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聶言深說了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他知道他們不會接受佳苑。
爸媽也好，爺爺也好，他們心裡都只認定顏希一個人。
收斂掉情緒，按照顏希發過來的地點出門了，從公司樓下隨便取了一輛車過去。
他到的時候，顏希已經到了。
時隔幾天再見面，聶言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顏希似乎並沒有因為離開了他就過的不好，和網上那些失戀的女生完全不一樣。
“除了孩子的事，佳苑還跟你說了什麼。”聶言深倒也直接，坐下一句閒聊都沒有就切入了正題。
顏希點開手機的通話錄音，遞了過去。
聶言深看了她一眼，還是點開聽了。
聽到許佳苑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兒時，心裡陡然一緊，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對著顏希就責怪了過去：“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找我。”
顏希：“？”
她很平靜的問：“我為什麼要幫她找你？”
“她若不是遇到了困難，根本不會把電話打到你這兒。”聶言深周身都帶著寒氣，言語全是不悅。
顏希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臉說這話：“你想吵架？”
聶言深薄唇緊繃。
他沒再回答她的話，就著她的手機撥通了許佳苑的電話，意識到在黑名單後又給拉出來重新打。
顏希看著他這一系列的行為，已經懶得跟他爭執了。
電話沒一會兒就接通。
“顏小姐……”許佳苑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
“是我。”聶言深帶著安全感的兩個字脫口而出，眉宇間都是一片溫柔。
顏希感覺昨晚吃的都快吐出來了。
她也沒阻止。
她很清楚聶言深的性格，她阻止是沒用的，到時候只會是一場吵架。
“言深……”許佳苑那邊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抽抽搭搭的，委屈極了。
“別哭，慢慢說。”聶言深對她是真的溫柔，“你……為什麼跟顏希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們之間明明……”
“我聯絡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許佳苑還在哭著。
“發生什麼事了？”
“我……”
“慢慢說。”
“言深，我不乾淨了。”
幾個字一出來，聶言深拿著手機的手滯了滯，整個人都僵硬著。
許佳苑那邊還哭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聶言深調整著情緒，他很清楚許佳苑現在需要的是他的關心：“誰做的。”
“我不知道……”許佳苑嗓音都啞了，聽得出來她是真的慘，“昨晚上我跟小慧出去逛街，中途收到一條簡訊，上面說想我了，在酒店等我，還說他是聶言深。”
聶言深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
許佳苑是真的絕望了：“我真的太想你了，以為你怕顏小姐查換了新號碼跟我聯絡，我就去了。”
“但是我沒想到到了酒店房間後我被人敲暈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許佳苑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言深，我不敢聯絡你，但現在我也只有你了。”
後面一句話砸在聶言深心上。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你現在在哪裡。”
“你送我的公寓裡。”許佳苑蜷縮在床上，眼睛已經腫成了一個核桃。
“在那裡等著我。”聶言深叮囑著，順帶著做了承諾，“我現在就回來陪你，別去亂想。”
“可是……你跟顏小姐之間……”
“我會處理。”
說完這話，聶言深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還給顏希，終究是帶了情緒：“從今天開始之前的約定取消，佳苑出事了我得回去照顧她。”
顏希也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這是她認識聶言深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承諾。
“如果你因為這個不跟我離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同意。”聶言深直接堵了顏希後面的路。
顏希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比起聶言深，她更希望結束這段荒唐又噁心的婚姻。
她只是很想知道一個問題：“聶言深。”
聶言深抬眸。
“你就那麼喜歡許佳苑？”顏希問的很平靜。
“是。”
“喜歡到一次又一次的噁心我？”
聶言深沒開口。
顏希也懶得再跟他談什麼三觀了：“如果你今天選擇許佳苑離開了帝都，之後我們見面就是仇人。”
她最大的忍耐限度是和平離婚，當陌生人。
但現在這人既然要打破約定，她也不介意給他使絆子。
她真的討厭被綠。
“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聶言深聽到這句話就生氣，“如果不是佳苑出了大事，我不會破壞我們的約定。”
“跟我沒關係。”
“顏希！”
“話我已經說了，要怎麼選擇是你的事。”顏希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淡然的說著。
聶言深眸光陡然一沉：“你非要氣我？”
“聶總這顛倒是非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強。”顏希放下勺子，唇角揚起一抹冷嘲的弧度，“明明是你綠我，怎麼成了我氣你。”
“佳苑被人欺負了。”聶言深稍微冷靜了些，不想真的跟她鬧翻。
顏希事不關己：“關我什麼事。”
“她在酒店被人毀了清白。”聶言深解釋，心裡沉了沉，“你也是女生，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發生後會有多崩潰，她是為了找我才出事的，我沒辦法坐視不管。”
聽到前面的時候，顏希心裡泛起了一絲波瀾。
她不喜歡許佳苑是一回事，但厭惡和痛恨欺負女生的人是另外一回事。
但聽到後面後，她把自己心中的情緒給按捺了下去，她沒必要把關心浪費在許佳苑身上，至於那個欺負許佳苑的人，聶言深會幫她處理。
“那是她的事，跟我沒關係。”顏希收斂情緒，很冷淡的一句話。
聶言深生怕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顏希沒開口，不喜歡同一句話重複太多遍。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聶言深彷彿第一次認識她，臉色愈發的冷，“就算你不喜歡佳苑，她也是個女生，她遭遇了這樣的事，你用得著這麼冷眼旁觀？”
顏希也來情緒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跟他寒眸對上，直白的一句：“我要真冷血，此刻就會說一句活該。”
“顏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