要讓他自降至金丹境,這不是欺負人嗎?”
“我倒要看看,沖霄高手自降至元嬰境,能否戰勝我這位大日境武夫!”
楚南睥睨四野,無所畏懼。
顧銘再也忍不住,怒聲喝道:“豎子,休得猖狂!”
楚南同樣怒吼應道:“本王就是如此狂妄,有種的來試試!”
“若不敢,就集中你三大鎮子所有可上戰場的兒郎,與我決一死戰!”
“今日之事,究竟是在你我之間,而是非得要天翻地覆,全在你一念之間!”
話說到這了一步,王霖等人也不好再開口了,看這架勢,楚王殿下是鐵了心要和顧銘捉對廝殺,五境對六境,無論怎麼看,都勝算渺茫。
然到了這一步,王霖等人也只能相信楚王殿下的勇猛了。
雖說他們從未見過楚王殿下出手,可問道魁首應該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心中均七上八下,柳元更是後背滲出了冷汗,只能但願楚王殿下有至強法寶壓陣。
顧銘氣的臉色發青,他們是為圖財而來,並非是為殺人而至。
不說是自降境界至元嬰,哪怕是自降境界至金丹境,與楚南一戰,傳揚出去那都是在以大欺小,極不光彩,往後三大鎮子的顏面落地,很難在西洲大陸立足。
可楚南言語之狂妄,超乎他的想象。
這種無意義的道德綁架,變相的敲竹槓,對楚南而言無任何意義,某些時刻,楚南也絕非息事寧人的主兒。
“還請速速定奪,若是不敢,現在就滾!”楚南一臉從容道。
顧銘與三大鎮子的人聞言頓時忍無可忍,他們人多勢眾,竟然被區區少年氣勢壓制。
“好,本座今日不欺負人,自降金丹境,與你公平對決。”顧銘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