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下午隊長讓聶言深抄寫弟子規，估計是想讓他字跡暴露被她發現。
畢竟成年人的筆鋒走向和孩子還是有區別的。
可這個。
聶言深還是偽裝到位了。
“姐姐。”聶言深的嗓音忽然在外面響起。
顏希開了門：“怎麼了？”
“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聶言深主要是想給沈斯一點思考和決斷的空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你說。”
“你喜歡隔壁的秦大哥嗎？”
“？”
這是什麼問題。
顏希看著他問的非常真摯的模樣，腦子裡總是會浮現他在演戲這幾個字。
“之前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她說著。
“我還想再確認一下，倘若隔壁的秦大哥跟你告白的話，你會不會答應跟他在一起。”聶言深覺得這個事情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不會。”顏希知道隊長，可不是唯一擇偶標準，“我現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不知道是上一次婚姻失敗的原因，還是性格原因。
現在的她。
對於結婚，談戀愛這兩件事都比較淡。
一切都順其自然。
“那我可以娶你嗎？”聶言深又問。
顏希：“？”
她抬手在他腦袋上戳了一下，非常認真並且嚴肅的跟他說：“不是要當姐弟？”
“我想娶你。”聶言深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想照顧你，對你好。”
“別想了。”聶言深在這些事情上都是快刀斬亂麻，拒絕的很徹底，“我不想結婚，也不想談戀愛，只想過自己的日子。”
聶言深的心被刺了一下。
拒絕的這麼徹底嗎？
“是因為我之前傷害了你嗎？”聶言深又開始裝。
“跟這個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顏希不希望他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我們只是姐弟，不會再有其他的關係，明白嗎？”
或者這話說出來傷人。
但不說或者含糊其辭，只會加劇聶言深的偏執和心理。
演戲，裝，對她的佔有慾。
她都察覺到了。
不能再這樣任由他下去，只有割斷他的想法，才能讓他稍微迴歸點正常，走該走的路。
“哦。”聶言深耷拉著腦袋，心裡卻出現了些許變化，“知道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背影充滿了複雜，像是被什麼事打擊到了一樣。
顏希見他自己回了房間，便關上了門，給沈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結果電話裡出現手機已關機的機械女音。
她沒有打第二次，而是給沈斯發了一條訊息過去。
第二天一早。
沈斯回了她電話。
他的開場白也乾脆的很，直接跟她說明了原因：“我現在沒在帝都，在國外。”
“什麼時候去的？”顏希已經起床了，站在陽臺上問了她這話。
“昨天。”沈斯也沒有隱瞞，還跟她建議了一下，“聶言深的檢查年後再來比較好，不用太在意，對了，有個事情忙去了忘了跟你說。”
顏希嗓音很淡：“什麼？”
“聶言深的心智已經恢復了一些。”沈斯一點點說著，嗓音低沉緩緩，“不過不是很穩定，你注意一下別讓他受刺激了。”
聽聞此言，顏希的眉心擰了擰。
不知為何。
她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一點怪怪的。
“顏小姐，你那邊訊號不好嗎？”沈斯依舊是那比較輕鬆的語調，問的極為正常。
“千蝶島事情發生之前，你跟聶言深之間有什麼交易？”顏希斟酌再三，直接問了這個問題，“只要告訴我，日後你找我幫忙，我可以拿一次不收取費用。”
沈斯：“！”
好心動。
k的費用不是一般的高。
但她出手幫忙的話，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
“你讓我很為難啊。”沈斯語調偏溫潤。
顏希沒有接話。
好一會兒後。
沈斯還是做了決定：“這個事情告訴你已經沒有了意義，再者，我答應過聶言深不能說的。”
“確定不說？”
“不能說。”
沈斯堅持著。
顏希想著之前救人時跟沈斯談的條件，一字一句道：“之前你讓我幫你叫蘇夜來救聶言深的時候，答應的事情還記得吧。”
沈斯一頓，想起蘇夜提的條件。
十億美金，以及欠k一件事。
“記得……”這話他說的很沒底氣。
“我的那件事就是解除你跟聶言深之間的交易。”顏希主動提了。
“這個……”沈斯抿抿唇，“已經晚了。”
顏希：“？”
沈斯沒多說。
“你跟他的交易是什麼。”顏希又問。
“喂？”沈斯開始裝，故意訊號不好，“顏小姐你在聽嗎？喂？訊號不好嗎？”
這話說了後，他就果斷掛了電話。
然而。
顏希並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她第一時間就給他打了過去，不給他關機溜走的機會。
沈斯捏了捏眉心，第無數次感嘆為什麼聶言深跟k有關係，這讓他很為難啊。
“現在訊號好了嗎？”顏希開口就是很淡的一句，但沈斯察覺到了她有些生氣了。
也清楚，若自己再遁的話，不會有好果子吃。
斟酌再三。
他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好了。”
“我要知道你跟聶言深之間的交易內容。”顏希又重複了一遍。
“這件事情真沒辦法說。”沈斯像是有些無奈，一雙眼眸泛著複雜的情緒，“按照當初的條件，我是該告訴你，可我跟聶言深籤的那份合約，規定了不論何種原因，不得對任何人透露交易詳情。”
“k。”
“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得先遵守好跟他的合約。”
沈斯一口氣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顏希抿了抿唇。
根據規定，是這樣。
但……她是真的想知道兩人的交易內容，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你若真想知道，等他心智和記憶全部恢復後問他。”沈斯考慮一會兒後，冒了這話出來，“只要他願意說，我這邊沒意見，這也不算違背規定。”
雖然很不情願，但顏希還是同意了：“好。”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掛了。”沈斯不想再聊了，畢竟多說多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