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就不去。”顏希想看看聶言深能裝到什麼地步，說完就跟程於說，“你說的那個事情自己想辦法解決吧，若解決不了，一切損失我來承擔。”
程於渾身一僵。
這話他怎麼接？
“去洗簌吧。”顏希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聶言深跟程於視線範圍，“我去叫小詩起來吃早餐。”
“希希姐姐……”聶言深人都懵了。
想跟程於傳遞點什麼，又發現視線被擋完了。
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讓程於白跑一趟？
顏希配合著他演戲：“怎麼了？”
“要不我還是去吧。”聶言深說出來的話像是多重考慮一般，懂事了不少，“他這麼早過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對對對對！”程於急忙附和。
顏希看著他，彷彿只是很尋常的問：“你不是不想去嗎？”
“我不想去是怕你將我扔給他之後不管了。”聶言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但剛剛我知道你不會扔下我。”
“真去？”
“嗯。”
他乖巧點頭。
顏希看了程於一眼，隨後就跟聶言深囑咐：“那行，要是在那邊待的不開心，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保鏢過去接你。”
“好。”聶言深全答應了。
簡單的一番交代後，程於就把聶言深給帶走了。
為了方便了解聶言深的情況，顏希讓程於把他們待會兒談的事情事後告訴她，程於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
聶言深坐在副駕駛上。
程於有點摸不準自家老闆的想法。
雖然只有五歲心智，可現在這氣場，明顯還是很足的。
最重要的是，這跟在顏小姐面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在顏小姐面前姐姐姐姐的叫的很甜，人也懂事有禮貌，還很乖，可現在一身的冷氣和疏離，著實讓人不安啊。
“程特助。”聶言深偏眸看他，那眼神氣場很足，“再盯著我看，車就撞別人了。”
程於一直都在認認真真開車，不至於出現聶言深說的情況。
可即便如此。
他還是有些好奇，老闆這突然冒出來的氣場……
“您是想起什麼來了嗎？”他問。
“這麼想我想起來？”聶言深反問，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偏執，“是現在的我沒有以前好嗎？”
程於：“……”
這話他怎麼回答。
之後一路上，他沒再主動搭話，乖乖的把車給開到了他們之前住的那個小區。
下車回家到談事兒的整個過程中，程於主動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家老闆的氣場的確強，雖然各方面試探他心智還是小，可氣場卻出來了。
和在顏小姐面前完全不一樣。
“老闆。”程於給他倒了茶，忙完一切後才坐在他對面開始談事，“您想跟我談什麼？”
“今天這裡的所有談話，我不希望還有第三個人知道。”聶言深在開始之前說了這句，“尤其是希希姐姐。”
程於心裡咯噔一聲，好在他一向八面玲瓏，面前的這個不是真正的聶言深，也就沒發現他的異常。
他一臉招牌笑容的說道：“您放心，保證守口如瓶。”
“把我跟她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聶言深問著，強調了一點，“尤其是你說的離婚。”
他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
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跟希希姐姐會離婚。
他就那麼不值得希希姐姐喜歡嗎？
“這……”程於有些為難，“雖然您跟顏小姐結婚的時間只有兩年，但要一次性全部說完的話，難免會有疏漏，而且一天也說不完。”
最重要的是。
跟一個心智只有五歲的小孩兒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挑重點說。”聶言深第無數次懷疑，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特助嗎？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在這兒囉嗦半天。
一點兒都比不上沈斯。
程於看了他一眼，斟酌再三後還是把他們認識，結婚，提離婚，離婚，離婚後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說完這些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他也沒注意到，在他說這些事情的過程中，聶言深的神色，氣質乃至眼神，都出現了細微且緩慢的變化。
到他講完時，他的心智明顯已經不是那個五歲的聶言深了。
“事情大概就是我剛才跟您說的那樣。”程於一字一句道，心臟還是緊張的，“您若想詳細的知道哪件事，也可以問。”
聶言深的眸子還是垂著的。
原來他跟希希是這種關係麼，呵。
“老闆？”程於叫了他一聲。
“你剛剛說，我是為了救希希……姐姐才受傷的。”聶言深抬眸看過去，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掩藏起來了，“對麼。”
“是。”程於沒有隱瞞，“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沈醫生應該知道。”
聶言深站起身：“知道了。”
程於：“？？？”
什麼情況？
為什麼忽然感覺老闆的氣勢又變了？
“程特助。”聶言深狹長的雙眸看著他，眸子不再是之前純碎天真的模樣。
程於背脊一涼，對這眼神下意識忐忑：“老闆。”
這氣勢……
不對勁兒啊！
“以前我什麼脾氣我不知道。”聶言深看著他，薄唇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邪氣在，“但現在你要是敢背叛我，把我跟你談的事情告訴希希，我會送你上西天。”
“老……老闆……”程於慌得一批。
為什麼明明老闆在笑，他卻覺得瘮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老闆跟之前那個一身冷氣，對人疏離薄涼的老闆完全不一樣啊。
看似友好，卻讓人感覺危險。
“若我猜的沒錯，希希應該讓你把我跟你之間的談話告訴她吧。”聶言深微微俯身，拉近了跟他的距離。
程於到底是混過江湖的，立馬搖頭：“沒有。”
“是嗎？”
“是。”
“那你現在給她發訊息，說我跟你談完了。”
“這……”
“發。”
簡單的一個字，帶著極強的氣勢。
程於再穩如老狗，此刻也穩不下去了：“顏小姐現在應該在忙，發訊息打擾她不好。”
“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老闆？”聶言深眉梢微挑，語調帶著幾分壓迫感。
程於：“！”
誰來救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