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寧在現代學過古現代首飾鑑賞,所以此時看到這步搖就隨口說了出來,眼底也滿是對這支步搖的喜歡。
不曾想,她這話剛說完,原本懶洋洋不怎麼搭理她的攤主睜開了眼睛,看向許錦寧的眼神裡,帶著欣賞,也算是從現在才正視他們了。
“小姑娘,有眼光。”
“你說得不錯,這步搖確實出自漢代宮廷,萬物都要尋有緣人,這步搖就送給你了。”
“啊,不,不行的。”許錦寧忙將步搖放下。
“這東西太珍貴了,怎麼能送呢。”
攤主一愣,隨即笑了,眼底似乎隱隱有些泛紅般,“也就只有你會覺得這東西珍貴了,在別人眼裡,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我既然說送了,那你就接的,你不要就把它丟了吧。”
說著,那攤主直接將步搖拿起,看似隨意地就朝著蹲著的許錦寧丟了過去。
許錦寧嚇了一跳,下意識伸出手去接。
幸好接住了,不然這麼珍貴的步搖,摔壞了就可惜了。
許錦寧還是打算把步搖還回去,下一秒,旁邊的許向北抓住了她的手,隨即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收下。
嗯?
許錦寧很疑惑。
不過她想,小哥讓她收下,大概是有原因的,而且攤主似乎要把步搖送給她的架勢很堅決。
所以……
許錦寧到底還是將步搖收下了。
然後又在攤主這裡,買了一些黃金首飾和珠寶首飾,那條鑲嵌祖母綠寶石的項鍊也買了。
至於攤主開出的價值,對於許錦寧這個之前生活在高價奢侈品時代的她來說,這簡直就是白菜價,甚至可以說是白送。
但在許向北和攤主看來,這價格是合理的。
“有個東西,不知道小姑娘你要不要……”攤主似乎真的很喜歡她,猶豫了下,他收了攤,隨即將許錦寧和許向北帶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無人的角落。
隨即從胸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當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許錦寧的眼睛頓時瞪大。
那是一串滿是鑽石的項鍊,上面的鑽石,一顆顆都挺大的,這條項鍊是用粉鑽,黃鑽,藍鑽,綠鑽和紅鑽,共五種鑽石鑲嵌成的。
顆顆鑽石打磨得很圓潤飽滿,在日光下熠熠生光。
“太漂亮了。”
攤主遞給了許錦寧,許錦寧順手接了過來,在手裡很有分量,許錦寧覺得這條項鍊,至少超過了250克拉。
而且,這些鑽石都是真的。
她記得,之前在現代,有一條重181克拉的鑽石項鍊,是粉,黃鑽石鑲嵌成的,直接拍出了370萬美元的天價。
由此可見,眼前這條五色的鑽石項鍊,那價值不言而喻,
只是可惜,現在沒有識貨的人。
“小姑娘,這條項鍊賣給你怎麼樣?”攤主道。
許錦寧想都沒想,立刻就搖頭,“不,我不買。”
“這位叔叔,這條項鍊真的很貴重,可以說比我之前在你這買的任何一樣都要貴重。”
“這東西,你最好還是留著,收藏好,哪怕是留給後世子孫也好。”
攤主無奈一笑,“這東西現在不值錢,都不如一袋米值錢,哪裡來的貴重。”
“現在或許不怎麼值錢,但以後呢,說不定以後得它,價值很高,高到一個你可能無法想象的高度。”
“這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叔叔,這項鍊,你自己留著,誰來都不要賣,相信我,這項鍊以後肯定很值錢的。”
許錦寧說得信誓旦旦,說得攤主都差點相信了。
看著被重新遞到自己手裡的項鍊,攤主怔愣了下,隨即掌心一握。
也不知道是在問許錦寧,還是在喃喃,“現在不值錢,以後值錢?那是不是未來很多事情也會和現在不一樣。”
許錦寧以為他是在問自己,便道:“當然了,以後啊,自由和改革的風會吹向全國各地,平等,團結,自由,和諧,發達……人人都能吃得飽,穿得暖,孩子能接受免費的義務教育……以後啊,會越來越好的。”
“那樣的生活,我相信就在不遠的未來。”
隨著許錦寧的描述,攤主的目光看向遠方,逐漸變得深遠起來。
原本半佝僂的背,也逐漸挺直了起來。
身上,原本那股頹廢,萎靡的氣息,也逐漸消散,似乎隨著許錦寧的話,逐漸往身體裡注入了一股生機般。
這股生機,不算多,像是涓涓細流般。
卻一點點地,流入到他的身體,四肢裡,血液裡,讓他一點點煥發生機。
“好,小姑娘,我相信你。”
“如果,你說的那樣的未來能實現,以後我們有緣再遇到,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提點之恩的。”
攤主最終將鑽石項鍊收了回去,和許錦寧兄妹倆告別後,拖著那條瘸了的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許錦寧才從許向北那裡得知了這個攤主的來歷。
這個攤主,三十來歲的年紀,據說姓蕭,叫什麼名字,沒有人知道。
因為他一條腿瘸著,所以大家叫他蕭瘸子。
對於蕭瘸子,在院子裡的其他人,不太喜歡靠近他,更不會和他做朋友,只因為他的身份。
“據說他家祖上是皇親貴族,不過到後面逐漸沒落了。”
“也是因為這個身份,所以在十五年前,他們家過得艱難。”
“據說,十五年前那一場變故,他的爺爺奶奶,父親,甚至是妻子和兩個孩子都死了。”
“當然,叫原本好好的家也沒了,被趕了出來,流落街頭。”
“他的腿也是在那場變故中被打瘸的,沒錢治療,也沒有人肯給他治療,所以就瘸了。”
“當初那場變故,留下來的人,只有他癱瘓的老母親,以及當時還在襁褓的小女兒。”
“大概是為了他老母親和小女兒,他努力地活下來,照顧他們,一直到現在。”
“那些黃金首飾,和珠寶首飾,應該是他以前藏在其他地方的,因為當初在他自己家裡的人,早就被人拿走了,整家也搬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變故,他的性情有些古怪,雖然在這裡擺攤,賣的還是現在不怎麼值錢的首飾,但他也不是誰都賣的,講究一個緣分和眼緣。”